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水淹下游人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语嫣羞愤的打断。
“你想什么呢?本宫必须要等到那一天,不然太子可能会察觉到。”
“现在将你叫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本宫已经同意你之前的计划,就是不知道你想如何实施?”
见太子妃终于答应,李玄第一反应那就是激动,只是该如何实施下去是个问题。
要知道,赵渊既然选择找人借种,那肯定是全权由他来安排。
可如果太子妃想要换人,绝对不能让两人计划暴露,不然他李玄绝对活不了,赵渊还会让林语嫣找其他人。
其实,李玄早就想好了方式。
“太子妃,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到时候让我来替代他,并及时给赵渊找来那人灭口。”
“这样一来,太子他才不会怀疑。”
闻言,林语嫣觉得眼下只有如此了,昨天晚上赵渊有告诫她要做好准备,只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太子找的人是谁。
“李玄,昨晚太子也让本宫做好准备,他打算在五日后的皇族祭祀中实行。”
“可是除了这些,太子其他任何细节都没有透露,你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准备?”
“如若到时我们还没应对之策,本宫也只能认命了。”
见林语嫣难过的样子,李玄只好开口安慰道。
“眼下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不过到时我会跟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太子妃你受委屈的。”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正所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他打算宴席结束后就找赵渊,自告奋勇去加入后者的计划。
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自己不是太监,这样做和自掘坟墓没什么区别。
他想要以加入赵渊计划的方式,来了解后者的计划怎么执行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空子可钻。
而且李玄非常的清楚,像赵渊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想到的肯定不是什么缜密的计划。
因此,他还是有机会实行自己的计划。
收回思绪,李玄清楚他们不能在东宫待太久,之后便陆续回到宴席上。
两人是从不同的门回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可惜宴席结束的时候,赵渊完全喝的不省人事。
李玄见状也没办法,只能等明日再找赵渊好好谈谈。
……
第二天早上,李玄先陪太子上了早朝。
可令李玄感到意外的是,今日的气氛比平时还要凝重,与昨天朝堂欢快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见此情景,就算不说也清楚有大事发生。
但知道实情的人,应该也就只有那些一品核心大臣,不然其他官员也不可能和他一样,都是一脸懵的状态。
但能混到这个位置,在场官员各个也都是人精,他们都会察言观色,所以多数人都是保持沉默。
这才使得场中氛围非常凝重,连赵渊这个憨货都不敢多言。
就在李玄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时,台下户部尚书顾衡手持奏折上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乾皇打断。
“顾爱卿,你不必汇报了,朕早上对此事已经知晓。”
说罢,乾皇看向台下的一众官员,解释道。
“前两天的那场暴雨,一夜将渭水河的水位线拉高十几米,最终将主河道的水坝给冲塌了,这导致下游无数百姓住所和良田被淹。”
“数万人流离失所,据不完全统计,现在至少有两万灾民朝着皇城而来,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听闻此言,在场众官员都是心里一惊,没想到那两天的暴雨,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其实在秋猎的时候,百兽山因暴雨出现泥石流,都让当时的他们非常意外了。
没成想,这次暴雨直接导致洪涝灾害。
最为重要的是,渭水河主河道的水坝塌了。
这件事可严重多了,要知道渭水河是大乾境内最大的河流,可以说这条河养活了大乾境内不少人。
曾经历任皇帝如果兴修水利,都绕不开这个渭水河。
这条河的旁支河道现在都有上百条,流向大乾王朝的各地方,已经在境内形成了庞大的水域网。
只是这渭水河主河道上游,就仅仅只有这一支,每年朝廷拨款在这上面的投入最多。
特别是那上游主河道的唯一水坝——分水坝。
这是大乾境内最大的水坝,由前几任皇帝共同努力几十年,最终才修建了出来。
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是数不胜数。
当然,这分水坝确实也利国利民,不仅能控制主流向下游的水量,还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将水分给第二条河道。
因为分水坝那个位置,算是一个三岔口,主河道到那个位置便分成了两条。
一条通往大乾的南面地区,一条通往北面地区,以此覆盖全国各个地方。
不仅如此,这分水坝每年在渭水河排涝方面,立了非常大的功绩。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都没让下游出现太大的洪涝灾害。
曾经有比今年更大的暴雨出现,当时分水坝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今年为何突然被水冲塌了?
难不成是因为年久失修?
可是如此重要的大坝,朝廷又怎么可能不维护好?
每年用于大坝修缮和养护上的投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曾经亲自参与修缮大坝的先帝说过,分水坝只要养护好的话,两百年内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如今距离先帝说这句话,才过去不到五十年,这分水坝就这么塌了,乾皇定能猜到这其中有问题。
此事兹事体大,工部的人这次肯定要被问责。
果不其然,这时乾皇愤怒的看向,台下一名身穿紫袍、身材肥胖的大臣。
“工部尚书王鼎,你可否能给朕一个解释!”
原本早上在从手底下人口中,得知分水坝突然被冲塌了的王鼎,都非常的心虚。
现在被乾皇点名和官职后,王鼎更是慌得不行,下意识看向旁边站在主位上的当朝丞相。
见丞相根本就不看他,王鼎的心里猛地一沉。
不敢耽误时间的他,还是赶忙回过头来,然后义愤填膺对台上乾皇道。
“禀陛下,此事微臣也不清楚啊!”
“这分水坝的事情,微臣一直都是交由工部侍郎陈安去办,谁成想它能突然就这么塌了!”
乾皇听后扫了朝堂一眼,接着强压心中的怒火。
“陈安呢,朕今早怎么没有见到?”
不管怎么说,乾皇坐在皇位上已有快三十年了,对每日上朝的官员都了如指掌。
前段时间,工部侍郎陈安每日都准时上朝,没有一次迟到或者缺席过。
当然除了秋猎那三天,毕竟当时他这个皇帝还在百兽山中,怎会让朝廷的大臣去皇宫开朝会?
陈安往日那么的‘勤奋’,可今早分水坝塌的事情刚传到皇城,这家伙就在朝会上缺席了。
这里面显然有猫腻。
台下李玄也猜到这点,昨天早上他去工部教复合弩制作方式,以及后面组装成品的时候,也看到了陈安。
当时对方在忙碌,并且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
收回思绪,李玄看了一眼在场的官员们,只见大部分都是一脸茫然之色,只有工部相关人员一直低着脑袋。
很显然,他们也很怕被责罚。
分水坝坍塌一事,导致那么多人流离失所,到现在还不知淹死了多少人,没人敢能承担这个责任。
就在李玄觉得,接下来愤怒的乾皇会派人出宫,去皇城工部侍郎家中带人之际。
蓦然,一名身穿暗红色蟒袍的老臣站了出来。
他虽看着有些年老,但身上的气势和周围其他大臣相比,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了,甚至可以说是不怒自威。
这本是相容皇帝的成语,现在放在这名老臣身上一样适用。
虽然李玄没来过两次朝堂,但还是认得他,此人正是当朝丞相张凌天,同时还是三皇子的外公。
只见他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对着台上乾皇躬身。
“陛下,可能你还有所不知!”
“今早老臣听皇城传出消息,说陈安昨晚上就自缢于家中,可能是他提前得到消息,承受不了而畏罪自尽。”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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