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气息遮蔽
“这副单片眼镜原本属于一位学者序列的第四阶超凡者。”
“鉴定，正是学者序列的超凡能力。”
“那名四阶超凡者晚年失控，这副材质普通的眼镜却不知为什么没有被损坏，反而与部分超凡本源融合，拥有了让佩戴者获得鉴定能力的特性，成为超凡器物。”
姜禾一边解释，一边用木盒里附带的眼镜布，轻轻擦拭镜面。
这副眼镜已经有八十年历史了，姜禾和沈晨的年龄加在一起也只有它的一半大，不过得益于超凡器物不易损坏的共同性，岁月倒也没在这枚饱览群书的镜片上留下痕迹。
沈晨想到先前仓库里遭遇的刁难，忍不住问道：“这些超凡器物就放在仓库里轮流看管和负责审批，会不会太草率了？”
也就是陆含妍为难的是学姐。
学姐的权限等级似乎超乎寻常的高。
换成其他人，不就注定吃亏了？
“其实放在那个仓库里的超凡器物其实都比较普通啦，真正重要或者说危险性比较大的超凡器物都有专人保管。”
“轮值仓库的人也只是有权利无条件否决掉私人目的的申请，但如果是涉及到任务就完全不一样了，哪怕我是申请一件任务没有需求的超凡器物，或者说我只要是在出任务的状态，她都不能无条件否决。”
姜禾佩戴上了单片眼睛，做着最后的角度调整。
“好了，学弟你现在看着我，不要移开视线。”
“脑袋里什么都不要想。”
“看着我戴着单片眼镜的这只眼睛……”
沈晨照做了。
他水晶镜片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着片缕，透明的自己。
顿时生出一种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都在被仔细观察，隐私一览无遗的感觉。
说实话，这种体验不太舒服。
不过戴着单片的是学姐，所以沈晨觉得没什么问题。
大概三分钟后。
姜禾默默摘下了单片眼镜，擦了擦镜片后放回木盒。
沈晨注意到学姐的情绪明显变得郁闷，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他主动打破沉默，询问道：
“学姐，我的能力是不是很差？”
姜禾揉了揉刚刚戴过单片眼镜的那只眼睛：“你先使用一下你的神赐能力。”
“就在这里吗？我还不知道效果是什么啊，不会伤着学姐吗？”
“没事，我已经心里有数了，只是最后确认一下。”
姜禾都这么笃定了，沈晨也不矫情。
引动了身体里的神赐能力。
就像是按下了什么某种特殊的开关，然后……
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水火喷射出来，没有大放光明或是沉入黑暗，更没有剑气纵横三千里。
沈晨一脸茫然。
他能明确感受到，自己刚才确实激活了神赐能力。
并且能力还在持续生效。
就像不管灯泡有没有亮起来，但是当事人至少能确定开关有没有按下去。
“果然是这个能力……”
姜禾苦笑了一下。
她没想隐瞒，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获得的神赐能力不能算差，只是在我们守夜人里面就有点……恩，尴尬。”
“你的神赐能力是‘气息遮蔽’，这个能力使用后不会有任何外在表现，通俗点说就是没有技能特效，效果是降低你的存在感，不容易引起注意，不过只要引起了注意就会暂时失效。”
“总的来说，是个实用性比较强的能力。”
这不是在安慰姜禾，随便找个有经验的守夜人问一下气息遮蔽的能力好不好用。
十个里面有八个会点头肯定，还有一个是竖起大拇指。
剩下的一个？
他可能内向不善言辞，但心里也会认可这能力好用！
不过问题也出在这里。
要知道神赐能力虽然没有唯一性，但就和一千个人会做一千种觉醒之梦类似，如果一千个人获得了神赐能力，不说有一千种神赐能力吧，九百九十多种还是能有的。
而且，神赐能力还不是每个超凡者都能获得。
既然如此，守夜人为什么会对气息遮蔽这么熟悉呢？
沈晨越听越迷糊：“听学姐你这么描述，这应该是个好能力，学姐你怎么会这副表情？”
“能力是好能力，但这能力在守夜人里人人都有啊！”
姜禾叹了口气。
“还记得我昨天穿的风衣吗？那是守夜人的制服。”
“每套制服都沐浴过黑夜女神的恩惠，自带‘气息遮蔽’的效果……”
沈晨：“……”
所以，不是这能力不好，只是烂大街了！
“两个气息遮蔽，不能叠加生效吗？”
“应该不能，追根溯源都是来自黑夜女神的恩惠，是同源的能力。”姜禾摇了摇头，“至少以前有人测试过穿多件制服，但是无论是一件两件还是三件，气息遮蔽的强度都没变化。”
沈晨苦笑道：“这女神她这么……大方的吗？恩惠都能用来量产制服了？”
“准确来说不是每件制服都受过女神恩惠，而是制作制服的材料里面，有种特殊的丝线是来自女神的恩惠，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而且文职人员也没有这种制服，实际数量没你想的那么多。”
姜禾撑着下巴，想到了一个办法。
“要不学弟你还是别加入我们守夜人了吧。”
“超凡同盟有六个派系，相互独立运作。”
“只有我们守夜人是标配有‘气息遮蔽’，你去同盟里的其他派系就不会浪费神赐能力了。”
沈晨沉吟片刻，询问道：“但是黑夜女神的捕梦网，是守夜人才有的吧？”
姜禾微微颔首：
“其他部门也有类似的觉醒道具，不过相对来说，还是我们守夜人拥有的捕梦网最好，安全无风险。”
于是沈晨摇了摇头，不赞成学姐的这个办法。
他虽然不是正式的守夜人，转去其他势力就转了。
但是学姐呢？
学姐已经把捕梦网用在他身上了，他转头去了别的派系。
其他守夜人就算当面不说什么，心里也会腹诽。
“其实没关系的学姐，反正神赐能力也不是每个超凡者都有，既然如此，大不了就当我没有神赐能力，总不至于没神赐能力的超凡者，成不了强者吧？”
“这倒不至于，我认识的高阶超凡者里就有没有神赐能力的……不对，不应该是我安慰你吗？怎么变成学弟你安慰起我来了？”沈晨说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看着沈晨笑了笑，然后她伸了个懒腰，吐出一口浊气。
曲线毕露，也扫空了胸腔里的郁闷。
“不过往好了想，学者序列的鉴定其实也不是百分百准确，何况这只是三阶超凡器物的单边眼镜呢？说不定是鉴定错了，你的神赐能力又和‘气息遮蔽’有相似的效果，但实际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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