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交流会议
“……如果消息属实，先前那些趁着超凡生物袭击江城，借机作乱的超凡者不是在危言耸听，三天内还会有一场‘盛宴’，那么昨天已经平安度过，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了，各位同僚，我们肩上的压力不小啊！”
“我们这队六人都是无伤满状态，东边这块最大的区域交给我们吧。”
“各位，我们小组只有四个人，还有个受了伤，我占个小便宜，这块区域又偏又小，让我们来！”
“这里？上次姜专员阻击第五位阶的超凡生物卢恩红狼就是在这块区域边缘吧。”
“挑个最危险的区域，管这叫占便宜？顾青海，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这块区域你就别想了，我们小队包了，你带着你的人去负责江城大学所在的这块区域。”
“哈哈哈，顾哥这是上次手下专员吃了亏，心里憋着怒气，想讨回这笔债呢。”
“有点激进了，如果那片区域再出现一只第五位阶的超凡生物，顾专员的队伍不是在全盛时期，未必能拖到支援到来……”
守夜人负责下一轮巡逻的队伍，正在会议室里开会交流，选定各自负责的区域。
说话的主要是每支队伍的队长。
他们都是资深守夜人，超凡位阶不一定是队伍里最高的，但是任务经验丰富，适合指挥。
其他的守夜人就聚集在各自的队长身后，偶尔低声交流几句，不会打扰到这些队长们彼此交流、分配任务内容，只在极少数的时候才会举个手，说两句话，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沈晨来到这里后，一个人在角落的位置默默坐着，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战前会议般的氛围。
昨天他虽然参与了巡逻，但那是跟着姜禾学姐。
独来独往的姜专员，可不会参与这样的讨论，她自个儿直接划了一片区域出来，向分部里汇报，让其他守夜人知道她负责哪片区域，避免其他队伍也挑中同样的区域就行了。
但这会儿的姜禾学姐，已经去执行她自己的任务了。
在这间会议室里，沈晨能认出四张面孔。
魏诚和陈柠萌，陆含妍和陆瀚石。
其中，魏诚和陆含妍都是资深守夜人，各自负责一支队伍，深度参与着巡逻任务的规划。
“……今晚的巡逻，没有姜专员参与吗？”
“没有，姜专员有另外的任务。”
讨论的话题涉及到了学姐，原本听着听着有点走神倾向的沈晨，注意力顿时变的集中，望向中间的那张会议桌。
问到姜禾情况的是在先前讨论里被道出了姓名，叫做顾青海的资深守夜人。
顾青海也就是想起这茬，随口一问。
话题没有在姜禾身上继续下去。
不过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在沈晨望过去的时候，陆含妍正好转头看了过来。
算得上熟人但还远远算不上朋友的两人，
视线跨过了其余的守夜人。
撞在一起。
不久之后，这场会议临近尾声。
沈晨忽然在几位资深专员的讨论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队伍缺人手，我再挑个守夜人塞进我的队伍里面，各位没意见吧？”
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用得着提出来讨论吗？
其余几名资深专员心里多少有点疑惑，但全都没有反对。
“陆专员的队伍里只有五个人，还有位是见习守夜人，确实应该补充下人手，增强战力。”
“意见谈不上，不过分部里还有空闲的人手补充吗？”
顾青海连连点头，半开玩笑地说道：“是啊，陆专员总不能是要挑已经有队伍的人吧？如果是这样，挑其他队伍的人我没意见，但要是挑我队伍里的人，就算他自己没意见，我可就要有点意见了。”
“各位放心，我当然不会抢你们的人。”
陆含妍笑了笑。
她没有去看角落里的沈晨，而是直接面向其余的资深专员说道：
“我要挑的是沈晨，姜专员负责带着的那位新人。”
一位脸上带疤的资深专员沉声说道：“姜专员带的新人，不是前几天才加入的吗？陆专员你队伍里已经有一名见习守夜人了，要是再带上一个，太危险了。”
陆含妍笑容不变：“不，他已经转正了，昨天是跟着姜专员巡逻，但今天姜专员有自己的任务，他就成了空闲状态。”
在场的大多数守夜人，都没有去关注沈晨的档案变化。
听到陆含妍这么说，他们都对沈晨的转正速度感到了惊讶。
“这才几天就转正了？”
“太快了吧。”
“我当初足足用了两个月才转正。”
“这是我们分部最快的转正记录了吧。”
“大胆点，这应该不只是我们分部的最快记录，而是整个守夜人……”
就连坐在会议桌旁的资深专员们，表情也各有变化。
有人皱眉，有人沉默。
这个转正速度，快到让他们没法不多想。
不过也仅仅是多想了一下，其他资深专员又不是陆含妍，一定要和姜禾作对，找她的不自在。
况且。
正好这位新人现在离开了姜专员身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也有人的反应比较不同。
在这场会议里说话次数最多的顾青海一拍大腿，满脸懊悔：“陆专员，你这不地道啊，姜专员愿意带的新人肯定不简单，你这明明早就关注到他的情况了却不提前跟兄弟们打个招呼，就是等着在这里抢占先机，免得兄弟们要和你抢人是吧？”
不论他知不知道陆含妍这样做的动机和目的，但确实是点破了陆含妍此刻的算计。
只要她抢先开了这个口，其他资深专员无缘无故，自然没理由和她抢人，然后沈晨就会划分到她的队伍里……
沈晨当然不想加入陆含妍的队伍。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不知道当事人就在现场，所以也没人问他自己的意见。
他正想要自己站出来，表明态度。
“嘘！”
陈柠萌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魏诚的身后，轻手轻脚地排开人群，来到了沈晨的身边。
她把小手放在嘴边示意沈晨不要开口，然后小声地解释：
“沈大哥，你自己拒绝不太合适。”
不管陆含妍在沈晨面前表现出的形象有多糟糕，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绝大多数江城分部的守夜人眼里，她都是值得信赖的资深守夜人，在日常生活中待人和善，在执行任务时可以托付后背。
而沈晨呢？
他在其他守夜人眼里的形象还是一片空白，唯一的色彩就是与姜专员关系莫逆。
在刚才，还填上了一个转正速度极快的印象。
但这未必是好印象。
因为快到反常，容易滋生怀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沈晨再当面拒绝陆含妍会怎么样呢？
陆含妍这不是向分部提出申请并且得到同意的命令，她这更倾向于一种邀约，是邀请沈晨加入自己的队伍，如果沈晨自身的意愿是不同意，她当然没办法强迫沈晨。
可问题是，在场的其他人守夜人会怎么看沈晨？
是能够保持绝对理性与客观，不会产生任何想法。
还是因为亲疏远近，甚至是站在情感立场上，更倾向于陆女神，觉得这个竟然拒绝了和陆女神组队的新人沈晨，多少有些傲慢呢？
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勇气是好事，但遭到千夫所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在会议桌旁忽然有道声音响起。
“陆专员，其实这位沈专员已经加入我的队伍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向大家公开，不好意思了。”
说话的魏诚。
其他资深专员无缘无故不会和陆含妍抢人，但他和沈晨是实实在在的“有故”。
这话一出来，其他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魏诚的身上。
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大家要是还有印象应该记得前天晚上超凡生物袭击时，陈柠萌这丫头遭遇了一头瘤兽，冒然出手导致自己身陷险境的事情吗？”
这件事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知情者。
当时除了分部把陈柠萌的求援信息发布出来，魏诚也在守夜人的内部群“江城的夜由我们来守护”里面寻求援助。
只不过当时其他人要么离地点太远，要么腾不出手，都帮不上忙。
“实不相瞒，当晚还只是见习专员的沈晨赶去支援了陈丫头，在好不容易甩掉瘤兽后，又为了防止瘤兽进入人员密集的美食街，两人再次攻击了瘤兽，这很不理智的行为也危机到了两人的生命。”
“或许是有女神庇佑吧，这两个莽撞的见习守夜人竟然成功拼死了瘤兽，活了下来。”
魏诚没有说更多。
因为后面的事情，已经被列入受保密条款保护的内容了。
不能说。
至于“女神庇护”，不是魏诚猜出了什么，只是这句话在守夜人里和“运气不错”的意思相近。
是带着正面情绪的感慨，无实际意义。
“在这之后，陈柠萌这丫头就和沈专员熟悉了，约定过以后有机会一起出任务，只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沈专员是姜专员带的新人，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直到这次才总算是让陈丫头有机会得逞了。”
这个时候，陈柠萌用力地点点头，大声说道：“是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能和沈大哥一起出任务呢！”
众人捕捉着她的声音，侧头望去。
自然不会忽略掉陈柠萌身边的沈晨。
面对这些带着好奇和探究的视线，沈晨看向身处这场会议中心的陆含妍，不卑不吭地说道：
“不好意思了陆专员，正如魏叔说的，我已经答应加入他的队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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