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约·约伯记五
再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于笑眨眨眼缓了缓神，坐起身站起来，铺好了床，戴上眼镜，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时安晟嘴里吃着包子，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过来吃早点，“嗯，我先去洗漱，你先吃。”
于笑走到浴室看到牙刷上挤好的牙膏和水池内放好的水，下意识的打开水龙头准备冲掉牙膏，却在将牙刷伸到水龙头前时，猛地反应过来他已经搬家了，这里并不是他之前住的地方，抬眸看向镜子，也并没有之前住的房子内的白衣少女，他有些机械的把牙刷收回，刷牙，洗脸。
于笑回到客厅，时安晟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他瞥了一眼他略有些湿的头发，“你出去跑步去了吗。”
“啊？”时安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于笑，“啊，是，我有晨跑的习惯。”
于笑点点头，慢条斯理的吃着还热乎的小笼包，咽下去后，“对了，谢谢你帮我挤得牙膏。”
“牙膏？哦，洗漱的时候不小心挤多了，就顺手帮你挤上了。”时安晟不在意的回答，话音刚落，他玩游戏的手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向于笑，“你不会介意吧？”
于笑摇了摇头，看向了一旁还微微冒着热气儿的豆腐脑，有一丝的迟疑，他抬头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时安晟，察觉到了这一言难尽的目光的人，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看了回来，“怎么了？你是吃不惯豆腐脑吗？你尝尝还挺好吃的，这家做的还不错。”
于笑摇了摇头，“没，吃得惯。”他拿起一旁的勺子，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吃了几口，最终还是放下了勺子，看向了对面的人，认真的夸赞道，“我是认真的觉得你的心脏挺强大的。”他边说边将豆腐脑推到了一旁，继续吃着那还是有些噎人的小笼包。
时安晟挑了挑眉，“挑食可不是好习惯。”
“……”挑食？呵。
于笑将嘴里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抬眼，嘴角扯出了一个不大明显的弧度，站起身走到时安晟身边拿走他手上的手机，将被他嫌弃的豆腐脑放到了时安晟的手里，“挑食不是好习惯，浪费就更加可耻了，那就辛苦你帮我消灭掉它吧。”
时安晟一脸迷茫的看着游戏界面变成了温乎乎的豆腐脑，下意识的点头应了一声，就着碗里的外卖勺吃了一口。
于笑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更加明显，“你看这碗豆腐脑，像不像那天你看到的小暖的后脑勺。”他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了一样，“哦，我忘记了，你没有仔细看过，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亲手给小暖擦一擦。”
于笑说完便侧开了身子，留出了一条笔直的通往卫生间的路，而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时安晟，脸色一变，把豆腐脑扔在了垃圾桶里，猛地向卫生间跑去，于笑站在原地双手环胸，听着浴室传来的一阵阵的干呕声，嘴角微微勾起，笑的狡黠，“喂，挑食可不好啊。”
“咦，时哥哥怎么啦。”于笑向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夏暖穿门而入，望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的门打开，于笑回头看着脸色发白的时安晟，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没事，他早饭吃错了东西。”
“哦。”夏暖点了点头，“小鱼哥哥，你们要出去上学了吗？”
“嗯。”
“小鱼哥哥，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上学么，我还没见过大学长什么样子。”
于笑蹲下身，“下次好不好，这次只是开学典礼，下次上课的时候带着你去，好不好。”
看到夏暖用力的点了点头，于笑站起身，“走吧。”
走出出租屋，时安晟侧头问于笑，“刚才夏暖回来了？”
于笑点点头，“你看不见了？”
“借来的东西是要还的，我最多只能借两个小时，但若是在他们所制造的空间内，则可以延长，因为他们空间内的时间比外界的时间要慢上几倍。”
于笑了然的点了点头，两人将自行车推出巷子，跨上自行车准备蹬的时候，于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时安晟，“你学什么专业。”
“说起来，咱们两个没准是同班，我选了两门，哲学和法学。”
于笑车把一歪，险些撞到一旁的人，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安晟，“？？？？”
哲学？一个道士世家出来的道士学哲学？怎么？一边儿告诉别人相信科学，一边儿告诉他我观你印堂发黑，七日内有血光之灾吗？
时安晟伸出手帮忙扶正了车把，斜瞥了一眼于笑满脸震惊，哭笑不得，“一个阴阳眼都能坚定的说自己是个唯物主义，我怎么就不能学哲学，那你呢，你学的什么专业。”
“……哲学和医学。”
“……医学？你不怕死在你手术刀下的人回来找你吗？横死的人往往更凶哦。”
这个人的大脑里绝对不止80的水，其实是100都是水对吧？“……法医。”
“法医？”时安晟有些讶异的看着于笑，“为什么要选法医？”
“……因为，我能最直观的看到他们。”于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尸体永远不会说谎，生前不能言说之事，死后可说与我听，或存疏漏，但正义永远存在。”
于笑蹬了一脚自行车，率先骑了出去，时安晟看着于笑的背影，“或存疏漏，但正义永远存在……吗。”他笑了一下，“是啊，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追寻正义的人。”音落，他紧蹬了几下脚蹬，追上了于笑。
a大礼堂
台上院长激情高涨，斗志昂扬的讲着话，台下，学生们小声的讨论着坐在前排的于笑和时安晟。
“就是他俩吧，今年的文理状元。”
“我的天，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为什么一定要靠才华。”
“姐妹们！五分钟之内我要这知道这种两个人的所有信息！”
“他俩是哪个系的啊！！！！”
“那个，长得特别乖巧阳光的那个，叫于笑，听说双修两门，报的哲学和医学，另一个长得特别高冷的那个叫时安晟，也是报了两门，哲学和法学。”
“啊啊啊啊，我现在转系还来得及吗！！！”
“姐妹，清醒一点，你的头发不允许你肝这两门中的任何一门，你把自己的专业学完就谢天谢地吧。”
“只有我的觉得……他们两个好配吗！！！！！！”
“不！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今年的新生演讲是不是就是那个于笑啊。”
“好像是诶。”
时安晟微微低头看向一旁的人，“你是今年的新生代表？”
“嗯。”
“我都没关注过新生代表是谁，没想到是你，没看你准备演讲稿啊，脱稿啊？这么优秀。”
“……没什么可准备的。”
“你准备了几千字啊。”
于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刚要说什么，余光看到有人在招呼他从舞台侧边过去，他点了点头，“我先过去了。”
“啊，哦哦，好。期待你的演讲哦。”
于笑身形顿了一下，随即立刻迈开步子，小心翼翼的绕开了人群，从外围进入走到了舞台后方，前边主持人的声音，到党总支书记讲话了。
“于同学，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嗯。”
“额，你的演讲稿呢。”
“脱稿。”
“哦哦哦，脱稿好脱稿好，不愧是高考裸分740的人。”
或许是于笑的表情太平淡了，问话的男主持人完全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尴尬的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于笑站在后台，看着在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人，有些出神。
“……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于笑讲话。”
于笑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推了一下眼镜，向台上走了上去。
他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人，“大家好，我是于笑，很荣幸成为新生代表，接下来的几年还请多多指教，谢谢大家。”他向旁边挪了一步，鞠了一躬，便下了台。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同学和主持人，以及台下笑脸还没来得及完全扬起来的老师们。
于笑回到座位，时安晟转过头看向他，“……新生演讲？”
“嗯。”
“就这么一句话？”
“不然呢。”不然我上台先来个托马斯回旋热个场？
“…不…不然呢？？？？excuseme？代表所有新生演讲难道不是应该洋洋洒洒来一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三千字小日记？说一下能够在全国那么多辛辛学子中脱颖而出，考上了这所向往的名校的有多么的激动？”
“…志愿我只填了这一所学校。”于笑斜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可激动的。”
“？？？？只填了这一所？你不怕……”考不上吗？
“我高考裸分740。”
得，还真不怕，这个分数不来a大，才是a大的损失吧，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真的是明显的过分。
时安晟回想起自己的高考成绩，一时无语凝噎，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于笑，转过头，看回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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