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除掉情敌
温佐珩:“是,是牛斌告诉我你在这儿。”
刘霓嗤笑:“哼,你这巡抚大人正事不干,倒利用职权以权谋私了?”
温佐珩并没有公私不分,“只是代巡抚。”
刘霓一哂,“代”就是提前“实习”,“这与我无干。若是有人找王寿韧的麻烦,在你面前搅弄是非了,请你一定好好调查清楚再定,可别听风就是雨。”
那什么才与你有关?温佐珩气得心中冷哼,不过她这么一说,倒像他是个昏聩无能之人般,温佐珩摊手:“正好你来了,你跟我说说呗。”
刘霓停了须臾,才道:“我没什么可说的,这世间多些像王寿韧这样的人,只有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但喊些什么并没听清。
温佐珩也听到了声音,刘霓想告辞:“无事我便不打扰大人。”
“你等等。”温佐珩喊她。
刘霓却不听,阿香把她骗到这儿来,对其他人不知又是怎么个说辞,她倒要去问问那小妮子,到底存了个什么“心思”。
一个执意要走,一个执意要留。
温佐珩伸手碰到刘霓时,刘霓就像炸了毛的猫,“一爪子”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而温佐珩显然也是被她这般“嫌弃”给激怒了,伸出小擒拿就想擒住刘霓。
而刘霓每日勤修苦练也不是吃素的,功力比之前更加精进,反手就见招拆招,两人卯足了劲,都想压住对方,往往就要胜利时又棋差一著。
为什么打起来的,两人谁都说不清楚,好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谈不拢恨不得打上三百回合,分个输赢才好。
刘霓想抽刀,一次两次都被温佐珩把刀推回刀鞘,气得她两眼要冒火,对着温佐珩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使了更加狠辣的招数。
而温佐珩稳如山间松竹,不仅能避开刘霓招数,还不忘维持端庄淡定。刘霓最恨这人做什么事都摆上一副“高风亮节”,上身往他身上一撞,趁着温佐珩愣神时,“啪”的一声脆响,甩了他一巴掌。
温佐珩眸色微愠,突然道:“今晚你若赢了我,我便让你回去绝不阻拦,若输了”
“输了如何?”两人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输了你便要听我的!”
刘霓拔不开刀,便随手逮着什么就用什么作器,而温佐珩却总是阻止她。
刘霓忽而心意一通,奸笑道:“好,输了你便要听我的!”她看出温佐珩心有顾忌,便把目标放到驿馆的桌椅杯盏上。
刘霓一直想跟温佐珩真正过招,之前她被囚,又被用药控制着,便一直没机会:她和温佐珩之间,到底谁更厉害。
高手之间过招,在刚开始的时候,便会察觉估算胜负。
只是刘霓心中不服,泼皮耍赖也使上了,温佐珩无奈,扭了她的手在身后,问:“服不服?”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哪里像对手下败将,倒像是情人间的对话。刘霓脸红脖子粗,一脸的七个不忿八个不平,突然低下头对着温佐珩的脖颈就张嘴。
濡湿温热的刺痛,温佐珩“啧”的一声拉开她,也就是这刹那,刘霓得以松手,抽出手中的薄刀,侧面一划。
手划刀过,温佐珩反应灵敏,后仰避开刀锋,可迎着刀刃而断的须发,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他冷着脸,硬生生地钳着刘霓的手迫使她松掉手中的薄刀,又抽出腰带绑了她的手,一脚踹在她膝盖窝处。刘霓疼得跪地,被温佐珩一脚踩着小腿,再也起不来了。
刘霓被制也不老实,扭着身子怎么也想着站起来。
瞧她面上急出的细汗,一脸的不服,温佐珩无声地叹了口气,扯过一旁的椅子,坐到她跟前。
这下居高临下,刘霓扭着脖子不看他,干脆直接席地而坐。
一侧脸颊袒露在他面前,紧致的轮廓带着种健康的小麦色,不像当初在京,略显苍白冷凝。
温佐珩沉着道:“我们好好说会儿话,不要一见面就吵。”这面还是隔了一年之久。
刘霓冷哼一声:“是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如今又把我骗来,要我跟你好好说话,莫不是你这脑子不清楚,还是这般健忘,自己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
温佐珩抓住问题的点,疑道:“我什么时候说不想见你?”
刘霓冷笑:“自然是离京前,你叫牛斌带话:‘此生不想再见我!也不准我进京’。我自然遵守。”
温佐珩一愣,“牛斌说的?”
见他一脸错愕,刘霓笑道:“在西京香山上,我可是亲耳听你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话温佐珩是说过,那时他气急了,抚养他长大的冯嬷嬷危在旦夕,而这事还是因刘霓而起,他恨良苦用心她半分没体会,还“恩将仇报”,所以才负气说出这话。之后数夜想起,也后悔恼恨自个的“愤怒之言”,可说错了也是错,他就得承担受果。
可,温佐珩呐呐道:“可牛斌当时也对我说:‘你此生不愿再见我,这辈子也不会再进京!’”
刘霓一怔,与温佐珩对望了眼,又缓缓移开,两人明了,中间传话的牛斌使了“坏”。
可即便没有牛斌这话,刘霓会再进京,找他“报仇”吗?
刘霓呆呆道:“当时我从山上滚下来,醒来时见到的只有牛斌,一直未见你,便以为牛斌传了你的话。”
当时冯嬷嬷病危,他根本抽不出身来,何况那时他对她有气,也是不愿跟她说话。只是她不知,牛斌把她从山上背回来,是他抱着她取暖,直到郎中诊断无大碍后,他才离开的。
时过境迁,误会既已发生,追悔也没了意义。何况刘霓现在的地址是牛斌透露给他,是不是牛斌心生悔意弥补当初的“私心”,还是自己已成婚再无“妄想”,便不得而知了。
也怪不得那晚牛斌最后对温佐珩说了句:“咱们不欠了”
温佐珩松开踩在刘霓小腿上的脚,温声道:“刘霓,我一直在找你。”
刘霓一直坐在木地板上,温佐珩松了脚,她也没起来,问:“你找我做什么?”眼泪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扭开头,以侧面和后脑勺对着他,温佐珩艰涩道:“不知道,只是很想看看你。”
刘霓:“那现在不是看到了吗?”
温佐珩垂眸,声音沉沉:“看到了,就更不愿跟你分开了。”乌誉看到的只是表面,这一年,他一点都不好过。
心底最深处哗啦一下破防,刘霓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得过快,又想用手擦掉,可手被捆绑着,举到半路停了瞬,才胡乱地摸了把脸。
刘霓的一举一动都在温佐珩的注视下,他掰过刘霓肩膀,被她扭身避开,可气息因为哭泣呜咽出声,温佐珩默默地蹲在她面前,解开她手上的捆绑。
指尖一热,他知道这是刘霓的眼泪,又滚又烫,炙得他的心尖一颤,恨不得立刻拥她入怀,好好安慰一番。
可刘霓不是别人,她什么时候在温佐珩面前哭过了?不对,应该是她多少年都没有哭过?因为她坚信宁愿流血也不愿流泪,她认为流泪是弱者,她痛恨这种脆弱的行为。
温佐珩把刘霓揽入怀,被她推开,他再次把她揽过来,还是被她推开,如此反复多次,直到被温佐珩按在怀里,而刘霓不安分地用手捶打着他,抽泣声也不再压抑。
怀中潮热一片,那声声压抑许久的哭声,哭软了温佐珩的心,哭酸了他的眼,也哭散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
刘霓回到自个的屋里时,阿香大概不放心还没走,见刘霓突然回来,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她跟前小心问:“大师姐,你还好吧?”
刘霓的眼睛是肿的,可油灯昏暗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阿香的话让她回神,突然冷冷地瞥了她一下。
阿香被她这种眼神吓到,有些怕怕地小声喏喏:“师姐?我也是啊!师姐您要干什么吗?您您抓痛我的手了”
刘霓才不管阿香的“鬼哭狼嚎”,她拽着阿香的手腕直接就往屋外扯,一路拖着去找达岩,达岩屋里不见人,刘霓问:“师兄呢?你把师兄骗哪儿去了?”
阿香的胳膊被拽得生疼,一路踉跄地被拖着跟在刘霓身后。刘霓这样发火生气,阿香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也是刘霓第一次这么粗暴地对她。
“师姐,您别生气,您听我说,您听我解释啊”阿香已经快要哭了。
刘霓的声音无甚波澜:“别嚷嚷,你若是想更多的人来看你干的好事,就尽管放开嗓子嚎。”
达岩屋里不见人,刘霓便拽着阿香去找王寿韧,一进小院便看到屋里亮着灯,便知道王寿韧在屋里,阿香突然带着哭腔喊了声:“师父?”
屋里的人听见响动,双双开门出来,便见刘霓一手拽过阿香,一把甩到两人跟前,若非达岩伸手接着,阿香肯定得摔个狗啃泥。
何时见过刘霓这般“气性”,吓得从屋里出来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倒是被摔进达岩怀里的阿香哭卿卿:“大师兄!师父!”声音那叫一个委屈。
王寿韧毕竟一方名师,委婉道:“这是怎么了?”
达岩看着怀里都快挂到自己身上的阿香,想推开又于心不忍,也问刘霓:“师姐,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霓冷哼了声,指着达岩怀里的阿香:“你们问她。她干了什么好事,做错事的人还有脸先哭!”
阿香哭着狡辩:“我没有!”
王寿韧隐约觉出今晚有事,便道:“都进屋里说,在外面像什么话。”
进屋后众人听了阿香的辩解,刘霓第一个冷哼:“‘巡抚大人’就能迫使你做这事?那改日是不是也可以让你‘欺师灭祖’。”
这话说得极重,阿香脸瞬间红了个透,连着红着的眼眶鼻头,整张脸看起来红得像桃源谷里的野猴子屁股。“我没有!温大人说早年便认得师姐,只是早年有些误会,所以才拜托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放屁!你跟人认识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个好人坏人,就凭别人的三言两语,你就能拿老师的安危来骗我?”刘霓无情地戳破。
达岩也觉得这事阿香做得过分,“阿香,你这防人之心放在哪了?”
连达岩也跟着责怪她,阿香顿觉里外不是人,争道:“我有什么办法,他是“巡抚大人”,我只是个乡间小丫头,他说我若不照他的话做,他便会找我麻烦。”
达岩一听又觉有理,瞬间看阿香的眼神又柔和怜悯了几分,刘霓冷眼看他二人,冷笑道:“怕不是那温大人跟你说:叫你把我骗了去,他一定会帮你除掉我这个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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