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强抢的男妃(七)
至此,护卫队终于反应过来,在恶狼再次朝兰亭和萧璃袭来的时候处决了那匹狼,无数匹红缨枪钉在恶狼的身上,闪着凌冽寒光。场面鲜血淋漓,兰亭看的脸颊泛白,竟是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什么。
那匹狼在威胁到萧璃的时候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那如果是自己,有朝一日,威胁到了萧璃……
兰亭咬唇,不觉得萧璃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萧璃已经回到了主座之上,但他神色镇定,一看就没有因为此次的风波受到影响,但帝王不怒自威,冷沉着声音问道:“有谁可以给朕解释,这狼为何会突然发狂?”
“嗯?林大人?”
话头既然已经转到了林陵那里,只见林陵忽然大怒,一脚踹在了那负责看管恶狼的驯兽师上,“本官让你们看好那畜牲,你们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那畜牲不会出差错,你们就是这么不会出差错的?”
那驯兽师神色灰败,只是任打任骂,皇帝冷漠的看着这场闹剧,林陵这才做够了戏,一掀外袍跪地,“臣无能,未能看顾好手下的人,竟使其在今日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请陛下责罚。”
林陵一边请罪,一边心下也有些疑虑。
其实在他最初的计划中,他便只是针对兰亭一人,那无疑将茶水泼洒到兰亭身上的宫女便是他买通的,那茶水实质上也并不是茶,而是一种能引兽类发狂的药。
他手段狠,又看不惯这等祸国妖妃,一出手就是冲着要人半条命去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是他没有想到,皇帝为何会突然去教那男妃射艺,他可不像是有那等闲工夫的人……
“陛下。”想至此,林陵又抬起头,“只是微臣认为此番中还有一人得责任不可推卸。”
“何人?”萧璃淡问。
“正是先帝男妃,您亲封的太妃娘娘。”林陵掀起眼皮,不阴不阳的说,“我大离从未有过男性为妃之先例,由此可知男性为妃本就不和人伦。”
“想必他身上是沾染了什么不详之物,那恶狼冲他而去,才误伤到了陛下,微臣认为,不如严惩男妃,整顿时运……”
刷。
兰亭的脸顿时变得极白,他紧紧咬着牙,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如此盛大的场合下遭到这番明目张胆的攀污和□□!
“陛下!”
兰亭回身跪下,他脸颊泛白,嘴唇也白,唯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臣认为林大人所说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我大离有真龙天子坐镇,时运昌迹,如若真的如林大人所说能被我一沉疴在身的病弱之辈影响到,反而是有指责……”
“咳咳。”一口气猛地卡了半口,兰亭不适的捂住唇,双眸都咳出了泪花,自嘲想,他竟然连说这点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但席间却有很多人痴痴出了神,竟然对兰亭升起了一分怜惜之情。
美人多病,本就是世间最遗憾的事情,但也正因为那份脆弱,反而平添了几分美丽,此刻的兰亭就是如此。
但这件事情,决定权既不在跪着的他们,也不在跪着的兰亭,更不在林陵,而是在坐在主座之上闷声不言的少年天子手上。
从这件事情中,也最能看出来皇帝对于那位男妃的态度。
如若他依了林陵所言,那自然是不喜男妃,如若他不依,那哪怕没有几分偏袒但也不至于落了讨厌去,只是皇帝做事一向难以猜测,大臣们谁也不知道天子会下出何等指令。
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去,兰亭眼神中的神采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他很清楚皇帝只是将他当个可以随意逗弄的玩意儿,对他更是厌恶居多,怎么可能为了他得罪实力强大的林陵呢?
“荒唐。”
上方天子不高但威严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顿时齐刷刷跪了满地。
“林大人,何时大离气运需要牵连旁人才能挽回了?”轻飘飘的声音,但惊起了林陵馒头大汗,“况且,兰氏为先帝生前妃嫔,朕的父妃,也是随意一句处置便能左右的么?”
低沉的声音传入兰亭的耳朵,他有些不敢置信。
“驯兽师杀之,卿林陵,罚俸半年,今日祸事来的突然,诸位受了惊,便先调养生息一日,于明日辰时再于猎场狩猎吧。”
静悄悄的扔下一颗惊雷,天子便起身欲离席。
“恭送陛下。”
众臣后知后觉的齐齐下跪,兰亭微微抬了头,只见那九五至尊的皇帝的视线正正落在自己的方向,眼底是黑沉沉的一片。
出于某种直觉,兰亭心下一惊。
他莫不是,要让自己兑现承诺了吧……
-
猎场外,明黄色的帷帐内。
皇家猎场设在郊外,因兽类繁多,故无居所,只是搭建着专供贵人休息的营帐
作为身份最尊贵的皇帝,他的营帐便设在休息区的最中心处,占地面积广大,周围有御林军把守,任何人想要过来都会先被层层叠叠的御林军交戟拦在外面。
但此刻,却有一个例外。
兰亭刚忐忑的走到营帐门口,还踌躇着自己上前去会不会被阻拦,御林军就主动松开了交叠的戟,神情严肃又肃穆:“陛下吩咐过了,若是太妃前往,可直接进账。”
果然
兰亭不知道该喜该忧,喜的是自己猜对了皇帝的心思,忧的是自己入了皇帝的罗网之中,即将要……
雌伏在一个男人的身下。
兰亭眼睫微颤,泪盈于睫,从营帐到皇帝的寝宫这短短几步路也沉重异常,恍若隔世。
“父妃。”
刚到寝宫,就听见皇帝低沉的声音。
萧璃的声音低沉而舒缓,是极为动听的,然而兰亭只觉得这声音落在自己耳里无非催命符。
“见过陛下。”兰亭脸一白,跪在堂下。
“抬起头来。”萧璃道。
声音不可违背,兰亭抬起头,就看见了萧璃穿着寝衣的一幕。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明黄色寝衣,束着的代表君王身份的玉冠已经摘了下来,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看着比平常多了几分温和。
可那几分温和落在别人身上或者是翩翩君子,落在积威甚重的君王身上就好似只是伪装出来的一层皮囊,为接下来血肉淋漓的进食蒙着一层和缓的假相而已。
“朕吩咐人为父妃备了几件礼。”
他指尖乘着下巴,慢条斯理的一笑,“父妃起身上前看看吧,可必须要挑一件哦。”
只见在他身前的案上,依此摆放着两个小巧的锦盒,他的指尖一一游走过那些锦盒,微垂的目光却紧紧的放在兰亭身上。
礼物吗?兰亭当然不会蠢到以为萧璃要给自己送什么真正的礼物,心里面顿时闪过了无数糟糕的想象。
是断臂……人手,还是一颗眼珠子?
兰亭在君王炙热目光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来到了案前。
离的近了,萧璃身上浓重的龙涎香味就更具冲击力,让人不自禁想要下跪或是臣服。
指尖终于试探着伸出,兰亭打开自己面前第一个锦盒的暗扣。
细小的机关声响起,锦盒应声而开。
兰亭的目光也顺理成章的落在了锦盒内的东西之上……
是一个玉质的小巧套环。
偏小的玩意儿,制作并不精巧……
但……
一秒……
两秒……
三秒……
热度从耳朵一点一点蔓延上脸颊,兰亭姝丽的小脸立马爆红!!
“这…这……这……”
他好像被那件东西烫到一样,立马伸手合上了那锦盒,随着巨大的一声合盖声,心跳声也乱跳起来,眼睛不自在的开始乱飘。
他虽然并未经人事,但也在与旧日友人的相处中阴差阳错的认知了一些东西,这分明是用于那种事情的……
那个烫嘴的字在兰亭的心中刚刚浮现,就被他强行掐了去。
“父妃脸红了,怎么,是要选这个么?”
萧璃却像是对他的反应格外满意,低低笑了一声。
“不要!”生怕下一秒就被他钦定了什么,兰亭慌的连语速都快了几分,“我不选这个。”
“哦?那可就是下一个了。父妃可要先看看?”
摆着的锦盒只有两个。
这是非此即彼的选择。
兰亭闭了闭眼,打开了另一个锦盒。
里面是……
一截色泽靡丽的红绳。
毋庸置疑,这红绳……
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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