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愉悦之道

“真是的，时臣你还是太弱了。”吉尔伽美什穿着金色铠甲，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王之财宝对准的，正是已经从昏迷里醒过来的言峰绮礼。

        “王，抱歉，擅自使用令咒将您召来。”吉尔伽美什右侧方的时臣手上鲜血淋漓，他的手差点被切掉，“此时的绮礼，不是我能应对的了。”在迅速分析了事态后，他没有犹豫地使用了令咒。

        言峰绮礼的背后，是教堂那个巨大的十字架，明明身为神职人员，此刻却深处阴影之中，脚边黑色的泥巴涌动着，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吉尔伽美什瞥了眼正在与黑泥对抗显得有些狼狈的库丘林，眼神微深，轻啧一声，“狗，这点东西你应该还能对付吧。”

        “别叫我狗！”库丘林炸了，接着画出卢恩字母，魔术的火焰想要驱散想要将他吞噬的黑泥，苦笑一声，“这鬼东西，好像就是针对我们这些英灵的。”火焰对黑泥的效果甚微，但起码没让它继续蔓延到自己身上。

        “英雄王，我需要您的力量。”言峰绮礼看向吉尔伽美什，他双手摊开，嘴角带着极为怪异的微笑，“我知道您对师父这位御主不是很喜欢，我会把师父的手砍下来夺取令咒，不会限制您的行动，不知王意下如何。”他身上的伤口在黑泥的填补下逐渐恢复，那双原本空洞的眼，像是找到什么新鲜玩具一般，发散着令人惧怕的喜悦。

        时臣闻言神色不动，手上的伤口已经在宝石魔术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吉尔伽美什收起了笑，他不悦道：“本王不喜时臣，也不代表现在的你配做本王的臣子。”

        由于有凛和幼凛在其中作为缓和，也没发生时臣忤逆他意愿的事，吉尔伽美什和他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僵，顶多是不喜那无聊的性子，但对于时臣爱护自己孩子的那一面他还是很认可的。

        王之财宝射出的宝具被言峰绮礼用黑键以不是常人的速度给打飞，黑泥开始从他脚底下蔓延开来，吉尔伽美什嫌恶地皱了皱眉，并不想被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沾染上。他的手扬起，宝具射出，在黑泥要靠近他的时候直接爆炸。

        落地窗被打碎，一道黑色身影冲了进来，对着言峰绮礼一阵扫射，顺带把库丘林解救了出来。

        打出的特质子弹将黑泥打散些许，有几发打中了言峰绮礼的身体，奇怪的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停顿。

        “谢了。”库丘林爽快地对卫宫道谢，倒是刚刚那波消耗，身体里的魔力没剩多少了。

        言峰绮礼当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黑肤白发的男人，他在assassin那里见过他，明明背负着罪恶和杀戮，以berserker职介降临，却没有狂化状态。他想知道，如果男人被黑泥侵入，让他去杀了自己的御主，会不会痛苦。他构思着那副画面，陶醉在其中。

        这般想着，像是一柄利剑直冲卫宫而去，卫宫并未闪躲，教堂的楼顶被一股大力掀开，五彩斑斓的宝石如同炮弹一般砸向黑泥，耀眼的光芒猛地炸裂开来。

        从天而降的夺目红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凛站在卫宫身前，怒视着言峰绮礼。

        “凛，你还是老样子，明明之前是可以杀了我的。”言峰绮礼用着凛那倍感熟悉的腔调，下巴微抬，笑出声，“就因为那可怜的十年师徒情谊，下不了手吗？”

        “看起来像是个成长了的冷酷魔术师，却出乎意料的仁慈，也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弟子，有点可惜你没能当成圣杯的容器。”他说着，略显惋惜地摇了摇头。

        凛听言，咬着牙，捏紧了拳头，“绮礼，你果然很讨厌。”她已经明白这个言峰绮礼有了她那次圣杯战争的记忆，看到那黑泥的形态，不难猜测是圣杯有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与他的心愿产生了共鸣。

        “是吗？”言峰绮礼微笑着，摸了摸腹部的伤口，那是azoth剑留下的，“我倒是很喜欢像宝石一样散发着光芒、走着自己坚信道路的你。尽管很讨厌我，但又下不去手，很可爱啊，凛。”满意地看着凛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身为师兄兼师父的我，很想看看你和你的从者被黑泥污染，是什么样的情况。”言峰绮礼嘴角带着扭曲的笑。

        “杂修，在本王面前，对着本王的臣子大放厥词，没把本王放在眼里的你，该死。”吉尔伽美什怒喝出声，起身走至凛的身侧，打了个响指，宝具已准备完毕，利刃对准言峰绮礼，正待放出。

        比他宝具更快的是一条火龙，是时臣，他冷着脸，没有借用宝石，而是用的自身魔力。

        “父亲”凛呆住，肩膀被拍了拍，时臣挡在了凛的身前。

        火龙被黑泥尽数挡下，言峰绮礼望向没出声的时臣，略有讶异地挑了挑眉，“时臣师，生气了吗？”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那优雅的皮囊下，隐藏的愤怒。

        “在弟子用您赠送的azoth剑杀了您的时候，您的表情才最为美妙。”言峰绮礼似是故意激怒时臣和凛一般，边打量着他们的表情边说。

        “够了，绮礼。”时臣打断了言峰绮礼的话，“你的目的何在？”

        “哦？看来凛还没有告诉时臣师吗？”言峰绮礼看了眼面色突然僵硬的凛，愉悦一笑，“圣杯早就不是能实现愿望的那个圣杯了啊。”

        时臣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他死死盯着言峰绮礼，似是想要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父亲这个晚点再跟你解释。”凛头疼地闭上眼睛，侧面回答了这个事情。对于意料外的事，她还是有点难以应付。

        rider驾驶着神威车轮带着韦伯赶到，看着底下的场景，扬了扬眉。

        见局势不再，言峰绮礼决定暂时撤退，只是临走前，他望向面带怒色的凛，黑泥收缩起来，将他逐渐包裹住，“凛，作为曾经的师父兼师兄，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一次，此世之恶必将降临。”

        “绝对不会！”凛看进那双黑暗的眼睛里，一字一顿道，她手中的宝石朝言峰绮礼砸去，口中念着咒语，想要将他困在这里。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了。”被黑泥裹住的言峰绮礼融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长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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