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不冤
第464章不冤
秦氏认罪，她并不冤枉。
周文静抽泣着，保持沉默。
孙杨新被打击到了，他自责的看向苏小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让他无地自容，但就算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艰难的恳求：“大皇子，明王殿下，此事皆因罪臣而起，罪臣甘愿受罚，罪臣也甘愿替母受过。”
秦氏流下悔恨的泪水，她的儿子，这辈子从来不忤逆她，他所有的倔强，也只有那么一件事而已。
秦氏心里后悔，如果时间能重来，她绝对不会那样敲打周文静，只可惜，世上没有这后悔药。
“孙大人倒是孝顺，但此事重大，苏姑娘乃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大皇子妃，今遭受莫名的暗害，而你们孙家，是施害人，都有罪，推来推去的做什么。”
周挚语气带着冷嘲。
“通通押进兵部大牢，等候提审定罪。”
周挚神色冷寒的下了命令。
秦氏瞬间慌了。
周文静也有些慌了，她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被押着，秦氏苍白无力，她悲苦的请求：“明王殿下，大皇子，我儿媳文静已经怀了身孕，她年过四十，此事与她无关，请你们别抓她，她不过是后宅里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周文静这么大年纪怀孕，她身子骨也不强悍，大牢里苦寒，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坐不住，孙家好不容易才有了后代血脉，秦氏不能周文静入狱。
周文静垂首，只有哭泣。
周挚看向周衡，孙家只不过是魏家的刀。
周衡愿不愿放孙杨新一马，让孙杨新欠下他的恩情，将来为他所用？这些，都是周衡要衡量的。
“将孙夫人和孙大人带走调查，结果未出之前，孙家人不得随意出行。”
周衡开了口，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着这盘枝错节的暗害，也让他明白，处理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随心所欲。
周挚看他那一眼，周衡就明白了周挚的意思。
他也做出了最有利的决定。
孙杨新和秦氏都被带走，周文静则是被监守在孙府不能随意出行，虽然没有把她也关进牢里，但限制了她出行，也是另一种坐牢的方式。
“我安排了马车，送你们回去。”
周挚看向苏小灵和苏小鹿开口。
齐行之松了口气，他微微笑了笑开口：“表姐没事就好，小鹿，那我们也回家了。”
苏小鹿点头：“好。”
从孙府分开。
一路上，苏小灵和苏小鹿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周衡带着请求对苏小鹿开口：“小鹿，你先回去让三叔和婶婶不要担心，我有话和你姐姐说，可以吗？”
苏小鹿点头，然后下了马车。
马车里很安静，周衡先开口：“小灵，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小灵摇摇头：“这和你无关。”
暗处的暗害无处不在，她防不胜防，她是这么的软弱，她想着周衡抱着她时候的颤抖，他腥红的眼睛就像是发疯的猛兽，苏小灵心里充满了担忧和茫然，她是不是不适合走在周衡身边。
她怕周衡会因为她，变成没有理智嗜血的怪物。
“小灵，以后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我会安排人保护你，我会让人送来丫鬟伺候你，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中，绣着嫁衣，等我来娶你，好不好？”
周衡看着苏小灵，认真的说，这样的事情，一次，他就怕了。
他想要杀了伤害苏小鹿的人，可他不能，只要还有用，无论是怎样的臣子，他都不能杀，他要当皇帝，首先要懂的，就是权衡利弊。
在这个处处充满危险的铁桶里，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成长，他怕自己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而怯弱的他，又承受不了失去的后果，他能做的，就是限制苏小灵的自由，因为这样，他更方便保护她。
他觉得自己心思阴暗，不敢看苏小鹿的神色，他低下头艰难开口：“小灵，我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次这样的事情了，答应我，好吗？我保证，我一定会迅速的强大起来，等我们身边再无危险，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好不好？”
现在，现在为了他，哪里都别去。
苏小灵伸手在周衡头发上轻轻揉了揉，她声音温柔：“好，我答应恒弟，今后哪里也不去，恒弟也别担心我，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苏小灵不怪周衡要限制她的自由，她理解他的难处。
她早已准备好了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险阻，又怎么会临阵退缩呢。
不过是不出门，这没什么的，她正好可以用心钻研厨艺，将来成婚后，做很多养身的药膳和菜给周衡吃。
苏小灵没有任何不满，她和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周衡心里有隐隐作痛，他原本，是该让她幸福，无忧无虑，不要什么事情都为了别人考虑的那种幸福。
他没有做到，心中很痛苦，他咬紧薄唇，他发誓，他一定会让这一天尽快到来的。
“小灵，等我。”
周衡说完这句话，就下了马车。
他走向了另一辆马车，马车很快离去。
苏小灵下了马车，看着苏三郎赵氏，还有苏崇苏华都出来了，苏小灵抿唇，歉意的开口：“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赵氏眼眶还泛着红：“说什么傻话，你没事就好。”
苏三郎一脸温和：“走，回家。”
“回来就好。”
苏崇和苏华没有过多言语，只说了一句话。
一家人一起回了家。
晚上洗漱之后，姐妹两人相拥而睡。
苏小鹿突然开口：“姐，如果你不想做皇妃了，我就带你走，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可以去找我师傅，我们一起云游四海。”
苏小鹿心里也挺难受的，暗害，陷害，各种谋害，会在苏小灵未来出现，不会只有一次，而是很多很多次。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累了，她不想让苏小灵这么累。
苏小灵却是笑了笑说：“小鹿，我不走，我要和恒弟一起面对，不管未来有什么，姐姐都不怕，你现在还小，等有一天，你遇见你喜欢的人之后，你就会明白姐姐现在心里想的一切。”
苏小鹿还是个小姑娘，不懂喜欢为何物，所以她现在没办法明白她为什么明知道是苦难也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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