第一百五十八章 比武论先锋
人情世故。
这是莉迪亚听到就头疼的词语。
有人说女人大都擅长人情世故,那莉迪亚两世为人都该被开除女籍。她最讨厌的就是观察人际关系,但有人的地方必然有人情世故。
不笑已经看出部分红馆元老依然不服莉迪亚的管束,灰石堡的新兵降将在汇入军队后还不稳定。宏大的仪式既能展现红馆军容,又能彰显莉迪亚的权威,在当下反而是最经济有效的方法。
不笑思量了片刻,又问道:“谁作为先锋?”
莉迪亚刚想张嘴,却迟迟说不出话来。年轻人、米拉、哈罗德、菲力、达尼卡,他们都私下来找过莉迪亚。若不是被派去保护老板娘,连芬克斯都偷偷表示过想打头阵。
不笑道:“他们都有意图。”
莉迪亚嘟起嘴,“我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笑随手给她写了一页清单,让她回去慢慢琢磨。这让莉迪亚松了口气:虽然不笑现在能多说几个字了,但这混蛋每次说话还是只有半句。有时候为了猜他的后半句话,能把脑袋想出个破洞来。
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莉迪亚打开清单开始看起来。
“我认为:赤龙已经实现了愿望,成为像你一样的英雄,所以他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自己。”
看到第一行,莉迪亚的脸颊开始微热,自语道:“什么叫‘像我一样的英雄’,不笑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继续读下去:“我推测他的目的是为了米拉。这位女战士正在不断地证明自己,同时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好感。”
看到这里,莉迪亚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若不是不笑亲手交给她的字条,她肯定会认为这是什么人仿冒的。明明这么不苟言笑的家伙,怎么会去关注这种捕风捉影的情感八卦新闻?
字条上继续写道:“哈罗德一直追求战功,但他并不是争名夺利的人,恐怕是为了他的战友能有更好的发展。这种执念可能会给他带来灾难,请多给予他一些关注。”
莉迪亚开始感到惭愧,她总觉得哈罗德这样开朗的人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关注。却没想过即便是优秀的人,也需要回应和支持。
字条上又写道:“菲力资历和赤龙相似,但能力不足,希望得到你的指点但不敢接近。达妮卡的恋爱情节严重,可能会为了菲力过分活跃,超过了自身能力。另外,菲力与莎曼莉相似,过于善良,恐怕不适合成为将军。”
看完了这页清单,莉迪亚终于明白了不笑的难处。
她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没看出来,你可真是个操心的家伙。”
过了片刻,她又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就不写一下莉迪亚吗?她对你不重要吗……”
.
听说莉迪亚要出征,苦水镇的工匠们格外亢奋,连夜搭建高台,清理场地,仅仅两天就辟出一片演武场来。
次日大清早,演武场上战鼓擂动,旌旗招展。红馆兵士军容严整,刀枪罗列。主将台上站着四位主将:哈罗德、年轻人、菲力和达妮卡,他们各持兵器,威风凛凛。
主将台上层,不笑和莉迪亚立在施恩座前向全军致意。红馆军士高呼三声,高昂的士气直冲云霄。
莉迪亚传令操演军阵,顿时鼓号齐鸣,战旗飞舞,九部人马各按兵器分工操练了一遍。全军上下万人个个令行禁止,攻守兼备,步兵齐整,骑兵奔腾。
虽然不知道那些观礼的“元老”们作何感想,但看他们惊恐愕然又心有余悸的表情,想必能再消停几个月时间。
操练完毕后,莉迪亚以神都公主的名义念下祷文:赐福与铠甲以护全军,赐福于兵刃克敌制胜,赐福于众人祝旗开得胜。
按照惯例,赐福之后就是先锋大将扛旗。但莉迪亚一直没有宣布先锋是谁,倒是主将台上的几人都纷纷走下空场,换上了木制兵器和素色衣服。
莉迪亚在台上朗声说道:“我军中不以排资论辈,只以能力取胜。几位将军都想做先锋将军,就以实力争取。刀枪无眼,为了避免死伤,用颜料浸染木刀,三通鼓响后中刀者少为胜。”
不笑微微皱眉。这个想法虽然挺好,但菲力和达妮卡肯定并肩作战,对另外两人不太公平。
战鼓咚咚响起,四人各上了坐骑,同时涌上前来,打作一团。
不笑的担心并没有出现,因为才过了三个回合,达妮卡就被年轻人飞起一刀扫下了羊驼。
在经历了科尔松和灰石堡的战役,年轻人的刀法越来越成熟。加上“金狮子团”的维特还传授了他“登云斩”的绝技,他现在已经逐渐融会贯通,形成了新的战法。
哈罗德也不甘示弱。他本就是没落贵族子弟,魂术、骑术、武术都十分纯熟,更何况观礼台上还有那个粘人的凯瑟琳妹妹在痴痴地盯着他。哈罗德更加不敢马虎,手中兵器如风车般旋转起来。
三人中最吃亏的就是菲力。只有他从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武术,只有在被不笑收留后的最后几年,才获得了一些指导。虽然他自己悟出了十八路连枷,但在这两人面前却打的极为费力。
第二通鼓声刚过,菲力被年轻人近身一刀,也被打下羊驼。
看到这里,不笑评价道:“挺会做人。”
莉迪亚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不笑道:“哈罗德武艺高于赤龙,他打出了菲力和达妮卡的破绽,却留下情面故意不攻击,是在忌惮他们和我的关系。”
正说着,第三通鼓声已经完毕。随着一声钟响,哈罗德和年轻人拨转了陆行鸟。只见年轻人背后横竖交叉地画了六七道颜料,哈罗德只有左腿有一条手指长的短痕。
这场战斗看得那些村民们面面相觑,就连那些刚刚加入的私兵们也看呆了。红馆军士们则是喝彩连连,叫好不断。
莉迪亚朗声宣布:“两位将军的武艺大家有目共睹,但比武总有胜负,本次先锋将军就由哈罗德担任。”
等仪式结束后,莉迪亚又在军中开了宴席,酒饱饭足后全军收整行囊,出征皇冠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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