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年
腊月二十三，柔城家家户户祭灶。
令狐予赶在腊月二十前就把糖、油送到，因为邱市老皇帝身体突患恶疾，令狐予便赶回去侍疾。
萧燕用这些糖用了糖瓜，芝麻糖、牛皮糖。还特意打造了一个煎饼锅，教会了酒楼的小伙计们如何做蛋卷。
二十三这天，他们这两家酒楼、三家客栈都在街上摆起了摊儿，售卖小食。一天下来，竟然也赚得盆满钵满。
果然应了芊芊那句话，只要货品够稀奇，就没有卖不出的道理。
与此同时，他们卖往邱市修仙馆的那批丝制袍子也在除夕前出售一空。
除夕夜，柔芊芊盘腿坐在榻上，拨动着她那个金算盘，翻看着账册：“姐姐，你猜我们这个腊月赚了多少？”
萧燕大胆猜测：“五百两？”
芊芊摇了摇头，比划了一个十。
“一千两？！”萧燕长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还只是养颜泥、大排档、丝袍和小食的收入，还没算上咱们那几家商铺呢。”
照这个趋势下去，那很快就可以筹集到令狐予起兵的资金了。
府外响起了鞭炮声，萧燕起身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看着眼前那个抱着算盘乐呵呵的小丫头，竟有些伤感。
这个本该团圆的日子，现在只有她俩。令狐予留在了邱市，狄俊不知道在哪儿，烈必忽和托托，一个在大漠，一个在丹山
正伤感间，听到芊芊心腹带回牡丹的消息。
“萧娘子，好久不见。”牡丹恭恭敬敬地给柔芊芊行了拜礼，转过来又问萧燕安。
说罢，跪在地上，“多谢郡主、萧娘子救命之恩。”
芊芊从榻上蹦下来，一把扶起她，笑嘻嘻地说：“在我这儿可没这么多的礼数，之前姐姐也救了我的清誉，我还没给她跪呢。”
萧燕也赶忙伸手去扶：“是啊，快坐吧，这一路牡丹姑娘辛苦啦。”
“若非二位贵人，牡丹现下还在那火坑中”牡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救命之恩，牡丹永世难忘，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哎呀，大除夕的说什么死啊、脑子的，”芊芊吩咐下人赶快上菜，“今晚就咱们三个，一定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好，醉了就睡！”萧燕笑着附和。
转天，日上三竿，郡主府里还是静悄悄的。萧燕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问房外的小丫鬟时辰，“快到午时了娘子。”
“啊？怎么不叫醒我。”慌忙起身，喊人打水洗脸，“郡主呢？”
“回娘子，郡主一早去宫中给陛下贺岁请安去了，她留话说让娘子不必等她用饭，她今日在宫中用膳。”
“哦，我知道了，那牡丹姑娘呢？”
“她一早就出府了，说是要去寻一处馆舍。”
牡丹这次被赎出，随身带着自己的首饰和多年的积蓄，准备置办一处场馆，既作为自己的容身之所，也可开馆纳徒，传授琵琶技艺。
但赶上过年，掮客们都不在，转了一圈只好作罢。
“你别急，等过了元宵节再去看看，这段时间就安心在府内住下。”萧燕柔声安慰她，“不过，日后若是有人问起，千万别提我，只说是郡主听说了你的才名，不忍你受辱，才将你救出。”
“嗯，牡丹记下了。”
柔城皇宫中，芊芊正陪着柔辉用膳。忽然听他提到了自己的婚事。
“芊儿啊——进了这新年，你也十六了，该是成婚的年纪了。”
她有些慌乱，嘴上应付了两声，忙低头吃饭：“叔父，芊儿不想成亲，只想陪在叔父身边尽孝。”
“嗨，你成婚后也可以留在叔父身边继续尽孝啊。”柔辉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叔父知晓你的心意，你放心，叔父必会倾尽全力，让你得偿所愿。”
“那北凉二皇子虽然不是嫡出，但却是一位不可多得之才，倘若招为赘婿，你便可留在叔父身边，他也可继承这柔仆的皇权了。”
这个柔辉患有隐疾，始终没能有自己的皇嗣，他这么一说，把芊芊感动地要命，当即跪倒：“叔父将芊儿养大，便如同父亲一般，芊儿从未想过您的江山，只想守在您身边，回报叔父的养育之恩。”
“好孩子，快起来，叔父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叔父年岁渐渐大了，这柔仆终究还是要有人治理”
“叔父莫要再说这些折煞芊儿的话了，界时芊儿只能以死明志。”
“诶，你这孩子，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用过午膳，芊芊回府。望着她的背影，柔辉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其实，他只是想要试探下柔芊芊是否觊觎他的皇位。他虽然没有子嗣，但是从未想过要将皇位传给她这个唯一的亲人。
而芊芊心中无鬼，面对他的试探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回府后，喊上萧燕和牡丹，三人一起泡了温泉。
萧燕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有温泉。
“哦，相传啊，这大陆是神龙所化，温泉下连着龙脉。”芊芊告知她那个古老的传说。
“神龙？那邱市那座龙泉城，啊不，飞仙城，是龙眼的位置？”
“哈，每个国家都说自己城下的龙泉是龙眼的位置。”
“哦，原来如此”
这几日，狄伦派出了自己所有的暗卫去寻找林永珺，可那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搜遍了整个柔城，都不见踪迹。
狄伦怀疑他走漏了消息，那女人早就离开了柔仆。
其实，林永珺去了邱市，她扮作一名寻亲的少女混进了邱市都城天佑，联络上了国师，并送去了柔辉亲笔信。
信中，柔辉分析了令狐予一系列行为，指出如果不尽早动手杀掉老皇帝取而代之，让令狐予有了反扑时机，为时晚矣。
于是，国师策划了投毒，当毒量达到一定程度时，老皇帝病发，令狐予侍疾期间发现了隐情，将计就计。一方面继续装糊涂，让国师误以为计谋得逞，另一方面，加紧筹备，准备拿到火绳枪后歼灭国师在邱市的有生力量，杀掉国师，震慑南齐。
完成使命后，林永珺偷偷潜回了柔城，寻找机会对萧燕下手。但是碍于萧燕住在郡主府，并且狄伦一直派人搜捕她，一直没寻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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