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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只因有你


他的手温暖又有力,刘霓的心也跟着定了下来。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刘霓出来时不是没设想过会碰到刘峰,可世间的事怎会这么巧,总不能因噎废食,什么都不做吧?

        可世事就是这般巧,刘峰像个疯子一样地闯进来,眉眼嘴角带的笑意里,带着七分猥琐三分嫉恨。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见两人并不理他,又转到温佐珩的身边,压低身形,凑到人跟前,阴阳怪气地喊了声:“妹夫?”说完自己又挑着双眉哈哈地大笑起来,还边笑边拍温佐珩的肩膀。

        刘霓抿着的唇几乎成了一道线,她盯着刘峰,大概下一瞬就要扑上去撕了他。

        这时,温佐珩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刘霓目光流转,温佐珩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刘霓那随时要爆发的“戾气”也随之刹那消散了些,人一清醒,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说:“哥哥的禁足解除了?这般迫不及待地出来花天酒地。”

        刘峰又转到刘霓跟前,凑得极近,一股混合浓郁酒气香粉味扑面而来,刘霓才不会像温佐珩这般修养好,毫不掩饰厌恶地往后仰,拉开彼此的距离。

        “这不择日不如撞日,有幸碰到妹妹风花雪月,哥哥来替你撑腰来着。哎小子,你可不能欺负我妹妹,不然我这做哥哥的可不会放过你。对吧,别人的哥哥都这么跟妹妹说来着。”

        刘霓哼了声,不想跟他说话。

        刘峰:“我记得这小子是董老头儿的学生,到时是不是得开一大桌子,叫上义父和董老头儿,大家一块喝个酒?毕竟是儿女亲家了啊哈哈!”

        在刘峰的狂笑声下,刘霓微微担忧起温佐珩。

        不过她完全没必要担心,因为今晚的正主儿,正一脸淡定地坐在那儿,看刘峰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他说什么温佐珩基本都没反应,只是看向刘霓的眼神一直带着温和柔色。

        “你笑够了没有,笑够了就请回去,看你也看过了,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刘峰明明知道义父和内阁首辅董阳之间的恩怨,他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哎哟哟,这还没进门的,妹妹这么快就胳膊往外拐了?到时你是听义父的呢?还是听那老头儿的?”

        刘霓真想一巴掌呼死他,温佐珩笑道:“长辈们的事让长辈去操心,咱们做晚辈的,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你说是吧刘大人?”

        刘峰自然不屑,对温佐珩敢在他面前自在自如地说话,更生了恼恨之心,怒视他道:“你是什么东西,这儿也有你说话的份!”

        这时,门口传来轻扣声,堂倌儿的声音:“客官可要上菜?”

        温佐珩对刘峰的话完全不在意,微笑道:“汤面上来了,要不刘大人坐下来吃点?”

        “进来!”刘霓大喊一声,之后与温佐珩目光一碰,两人的眼中都带着只有对方才懂的笑意。

        堂倌儿得了准,进门却又见刘峰阴鸷着一张脸,更加小心伺候。

        两人当刘峰透明般,议论菜品相互给对方夹菜,还不忘适时地招呼刘峰入座趁热赶紧吃,气得刘峰甩袖离开,还不忘丢下狠话:“咱们等着瞧,看是谁笑到最后”。

        离开韶春斋两人回到马车,车内昏暗瞧不清彼此神色,隐约可见的轮廓淡定如常,刘霓靠在车壁上,感受车的摇晃。

        “怎么了?”温佐珩突然问,声音回沉在车厢内,沉沉卓卓。

        “没什么。”不知是饱腹后的慵懒还是车内难得的沉静,她回得懒洋洋的。

        温佐珩侧头,瞧向刘霓,眼眸在昏暗中闪耀着光,刘霓定定地瞧着他,似在感受他眼中散出的光。

        温佐珩:“你不高兴了?”

        “嗯,有一些,你呢?”

        温佐珩握住她的手,笑道:“傻丫头,我都不在乎,你怎的把这些事放心上。”

        刘霓的脑袋往车壁上蹭了蹭,并不答他,她的人被轻视,尤其刘峰当她的面,自是让她不悦,若非顾念温佐珩在身边,她怎可能就这般轻易放过刘峰。

        “为不相干的人大动干戈没必要。”

        刘霓只当他是在宽慰她,他这般清风朗月的人,跟刘峰说话都觉得是在污浊了他。

        所以今晚要出来前,他犹豫过,刘霓道:“以后你不想出来可以拒绝。”

        “拒绝得了吗?”

        刘霓一愣,微微一笑不说话了,只静静地感受温佐珩轻捏在她的手背上的触觉。似有一种暗藏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动,缓缓的,丝丝地缠绕在两人之间,想把两人拉近,又不足以拉近。

        这种感觉让人的五识格外的清晰,昏暗中瞧得见,听得更清,连彼此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热量,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出,连着的两只手,像烧红的洛铁要黏在一块。

        不长的路显得格外漫长。

        迎门的元宝见两人一声不吭地下车,刘霓先下来,伸手给行动不便的温佐珩,之后两人便扶持一路沉静地往内院走。元宝见两人脸色都凝着,也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只默默跟在后头。

        进屋前,刘霓挡了元宝的路,“这里不用你,你下去歇息吧。”说完轻轻关上门,只留下面对门框一脸猜测的元宝。

        温佐珩先脱掉了狐皮大氅,刘霓关好门后转身,温佐珩帮她把披风带子解开,披风系带错系,解起来格外费劲。

        转身之后,刘霓便一直定定地盯着他,瞧他看似沉稳的表面下暗藏的汹涌。

        谁受得了刘霓这般直勾勾的眼神,带着些许挑衅些许探究些许默许,温佐珩放开手中缠绕打不开的死结,捧着刘霓的脸,低下头。

        刘霓想伸手抱他,奈何披风碍事,“嘶啦”一声被扯断,披风应声落地,刘霓的手勾着他的脖颈,用唇迎了上去。

        温佐珩是有些发狠的,低下头的时候坚决肯定,刘霓也带着不管不顾的心态,今日算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阻挡都不行。

        如天雷勾地火,刹那万里夜空电闪雷鸣,闪电闪照的瞬间地面亮如白昼,随后地面跟着震动,震得心都跟着颤抖

        子时刚过,本该睡意朦胧的元宝却吊着只耳朵,贴在门边细听屋里的动静,没有争吵也没有摔东西,好像有那么一两声难耐的喘息

        喘息?等等,元宝的身子一缩,仿佛门边烫人一般,赶紧后退,谁知却撞到也学着他模样的阿呆,后脑勺上被撞得剧痛,却不能吭声,只闷声打了阿呆两下,赶着他一块走远。

        被打的阿呆自然一脸郁郁。元宝盯着对面屋檐上垂下的冰溜子,一脸若有所思,直到一个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他,心却道:谁这么毛躁,坏了大人好事,等我削他!

        却是一脸着急的杨怀忠,元宝上前拦了,压低了声说:“大人歇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杨怀忠皱着眉头,急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大人。”

        杨怀忠一急也没说清是什么事,元宝自是知道屋里发生什么,只想杨怀忠这愣头青不小心坏了大人的好事,说白了他也免不得被骂。故拦着杨怀忠:“真不行,等白日你再过来找大人,有什么急事也不差这几个时辰。”

        杨怀忠给了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元宝,元宝自不是他的对手,被推得一下跌入阿呆的怀里,只能慌叫道:“不行!真不行!”

        却棋差一着,杨怀忠去敲门:“大人,是卑职。”

        一室春色截然而止。

        刘霓微有些尴尬地咽了口吐沫。其实在刚才,温佐珩就提醒她外面的喧闹,那时刘霓正意乱情迷,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用嘴堵了他的话。

        “什么事?”

        刘霓的声音又冷又硬,杨怀忠一听便知道刘霓有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急事,宫里传消息过来。”

        刘霓用脚勾压着温佐珩,让他不能起来,“说!”简短不容置喙。

        杨怀忠顿了半息,沉声回:“宫里来消息,说安化王叛乱了!”

        刘霓一凝,诸侯王叛乱可大可小;再低头看眼前的人,眉目流转还残留着□□,红唇青颜格外惹人刘霓心下一横,把散落在手臂的衣襟一收,沉声道:“备马,半刻后出发。”

        杨怀忠领命走了,元宝自然也听见何事,默默地配合去准备,把一应配备拿进屋的时候,见温佐珩敞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额前散落几缕头发,平添了几分不羁风流。

        元宝很快便给刘霓穿戴好,刘霓接过黑纱官帽,对他摆了摆手。元宝出去时,温佐珩披了件袍子下床,问:“你会上战场吗?”

        刘霓认真道:“还不知状况如何。”所以不好判断,但诸侯王叛乱可大可小,“看陛下派谁去平叛。假若指派义父,那我肯定要追随左右。”

        温佐珩的眉头蹙得很紧,神色也不是以往的淡定,显然他担忧了。

        刘霓想着该怎么安抚他来着,却见人几步跨到跟前,头顶一暗,就被人钳了下巴抬起,只能完完全全地迎接来人地索取。

        软甲冰冷也咯人,刘霓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她知道此时不是留恋的时候,她该走了。

        可温佐珩温暖的怀抱让人不舍,他急促的呼吸,因为疾走甩落的衣袍,他流连的亲吻,还有熨慰人心的手掌,都显示他的挽留。

        他还待往下亲,刘霓轻轻推开,“别,等我回来。”

        温佐珩依言放开,可眼神幽暗不明,刘霓只待他欲~望未消,便笑道:“等我回来,我们继续未完成的好事。”言语含着胆大轻佻却又真挚可爱。

        温佐珩给她戴上纱帽,柔声道:“我等你,万事小心。”

        刘霓转身离开。

        屋外,这时的天空扑扑地下起雪粒子,让本就银装素裹的天地平添了几分肃穆,急步行走的风掀起披风的一角,好似对恋人最后的告别。

        刘霓接过缰绳,身形利索地翻身上马,瞧了门内一眼,夹紧马腹直奔宫门。

        吃过早饭,温佐珩正待出门,被元宝拦下:“公子可是要到院里晒太阳?”可明明天气阴沉,根本就没有阳光。

        温佐珩温温地看着他,“我要出去一会儿。”

        元宝:“可是缺少什么,小的命人给你买。”

        意思就是不让他出去,要“软禁”他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大人也说过我想出去什么时候都可以。”

        把刘霓搬出来,确实让元宝倍感压力,但:“公子说的是,可事出突然,大人临走前叫我们好生照看公子,所以请公子体谅。”大人可没说你可以出府。

        安化王叛乱,局势未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等大人回来自请责罚好了。万一这小子突然发心疯跑了,他元宝哪里找一个温佐珩出来还给大人,何况经过昨晚,这人就已经是大人的人了。

        温佐珩笑笑:“公公可以派人跟着我,我就在附近走走。”

        元宝语气坚定:“大人不在家,公子还是在院子里走走就好,外面天寒地冻兵荒马乱的,万一有哪个不知好歹地冲撞了公子可不好,小的也难交差。”

        元宝油盐不进,温佐珩的脸色便不怎么好看,瞥了他一眼便转身回屋。元宝在后面陪着小心,“公子需要什么只管说,府里没有的小的叫人去买;公子要去见谁,小的也可叫人送信传话,或是把人接了来见公子。”

        温佐珩一声不吭,元宝对阿呆使了眼色,叫他进去伺候,阿呆心里对师父吐了个舌头,进屋去。

        夜色沉浮,温佐珩半梦半醒间,突然惊醒,恍惚明白惊醒只是做梦,想重新入睡,谁知那细碎的声音让人蓦然清醒,隔壁有人!

        温佐珩匆匆披衣,第一次推开中间那道门,眼前一亮。与此同时,刘霓也同样地看向他,两相对视,一个讶异一个惊怒。

        看刘霓身上的装扮和旁边收拾的包袱,她是要不辞而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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