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的一天,总会有新的体验。暖暖阳光照在被子上,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于心微微睁开眼睛,一丝丝亮光落尽她的眼睛中,眼睛眨了好几次,人儿重新进入酣睡。
过了一会,于心已经能醒了,不是于心不想起床,是床离不开于心,红红的苹果脸蛋在被子上轻轻摩擦,把被子向上拉,盖住脑袋。这会的于心已经完全醒了,在起床与不起之间纠结许久。
门外传来吵闹声。
“你们家原来在这里。”
“客厅在那里。”把
“这是房间是干嘛的。”一位年龄颇大的叔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于心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打开。事情的结果总是与预期的相反,门被推开了,于心将自己藏在被子里,躺平,打造出铺上没有人的假象。
“这是卧室。”一道粗犷的声音出现拯救了于心的窘境。门被关上了。
于心从被子里伸出头,几秒钟过去,没有人进来,放下提起的心。然后一个腾空飞起,抓住远处的衣服,双腿一起穿进裤子,拿住外套两侧,一个旋转,披上,踮起脚尖,悄悄走到门边,扒着门缝往外瞧,没有人,很好。耳朵贴紧门听声,除了鸟叫声清楚些,亲戚们的谈话声听不太清,综合以上情况,可以得出,亲戚们应该在客厅,不在门外。看不见这边的。
轻轻打开门把手,握住门边,用尽力气把门抬离地面,减少摩檫力,其次再缓慢拉开门,这时的声音就会变小许多。
高抬起脚,低放下足,开始下楼梯,声音是很小的,越到后面的楼梯,于心跑下楼梯,躲到卫生间,锁门。
人生总会有尴尬的一刻,如果羞涩,不必担心,往后还会有许多尴尬时刻。
“小咸咸。”尤母在楼下叫于心,面对这个小名,于心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回想当年,于父尤母喊这个浓厚乡土气息的名字,旁边同一个小学的学生,听见总会笑,于心心里感到尴尬。现在的于心,早已非昨日的于心,已经练就了一副金刚枪剑刺不穿的铁石心肠,他们笑就笑呗,还能少块肉不成。
“啊,什么事情。”于心大声回答母亲的话。
“外公来了。接你去老家玩。”尤母接着说这个事情。
于心与于心外公走在田边阡陌。这是一条怎样的小径呢,弯弯曲曲,蛇影没现,杂草丛生,树木葱郁,单条车道般宽,路由天然的泥土堆成。
在于心小的时候,去学校的路,比这条小径宽些,推土机给人们推开了大山,人们走出了山谷,到其他山头更加方便,推土机却改变不了,一下雨,泥土路上,泥土泥泞粘稠,若说一个比喻,比喻成经过千百次捶打的粘人面团,高高低低,起伏不定,路的周边则是松软的还未揉好的粉面团。小小一个白团子,用力从泥土中抬起一只脚,往前迈,下盘固定,扭过上半身,一只手悬于膝盖内侧,手脚一起发力,脚抬起来了,继续往前跨一步,再把全身劲发在后腿,泥土不愿被于心这个捣蛋鬼,失去和脚在一起的机会,死死地抓住于心的小脚丫,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泥土干不掉于心,在于心的不懈努力用尽吃饭的力气,脚有一点松了,于心更加有动力,誓要棒打这对苦命鸳鸯,完全可以抬起来了,穿着袜子的脚扬在空气中,也许于心该庆幸,昨天刚换的袜子,又或许该庆幸周围没有什么人。泥土对脚的爱,天真可见,燕过留痕,脚过留鞋。于心一只脚在泥土里,一只脚暴露于空气,保持身体平衡,摇摇晃晃弯下腰,鞋陷在泥土里,只有点点没有泥土的存在,两只手黏住鞋上面干净的布,轻轻扯一下,效果不大,于心将穿袜子的脚靠在站直的腿上,用劲,单只腿不足以支撑于心胖乎乎的身材,于心整个人摇晃得更厉害,向左倾斜,于心臀部向右摆,相反,则往左拜,黄羽毛鸭子走过都要摆头。好在辛苦半天,鞋子拯救出来了,于心赶忙穿上鞋,这只鞋带着来自泥土深厚的馈赠,心意满满,奈何于心难以接受,本就艰难的路程,泥上加泥。
触景生情,也许就是这样吧,于心从那艰辛的回忆中走出来,去外公家的路已经过半,远处几所烟火人家,炊烟了了,古树奇枝。踏过平坦的路,迎来缓坡,沉下心,慢慢地走,不会摔倒的。
于心外公杵着拐杖,步旅蹒跚,于心外公走一步,于心跟一步,走走又停停,走着走,于心外公走了,于心前面再也没有那个身影,这段路,如果可以,于心希望,是两个人一起走。
现在的于心只是跟在外公的身后,大人的后背,有着孩子希望的安全感,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的亲人给与自己后背。
突然,石阶梯处冲出一个男孩,跑向于心,塞给于心一个圆乎乎的泥人,随后就跑走了。
于心外公看着小男孩的方向,说了什么,于心没有听清。于心捧着温温的泥人,看着那个男孩渐渐远去的身影,感觉似曾相识是故人。
细细看那身影,很像曾经在外公家门前一起玩“一二三木头人”的其中一个。
假期余额不足,转眼到了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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