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年秘辛
“我，我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自由。小姐真的不再仔细想想？”
“由得我选吗？”她无奈的笑了笑，“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把柄？”
“他不是说了吗，真要是好奇，自己去密室查去。”月姑娘摸着杯子的边缘，笑了笑，“他若是不提，我还真要忘了，我到底叫什么。”
赵笙月？叶成渝想到让她脸色骤变的那三个字，旁人也一直唤她月姑娘。这是她的本名？
但这么随便挖人秘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叶成渝挠了挠脑袋：“小姐，我只是随口一问。”
“无妨，知道了烂在肚子里，便和不知道一样。”月姑娘无所谓的说，“对了，阿三，回头帮我送些茶给将军府吧。”
“是。”阿三应承道，给了叶成渝一个眼神，叶成渝知趣的出去，阿三将茶换成平时她喝的茶，问道，“小姐真的要帮他，与丞相为敌？”
“为何这么问？”
“小姐若真惧怕您的身份泄露出去，叶成渝便不可能留在此处。”
月姑娘笑了笑：“还是你了解我。”
“小姐真要帮着他们对付丞相大人？”
“不可吗？”
“朝堂不似江湖，那里杀人不见血。属下担心小姐。”
月姑娘瞥了他一眼，笑道：“我还没有无能到，让你们来为我担心的地步吧。顾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是帮我了。”
“小姐本可以置身事外，不必趟这浑水。”
“哪那么容易。”月姑娘无奈的道，“此番方将军联合众家势力，已是箭在弦上。想要在这夹缝中生存下去，总要站队。”
她看着窗外，叹息一声，喃喃道：“那两家人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叶成渝来到地下密室，好奇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反正月姑娘本人都说只要不乱说，查查也无妨，那不看白不看。
记载分为年份和个人轶事两种，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一目了然。此处的工人见了他也不过点头问好，没有丝毫的问询。
月姑娘对外不近人情，对内管的却相当宽松。不知道有没有人背叛过她，她是否知道，下场是什么。将这里的秘密带出去，哪一件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他走过一排排的书架，最终在写有“赵氏灭族”的那一排停了下来。这是十三年前，江湖或朝堂上发生过的事。
这一排的书籍边角有些泛黄，上面盖着薄薄的灰尘，看起来是有年头没人翻阅过。他根据编号，找到了那本与赵家有关的书，吹了吹表面的灰，轻轻的翻开。
天和四十年，刑部尚书赵元成通敌叛国，帝大怒，诛九族，下令缄口，提者同罪。
就这么寥寥一句话，再往后翻，便是赵家九族名单。
叶成渝前后翻了翻，就这一句话，就没了？
这也太敷衍了，一句通敌叛国，上千人的性命就这么交代了，甚至后世提都不让提。当年，自己好像也是刚记事的样子，没记得再发生过什么大事，到底通什么敌，叛什么国了？
他仔细的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找过去，果然在那份名单上，看见了赵笙月三个字。
从时间上推断，她当时也不过是个孩子。如果她还活着，如果月姑娘就是她，那么是谁救她出来的，还有其他的人获救吗？
难道是丞相？
可丞相当时，应该也才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才是。
他来到另一排，去找赵元成的生平事迹，只见上面写着：赵元成，生于天和七年，幽川赵家。十四岁中举，拜师崇岩峰。十六岁定亲，妻子吴氏，同幽川人士，膝下五子两女。二十岁入仕，得吏部尚书陆光诚举荐，为大理寺丞，后一路升迁，官拜刑部尚书，时年二十七。为官多年，利用职权之便，致数次冤假错案，更有甚者，李代桃僵，私放帝国暗探。
天和四十年，事情败露，获罪通敌叛国，抄家，灭九族，终年三十三。
叶成渝啧啧咂舌，典型的年少有为，却迷失在财权里，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这个陆光诚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陆博延的父亲，两家果然有联系。那么陆家会去救赵家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可叶成渝总还觉得有哪里说不通，仅仅因为上面的罪状，便灭了九族，是不是太严重了。会不会有其他的隐情？
而且这上面的记载，委实太笼统了些。他翻了翻其他的人，最少好几页，不像这个，两段话草草结束。这上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没有写？
他将东西放回原处，直接问月姑娘怕是不太现实，醉梦阁的其他人，也是月姑娘后来买回来的，估计也没人知道。
现在唯一能判定的，就是救下月姑娘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陆光诚。所以她如今，才会忠于陆博延，而且深受其信任，连令牌都有。
那她此番背叛陆博延，帮着方翼文，岂不是恩将仇报，对付自己当年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叶成渝赶紧摇了摇头。其中的是非恩怨，自己一个外人知之甚少。自己现在是她的贴身侍卫，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就算了，其他的事还是少管，省的和清溪镇一样，帮忙不成反惹了一身的事。
他将东西都归位后，出了密室。经过方翼文闹腾完之后，醉梦阁这两天的客人少了不少。打坏的地方都已经修好了，月姑娘念叨着应该再让他多赔点银子，补了这几天的损失。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她实际上还是给方府送去了药茶，还是派不懂武功的阿三光明正大的送过去的。
叶成渝不禁疑惑，丞相在她周围没有安插眼线吗，这么大摇大摆的，是生怕那边不知道她和方翼文有联系?
后来转念一想，谁有能耐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她自己就是其中高手，还不一眼就看出来了。再说了，方翼文这么大摇大摆的来闹事，丞相府就是想不知道都难，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她大可以解释为自己是假意相助，相信丞相也不会起疑。至于她到底帮谁，就要看她自己怎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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