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亲爱的病已呀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皇曾孙刘询在生死一线之间徘徊不定。
刘拓给小刘询足足灌下去了两大碗的姜糖水,然后对着刘婷胡组赵征卿三人说:“你们盯着点,每半个时辰让他喝一碗温开水,记得放些盐粒,不要太多,还有,时不时地看看他尿了没有,别尿裤子了还不知道。”
三人点头示意知道。
做完这些,刘拓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可能真的要看小刘询的命了。
丙吉这一夜过来了三四次,他好像整的比刘拓还要紧张。
“我说老丙,你不累得慌吗?赶紧去歇着吧。”刘拓看着丙吉在自己眼前晃的眼晕。
丙吉嘿了一声,跪坐在刘拓对面,没好气道:“我说你小子,那可是你侄子,你就不担心?”
刘拓看了一眼已经不哭闹的小刘询,很是神棍道:“老丙,我给我这侄子算过一卦,如果这次他能挺过去,将来必成大器,成就不世功绩。”
“停停停。”丙吉可看不得小子刘拓在这里大吹特吹,“就你还算一卦,比得过许负大仙吗?”
“许负是谁?”刘拓问道。
“哈哈哈......”丙吉大笑,这小子,“小子,以后吹牛的时候注意点,连自己的祖师都不知道。”
刘拓懵逼,祖师,谁他妈的有祖师呀。
丙吉再次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小刘询,然后站起身离去。
“哎,许负到底是谁呀?”刘拓大声喊问。
“自己猜去。”
“猜你妹啊。”
“哈哈哈......”
刘拓郁闷极了,这老货,做官的都不是好鸟。
直到后来刘拓才知道所谓的祖师许负是谁。
许负,秦末汉初生人,是一位神奇的相士,曾有诗曰:“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可是都不知道的是许负乃是一介女流。
后来许负封了侯,号‘鸣雌亭候’。
纵观大汉王朝,甚至整个历史长河,女性封侯,聊聊少有,而许负封侯的原因,只因为相的一手好面,算的一手好卦。
汉文帝年间,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许负为周亚夫相了一面,说道:“君后三岁而侯,侯八岁为将相,持国柄,贵重矣,于人臣无两;其后九岁而君饿死”。
周亚夫不信。
投石击水,不起浪花,也泛涟漪。
后,周亚夫兄长侯爵被废,而周亚夫被续侯位,后又含冤入狱,绝食而死。
当时的刘拓叹息道:“果然是祖师呀,我滴偶像,丙吉,你大爷的,早说不就没事了吗?”
不知不觉一夜时间悄然而过,当天际出现丝丝光亮的时候,刘拓醒了。
他看着躺倒一地的刘婷胡组赵征卿三人,也是难为三人了,为了小刘询的病情熬了一夜,不容易呀。
接着他轻步走到床榻旁,看着还在睡觉中的小刘询,他那小嘴儿不时的还吧嗒一下,可爱至极。
刘拓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刘询的额头,咦,竟然不烫了。
“耶!”
刘拓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看样子小刘询的小命保住了。
“嗯......”
躺在地上的刘婷扭动了一下身躯,然后醒转过来。
“小郎君。”刘婷看着站在床榻边的刘拓。
“嘘!”
刘拓示意她轻声,然后指了指躺在她身旁的胡组和赵征卿,再外加一条小黑狗。
“奥。”
刘婷轻轻地奥了一声然后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放心吧,我这侄子。”刘拓看着欲要看小刘询的刘婷,“我这侄子,死不了了。”
“真的吗?小主人病好了?”刘婷显得极其的高兴激动。
刘拓无视了她的疑问,小爷还会骗你吗?
胡组和赵征卿终究还是被惊醒了过来,她俩看着充满惊喜的刘婷。
“询儿好了?”
“嗯。”刘婷极力的点头。
“太好了。”
胡组和赵征卿也很是高兴,这孩子的命太苦了,刚刚数月大的婴儿就因为长辈的事情被关进了监狱,还时常生病。
女人的心总是容易被暖化的,何况刚刚生过孩子而自己孩子又死掉的胡组和赵征卿呢。
她们也是将小刘询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丙吉过了一会儿也是赶了过来,当得知皇曾孙小刘询病情好转的时候,他舒了一口气,终于完事了啊。
“这孩子命不好。”丙吉说着。
“嗯,确实不太好。”刘拓赞同极了。
丙吉接道:“嗯,吾听老人说,命不好的孩子就得取一个容易养活的名字,不然容易犯冲。”
“嗯?”
刘拓惊呆了。
“丙廷尉说得对,婢子也听过这话。”刘婷也插话说。
“嗯?”
刘拓惊呆了。
丙吉点点头,继续说:“我今早找算卦先生算过,他起了个名头,我觉得不错,要不要你们决定。”丙吉知道刘拓才算是皇曾孙小刘询的亲叔,也只有这小子才有决定权。
“叫什么?”
刘拓充满了期待感。
“刘病已。”
咣当!
刘拓惊呆了。
历史果然就是历史,就算多出个刘拓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来还是未有些许的改变。
相传羁押于郡邸狱中的皇曾孙刘询因为体弱多病,待得一场大病过后改名刘病已,这名字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建国海军之类的。
丙吉看着张大嘴巴的刘拓,先是替他合上了嘴巴,然后对着刘拓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刘拓苦笑,自己能有个屁的意见,反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
刘拓猛地叫了一声好倒是将丙吉吓了一大跳,这小子怎么这般不稳重。
刘拓倒有些止不住兴奋劲头了,连连说道:“好好好,病已好呀病已好。”
站在一旁的刘婷还有小刘询的奶娘胡组和赵征卿也愣住了,小郎君这是怎么了。
一直转圈圈的小黑狗也很是懵懂。
待到刘拓冷静下来,他已经发现丙吉早已离去。
刘婷走了过来摸了摸刘拓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还好,没发烧,也就是说得疯病。”
小刘询此刻已经睡熟,或许疾病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常客,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以后他的人生将会绚烂多彩,在整个大汉王朝中都不可多得。
外面的阳光顺着窗户缝隙挤进来了些,刘拓贪婪的吸了一口气。
这特么阳光就像女人的皮肤一样细腻光滑,真想多吸会。
“亲爱的病已呀,你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这样才行。”
这日,丙吉来到牢房。
刘拓见丙吉神情黯淡,问道:“老丙,咋啦?这么不高兴。”
丙吉并未与刘拓嬉闹,而是摇头说道:“太史令司马迁昨日去了。”
嗯?
刘拓愕然。
擦。
自己竟然将这件事忘记了,公元前90年,司马迁故,时年55岁。
不过,对于司马迁这样受过腐刑的人来说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刘拓可是知道他编写的《史记》多牛逼。
如果没有料错,现在史记的稿件应该是他的女儿司马氏手中,后由外孙杨恽公开。
丙吉说了好久才离开。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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