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因果
“不瞒大人说，我也好奇，要不大人去问问陛下，也好替我解惑？”
“不了不了，在下还想要这一条贱命。”王平一听这个，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小二路过他们这，给他们续了壶新茶。王平见人走远了，拍桌子道：“你说这许怀信是不是脑袋是不是少根筋，要没他一直追着陛下，至于有这一档子事吗！他是舒服了，我们还得给他擦屁股。”
“说不定没许大人那一嗓子，一万两就变一千两了呢。”陆博延挑了挑眉，“怕就怕这种人，他惹你行，但你惹了他，就是群情激愤，百姓第一个不答应。”
“嗨谁说不是呢，谁敢上街喊一嗓子许怀信有病，十里八村的姑娘都能追着你打。”
“看来许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陆博延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说。
“可不是，听说连公主殿下都对他有那么几分想法，想拉他做驸马呢。”一提八卦趣事，王平也来了兴致。
“公主殿下？”
“你没听说，就是陛下最宠爱的那个凌萱公主，听说前几天和陛下说的，不过陛下没答应。也是，这么个人要是成了驸马，陛下就更该头疼了。”
“王大人这都是哪听来的消息？”
“从这坐几天，什么新鲜事都能听见。”
“茶余饭后的闲话，大人也信？”
“老话说的好，世上哪有空穴来风的事，虽说有的事确有夸张，却也不一定是胡说。”
“以后王大人有这位凌萱公主的消息，还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陆博延举杯说道。
王平见状也举杯，两人虚空碰了下，王平打趣道：“怎么，陆大人莫不是也对这公主殿下……有什么想法？”
“是有点想法。”陆博延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早说啊，早说我不早替大人留意吗。弄个驸马当当可不比当官有面子吗。大人放心，只有有消息，我必第一个通知大人。”
“先谢过王大人了。”
“陆大人这是哪里的话。”王平看了看时间，说道，“下官还要安排后续事宜，就不打扰陆大人了。”
“回见。”陆博延作揖说道。
醉梦阁的消息传回来的极快，庞大的情报网在不知不觉中铺开，不少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变成了白纸上的字。
天和四十年，十亩之田，年产四十石，每石三百七十钱；天和四十二年，十亩之田，年产三十八石，每石三百九十钱；天和四十五年，十亩之田，年产三十五石，每石四百一十钱……
这些年粮食连年减产，粮价接连上升。采办粮食不用自己操心，自己也没注意到这方面。现在看来，粮食减产必导致了税收困难，连年征战，再加上国库收不上来钱……
看来这军饷不止是今年发不下去了。
随着消息一同来的，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方将军已连夜启程，自求多福。
他有些意外，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以为他最多就是上个折子，没想到还真亲自赶回来了。边关将领无诏私自回京，可是重罪。
不过这种时候，方将军应该也不会顾及那么多了。头疼啊。
第二日早朝，方闫涛还没赶回来，许怀信倒先把他参了。陆博延倒是没想到，许怀信这家伙不参王平不参负责运送军饷的人，独独参了他一个人，罪名是一个贪污军饷。
陆博延见他说的义愤填膺，皇帝听的阴云密布，不紧不慢的站出来问：“敢问陆大人，可有实证？”
“陆大人行事隐蔽，怎会让人抓住把柄？”许怀信看都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视的说。
“陆大人既是空口无凭，又凭什么在此参在下一本？什么时候，光凭空想也能成为证据了？”
“此事交由大理寺详查，定会查出端倪，还请陛下恩准。”许怀信行大礼说道。
“许大人，恕在下直言，无凭无据的大理寺如何会审？诬蔑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罪名。”卞志泽站出来说道。
“就是说，许大人如何知道是陆大人贪污，而非方将军借口克扣军饷呢？”万晋鹏说道。
“陛下，方将军为人正直，绝非会克扣军饷之人，九万两白银不会凭空消失，还请陛下早日彻查！”许怀信不再与他们辩驳，而是朝皇帝说道。
皇帝眯着眼，缓缓道：“许爱卿忧国忧民，孤深感欣慰。然陆爱卿亦是孤的肱骨之臣，若没实证，不可寒了忠臣之心。”
许怀信刚想说什么，陆博延抢在他之前朗声道：“臣，谢过陛下。”
“陛下！”
“好了。”皇帝打断他，挥了挥袖子，“众爱卿既然无事，便退朝吧。”
许怀信见着众人都拜送皇帝，只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一时间也没了言语。拿不到证据，难道就再没别的法子了吗？
“许大人，何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事得罪人呢？”有人悄悄的提醒他说。
“那这事就不管了吗？要是人人都因为怕得罪人而对不公视而不见，只怕就由得他们横行霸道了。”
“哎呦我的许大人啊，他们如今圣卷正浓，此事急不得，还当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我们等的了前线的将士等的了吗？”许怀信懒得与其争辩，行礼道，“多谢大人好意，不劳大人操心了。”
那人看着他走远，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这人，不识好歹。”
陆博延和几个友好的官员告辞完后，走出大殿。许怀信突然从门口闪出来，吓了他一跳。
他看了看许怀信那张茄子一样的脸，莫名其妙的还有点爽，揶揄道：“哟，这不是沈大人吗？别是特意在等陆某吧？”
“前线将士关乎后方安定，陆大人如此做法，不怕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吗？”许怀信冷着脸说道，“陆大人好歹是本朝状元，也不知先贤的那些诗词都读到哪里去了。”
“我的事，轮得到沈大人来管吗？”
“阁下踩着昔日友人上位，如今又落井下石，不觉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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