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奔赴波赫亚
工匠知晓了妻子的归宿,他在无尽无休的哀伤中渡过了一个月时的时光,也让工场内在这哀伤的愁容中未曾传出过一丝愉悦的敲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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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怎样,历史终将会被遗忘,情感的温度也会在时间的磨轮中逐渐的平缓柔和、失去伤情的锐角,……。
在时间的磨轮中逐渐振作起来的伊尔玛利宁也在维纳莫宁的建议下准备动身前往波赫尤拉的国度,去告知关于红雀的悲伤。
但在临行之前,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突然打扰了属于村庄的安宁,揭开了关于这座村庄的隐秘。
天堂的创造者、旧日的天空、工匠英雄:伊尔玛利宁为了这位陌生的客人陷入了深深地思虑,祂开口说道:“来自赫尔海姆的莫德古德!欢迎你的到来,诉说你的目的。”
狰狞的枯骨:莫德古德向村庄的主人微鞠一躬之后说道:“我带着赫尔海姆女王:海拉的善意前来,只要你在此次前往波赫尤拉的旅程中宣扬战争的必要。”
听闻此言之后,伊尔玛利宁得脸色立刻就变得古怪而阴沉起来,他沉思默想的,语气深沉的拒绝道:“我为我妻子的离去感到哀伤,但这似乎并不需要用一场残酷的战争来慰藉我的内心与她的逝去。”
莫德古德对于工匠的语气毫不在意,祂自信满满,不容拒绝的说道:“不是阁下需要战争,而是约顿海姆与斯瓦塔尔夫海姆之间需要一场可以避免诸神黄昏的和平。”
伊尔玛利宁的亡妻刚刚逝去,时间的磨轮短暂的抚平了他内心的哀伤,掀起的波澜冲碎了海底的礁岩,炙热的阳光抚慰在平静的海面,……工匠隐忍、克制的将拳头捏的劈啪作响,直视枯骨的一双眼神宛若毒蛇一般,阴狠、冰寒的足以让任何敢与其直视的存在堕入最痛苦的深渊,但在发出的言语之中,却让人听不出任何的一丝愤怒:“我的亡妻并不需要一场政治作为陪葬。”
莫德古德对伊尔玛利宁的愤怒视若无睹,祂目视着工匠的双眼自顾自继续说道:“诸神黄昏已经不可逆转的到来,最卑鄙的神王:奥丁将会不择手段的寻找一切理由,将约顿海姆与斯瓦塔尔夫海姆拉入这场毫无胜算的诸神黄昏,以增补他在最终之战中的存活能力。
或许您不愿意让你妻子的亡故变成一场政治,但这件事情在她归于尘土的那一刻起,便已经不可逆转了。
即使你现在不愿意沿着这条不知尽头的道路前行,也会有其他不知名的力量,沿着已经既定好的道路推动着它继续前行。
认真考虑一下吧,在祂们还未曾亲自下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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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的亡故、政治的和平、友善的规劝,……一件又一件如同巨锤一般的敲打在伊尔玛利宁的内心深处,让他几乎无法做出更加深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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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古德向工匠传达完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同时祂也在保证不会再有新人知晓关于村庄的隐秘后,不等主人的回声便自说自话的告辞离开了。
伊尔玛利宁的追随者们认为伟大的主人遭受了屈辱,他们纷纷向祂辞行、请求同等的报复。
只是伊尔玛利宁制止了他们的行为,祂淡淡的说道:“自从血族丢失特兰西瓦尼亚之后,便沦为了四海为家的丧家之犬,你们又何必为了一个野神,一只看门犬而大费周章呢?
再说了她也不过是一个被推出来的一个可怜虫罢了。
我与她又有多少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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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波赫亚曾经的游子也回到了那座阴冷黑暗的城堡,操着早已听不出口音的卢恩语劝说着如今的波赫尤拉女王:“当罗马帝国崛起,战争与征服的荣誉驱使着泰坦神族与巴斯克的火焰巨人将米德加尔特占领,战败后的阿萨神族不得不向着隔海相望的华纳海姆退却。
因为这次的战争失败,让阿萨神族不得不鸠占鹊巢的占领了华纳神族的领地:华纳海姆,这使得本就矛盾重重的两大神族为了斯堪的纳维亚主导权的争执变得愈来愈加的激烈。
虽然最近泰坦神族将华纳神族收为了新的代理人,使得双方原本就脆弱的平衡遭到了泰坦神族无情的碾压。
从那以后诸神黄昏的来临便彻底的再也不可逆转了,……随着末日浩劫的愈发临近,卑鄙的奥丁将会不择手段将一切已知的存在拉入这场毫无胜算的军事竞赛之中。
如果约顿海姆与斯瓦塔尔夫海姆不想被卷入这场末日的浩劫之中,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合理的不予参战的理由,所以虽然我为了乌卡的逝去感到了哀痛,但这已经是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好的选择。”
洛希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沉思默想的哀愁,许久之后方才问道:“荒野巨人那儿是什么想法?”
尼奥尔德回答道:“冰霜巨人与阿萨神族属于世仇,祂们治下的史泰罗巨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跨过海洋向着更北方的尼福尔海姆前行。
这对约顿海姆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随着巨人们的离开,你治下的萨摩斯人有了更大也更安全的生存空间,这是一件无比巨大的好事。”
波赫亚的女主人静静的看着尼奥尔德许久,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贾齐亚尔马伊,你现在卢恩语的口音,听着越来越像阿斯加德人了。”之后便一言不发坐在王座之上看着远方阴冷而黑暗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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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的愤怒催迫着伟大的工匠:伊尔玛利宁架起了他的雪车,系上了栗色的骏马,向着波赫尤拉的大院子辚辚的赶去。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在院子里接见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女婿,询问她的红雀还是否安康,询问她的蓝鸭子还是否幸福。
在洛希询问的话语中,伊尔玛利宁低垂下头颅,深深的感到了哀伤,他言语平静的开口说道:“你不要这样问我,母亲!死亡已经将她抢走了,被安葬于长满了莓果的土地上。
我亲爱的母亲!再给我一位年轻的姑娘,再给我一位你的女儿,让她住进她姐姐的新房,作为我新任的妻子。”
波赫尤拉的女主人一听到这则消息,就立刻悲伤哀痛的说道:“这不幸的消息啊!我听闻了一个让人痛心的灾祸,她竟然已经在狼的嘴里安眠,她竟然已经在熊的牙床里逝去。
我没有女儿可以给你了,与其让她给你去洗涤你的煤灰,还不如直接把她扔进汹涌的瀑布,在那永远奔腾的漩涡里,让多尼的虫豸啃咬。”
伊尔玛利宁听到了洛希的回答,一头黑发就愤怒的勃然倒立,他冲进了屋子,站在屋顶下说道:“姑娘!你快跟我回家,住在你姐姐的屋子里,把我的蜜饼烘烤,把最好的麦酒酿造。”
孩童不理这个突然闯入的恶客,他们只是坐在地板上歌唱:
“恶客啊!快离开这城堡,
生人啊!快离开这大门!
你损害了我们的城堡,
这城堡造了灾殃,
从你以前走进这大门,
从你最初来到这地方。”
老人不理这个突然闯入的坏人,他们只是坐在炉边说话:
“姑娘,我亲爱的孩子!
你不要爱这个情郎,
不要看他的嘴多灵巧,
不要看他的脚多漂亮,
他的牙床像狼的牙床,
他的弯脚像狐狸的脚,
他藏起了熊的爪子,
嗜血的是他的腰刀,
他就用它来砍掉头颅,
他就用它来劈开脊骨。”
姑娘也是如此说道:“你这个恶棍,我不会和你离开,你杀死了我的姐姐,你同样也会将我谋杀,我才不会去你那愚蠢的黑煤房。”
伟大的原始的工匠气的嘴角与头都歪到了一边,一头黑发也愤怒的蓬然倒立,他一下子就将姑娘逮到了自己身边,然后飞也似的、毫无阻拦的冲出房屋,来到了雪车停靠的地方,将姑娘塞进了车厢,然后急急忙忙的向着家乡赶去。
那姑娘在车厢里一直哭哭啼啼的说话:“工匠伊尔玛利宁,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把你的雪车打烂。”
工匠伊尔玛利宁语气低沉的回答道:“这是工匠打造的雪车,车板都是用钢板包裹的,任何的敲撞它都经受得起。”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长吁短叹的挣扎起来,但却最终扭伤了双手的手指,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变成湖水里的鲱鱼,一直游到湖水里的最深处。”
工匠伊尔玛利宁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我会变成梭子鱼一直在你身后追赶。”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长吁短叹的挣扎起来,但却最终扭伤了双手的手指,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变成岩石之间的貂鼠,躲藏在树林之中。”
工匠伊尔玛利宁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我会变成水獭一直在你身后追赶。”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长吁短叹的挣扎起来,但却最终扭伤了双手的手指,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如果你不释放我,我就要变成高飞天空的云雀,在哪云朵后面躲藏。”
工匠伊尔玛利宁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我会变成老鹰一直在你身后追赶。”
雪车在他们的争执中缓缓地走过了一段路程,直到雪地中突然出现了一长串新鲜的足迹,长耳朵的马儿竖起了耳朵,一动不动的一步不敢向前。
姑娘伶俐得高昂起头颅,开心的说道:“是有什么经过了这里吗?”
工匠下车查看了一遍后说道:“一只野兔刚刚从这里跑过。”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立刻就深深地叹息、低低的咛唱:
“可怜我,不幸的东西!
那一定要好得远远,
我一定交上了好运,
如果跟着野兔的脚印,
跟着这弯腿向前奔。
与其伴着皱皮的新郎,
在雪车里,在毯子下,
野兔的毛比他美丽,
野兔的缺嘴比他文雅。”
工匠伊尔玛利宁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将头侧在了一边,赶着雪车辚辚的继续向前奔行。
只是他们才刚刚没走过多远,雪地中又突然出现了一长串新鲜的足迹,长耳朵的马儿再次竖起了耳朵,一动不动的一步不敢向前。
姑娘伶俐得高昂起头颅,开心的说道:“是有什么经过了这里吗?”
工匠下车查看了一遍后说道:“一只狐狸刚刚从这里跑过。”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立刻就深深地叹息、低低的咛唱:
“可怜我,不幸的东西!
那一定要好得远远,
我一定交上了好运,
如果乘了狐狸雪车,
乘了拉伯兰雪车飞奔,
与其伴着皱皮的新郎,
在雪车里,在毯子下,
狐狸的毛比他美丽,
狐狸的缺嘴比他文雅。”
工匠伊尔玛利宁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将头侧在了一边,赶着雪车辚辚的继续向前奔行。
等他们再次走过了一段短短的路程,雪地中又一次突然出现了一长串新鲜的足迹,长耳朵的马儿竖起了耳朵,一动不动的一步不敢向前。
姑娘伶俐得高昂起头颅,开心的说道:“是有什么经过了这里吗?”
工匠下车查看了一遍后说道:“一只狼刚刚从这里跑过。”
穿着铜腰带的不幸的姑娘立刻就深深地叹息、低低的咛唱:
“可怜我,不幸的东西!
那一定要好得远远,
我一定交上了好运,
如果我跟着嗥叫的狼,
跟着这大鼻子向前奔,
与其伴着皱皮的新郎,
在雪车里,在毯子下,
狼的毛比他美丽,
狼的缺嘴比他文雅。”
工匠伊尔玛利宁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将头侧在了一边,赶着雪车辚辚的继续向前奔行。
就这样雪车一直断断续续得奔行,一直到达了夜晚的来临,工匠在旅途之中沉睡,深沉的在姑娘的大笑声中也不曾醒来。
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工匠伊尔玛利宁从睡梦之中醒来,将嘴巴和头颅都扭曲在了一边,一头黑发也散乱的四处张开。
他发现了逃离的姑娘,祂深深地思索,向着不知何方的存在询问:
“我要不要马上吟唱,
要不要把这样的新妇,
把她唱成林中的生物,
或者唱成水里的生物?”
…………祂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能唱成林中的生物,
不然森林里就扰乱;
不能唱成水中的生物,
不然鱼儿都东逃西窜;
还不如用我的腰刀,
让她在我的剑下死掉。”
伊尔玛利宁的佩剑看出了他的目的,它立刻说出了英雄的言语:
“我生来不能这样干,
我不能将妇女处死,
我不能将弱者杀死。”
于是工匠就知晓了刚刚的一切,祂即刻念出了神圣的咒语,他立刻忿怒地高声歌唱,将那未入房的妻子唱成了海鸥,日日夜夜的围绕在峭壁上吵嚷,每时每刻的立在了礁石上悲鸣,就在海角的周围叹息,抵挡着奔袭而来的狂风,直到黄昏逝去之后。
工匠伊尔玛利宁又赶起了雪车,辚辚地向前奔行,低垂着高傲的头颅,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凄惨,……他终于回到了家乡,来到了他无比熟悉的土地。
直心肠的维纳莫宁在路上与他相遇,并问道:“伊尔玛利宁,我的工匠兄弟!你为了什么而忧郁,为何要将帽子推到了一旁?…………在波赫尤拉的旅程中又度过的怎样?”
伊尔玛利宁不曾理会拦路的维纳莫宁,他自顾自的赶着雪车回到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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