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盘算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马波，竟然牵扯到这么多大人物。”
赵天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淡淡一笑:“不过，不斗一下试试，怎么就知道一定会输呢？
之前我能忍，是想让咱家安稳，现在他们已经触碰到了这条底线。”
从听到辉煌地产的时候，赵天华就已经意识到金氏集团这庞大的黑色帝国。
桥北区挣钱的垄断行当，只有金氏集团能做，如果说地产这种暴利行业的垄断，与金子军无关，鬼都不相信。
赵天华要斗的，不是整个金氏集团，他没有为社会除暴安良的大志，也深知他在金氏集团这座庞然大物之下的渺小如蚁。
他要斗的只是马波这位小角色，报仇和家人的安稳生活，才是他的目的。
“哥......”
赵天华知道弟弟想说的是什么，摆了摆手，打断道：“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
金氏集团，辉煌地产，金子军，古南山....
气氛沉默了几秒，赵天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看向赵天明：“天明，你知不知道金子军手下有没有一个姓朴的，他是什么人?”
庞大的金氏集团并非铁板一块，就在刚刚，赵天华想起了一个线索。
一个他之前只当作是儿戏，一笑而过的事儿。
明耀面馆有一个忠实的学生顾客，名叫张泽，是典型的学校小流氓。
学生，难免争强好胜，喜欢吹嘘，嘴上没什么把门，认识什么人，家里跟哪个社会名流有关系，都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吹嘘出来，让别人对他崇拜，满足他所谓的荣誉感。
张泽曾不止一次在吃饭的时候跟别人炫耀过，说他的小舅在桥北区多么多么的牛逼，是金氏集团的人，在学校没人敢动他，教导主任都不敢之类的话。
因为是老顾客，赵天华跟这群小顾客也熟悉的像朋友一样，偶尔会搭上几句话。
依稀记得，有一次，一个学生跟他犟，说辉煌地产在桥北区是最权威的存在。
当听到辉煌地产时，张泽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说了一句让赵天华当作笑话的狂妄之语：曹，辉煌地产算个屁，我小舅说了，早晚办了他们！
赵天华清楚记得，张泽说他小舅的大哥姓朴，朴姓很少见，也就格外记忆犹新。
如果张泽所言属实，证明这位金氏集团的朴老板与辉煌地产古南山不合。
而且这种不合是摆在明面上的，才能让张泽的小舅随意对自己家人去讲。
“朴？朴......”
赵天明面露思索，喃喃自语了几句，恍然大悟的开口：“你说的一定是太监！旭升贸易的大老板，他就姓朴，朴善南！你天天去买菜的兴华市场，就是他的产业。”
确认确有其人后，赵天华眼底一道喜色一闪即过，随后又陷入深深的沉思，或许从这上面，有文章可做！
“哥，你怎么想起他了？他也是金子军的人。”
赵天明疑惑的问，却迟迟没有得到正处于思索状态下的赵天华的回应。
“哥？”
“啊，没事儿，就是想起来这么一个人。”
赵天华回跟神来，打了一个哈哈，起身进了屋：“下午没啥事的话，就去给我打印一张吉兑转让贴门上。”
“哥，你真要兑店呀？”
“不兑。”
.......
正午的阳光洒满整片操场。
铁路中学门口，赵天华满脸堆笑，挥舞着双手，朝着校内放学人潮中的人群前方，大声叫道：“张泽，小权…这里…”
中午放学，并没有几个家长接孩子，偌大的校门口，赵天华夸张的动作和喊声，瞬间引起校内学生的注意。
“华叔，这是干啥来了？那件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恢复正常营业，我们哥几个都想吃你做的板面了。”
张泽一行人走到赵天华身边，七嘴八舌的询问。
这段时间里，赵天华一直在营业，但每到中午11点多的学生放学时间，马波的人就像闹钟一样，准时准点的过来捣乱。
所以，即便中午有顾客上门，为了不给客户添麻烦，赵天华也会婉言拒绝。
赵天华的这个小店，就是靠中午学生放学赚钱，马波的人天天中午来捣乱，无疑是断了赵天华的财路。
虽说晚饭口能赚一些散客的钱，核算上房租水电的成本，还要倒搭。
“唉，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我这个店准备外兑出去了，心思临走之前，请你们这些老顾客吃顿饭，以后呀，你们再想吃到我拉的面，就难咯。”
赵天华脸上浮现一抹愁容，伸手主动搂住张泽的肩膀：“怎么样?要不要赏华叔个面子啊，哈哈哈哈。”
明耀面馆。
玻璃门上，高调的张贴‘吉兑’二字。
“面来喽。”
面馆内，赵天华将几碗热气腾腾的板面，端到张泽几人身前，指着柜台上的饮料：“想喝什么自己拿，都别客气。”
“好嘞华叔。”
“嗯，你们先吃着，锅里煮的肉肠，我去给你们捞几个。”赵天华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神色复杂。
走回厨房，看着咕噜噜冒泡的汤锅，听着学生们的喧闹，赵天华坐在小马扎上，点燃一根香烟，闭上了双眼。
香烟慢慢燃烧，挂着长长一截灰烬。
赵天华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切断了关联。
‘吱’
敏锐的听觉，透过学生们的嘈杂，定格在玻璃门独特的开门声上。
“尼玛的，都他吗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告没告诉过你们，这家面馆以后不允许来！”
小伟痞气十足的呵骂，让整个面馆欢闹的气氛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人来了！
赵天华睁开双眼，随着手腕抖动，长长的烟灰掉落。
吸掉最后一口，起身，朝面馆大厅走去。
“愿意吃面是吧！你们几个今天别走了，老子让你们吃个够！”
说着，小伟迈步朝后厨走去，嘴里不忘吩咐道:“给他们几个看住了，谁都不能走！”
迎面，赵天华从厨房走来，脸上挂着谄媚笑容，开口劝说：“伟哥，这群都是孩子，你别为难他们，别伤了和气是不是？”
“和气？我跟你谈的上和气吗?”小伟怒目圆瞪，继续朝后厨走去。
赵天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冲刚才那句话，他是准备对张泽几个学生下手。
赵天华没有阻拦，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几秒钟后，小伟提着半袋开封的面粉，走回大厅。
“这袋面，你们今天吃不完，谁敢走出这道门，我就打折谁的腿！”
小伟将面粉袋重重摔在几个学生面前，掀起一片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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