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整装待发
“如此来，倒也可怜了楚灵烟，本以为会嫁个如意郎君，谁知最后竟然只是个入赘的穷小子。”楚灵尘语气不咸不淡，也听不出她真实情愫。
“有要怪就怪她与楚相都太急功近利，眼下是自食恶果，灵尘无需为他们惋惜。”云亦辞拂手，扫去八仙桌不存在的灰尘，好似也将方才的话题一带而过。
“不说别的了，孤今日来，还有要事同灵尘说。”
“且说。”
楚灵尘端端正正地坐好，像极了私塾里乖顺的学童，有些可爱。
“眼下边关战事告急，区区兵力捱不了那么些日子了，所以父皇当即下令明日出发。这旨意颁得迟，孤眼下才有机会来同你说。”云亦辞道。
“无妨，大小琐事都已经尽数交代清楚了，若是去也无甚放不下的事情。”顿了顿，关切模样，“就是不知道子浠要准备的东西，可是都已经备好了？”
“不消灵尘担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云亦辞回答道，语气坚定，不似慌乱模样。
楚灵尘点头应下：“那便好，纵使是明日出发，也不至于乱了方寸。”
眼下战事迫在眉睫，两人也没了闲来吟风月的机会，再寒暄几句后，楚灵尘便将他打发走了，让他再回去清点一番，莫要遗漏的东西。
“好，那明日寅时，孤来接你。”云亦辞虚虚拥了拥楚灵尘，有些不舍，“今夜睡个好觉。”
楚灵尘拍拍云亦辞的背，当是应下。
……
待云亦辞走后，楚灵尘便一刻也没歇息过。
按照那日的安排，五间铺子的地契分发在小桃、樱之、小楼手中，医馆也郑重托付给了秦老爹，命其余三人若有需要，定要帮忙。
待一切安排好后，已是更深露重，楚灵尘才得空收拾自己行囊。
正当她下楼准备添些常用的药材时，才见到楼下聚了一帮子人，樱之三人在，秦老爹和小虎子也带，医馆之中其余的伙计也都在。
趁这个机会，楚灵尘便想着交代几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若是有人上门挑衅，能避开则避开，暂且先记着，待我回来再慢慢收拾。”
这番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是针对楚灵烟的，她素来都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楚灵尘一走，保不齐她又要对医馆和五间铺子下手。
虽然楚灵尘不惧她，但她有世家身份支撑着，若是寻到了由头发难，樱之三人不是她的对手。
“我不要求你们能将铺子打点的有多好，主要是教给你们练练手，最重要的还是希望你们平安，千万不要去主动招惹那些人。”
楚灵尘说的极其缓慢，一字一顿的，就是希望这些话他们能记住，撇开别的不说，平平安安的才是根本。
“若她主动发难，你们也无需担心，我已经请太子派了人暗中护着，定不会允许别人伤你们分毫。”
她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为了大家都能平安，没有多余的期盼。
“小姐，我们都记住了，此番一去还不知何时会相见，小姐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小桃一面说，一面已经红了眼眶。
她还想开口时，却早已泣不成声。
“就许你最爱哭，若是日后铺子里遇到些事情，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楚灵尘拍拍她，轻声安抚。
平日里素来稳重的樱之，这会儿听见小桃的啼哭，也有些感伤：“小姐若是有机会，还望小姐能报个平安。边关不比皇城，其凶险程度可见一斑，所以奴婢希望小姐，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我一定会平安回来见你们的。”楚灵尘笑笑，她不笑还好，这一笑却让樱之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小楼，也忍不住开口。
“奴婢与小姐认识的时间最短，但小姐也同样信任奴婢，所以奴婢很感谢小姐的知遇之恩。为了报答小姐，奴婢一定会将铺子打点的妥妥当当，小姐且宽心。”
“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但万事都要排在平安之后。小楼一定要记住，若是有人刁难，就算是舍弃的铺子也不心疼，待我回了皇城再要回来。”楚灵尘再三叮嘱。
站在一旁的秦老爹迟迟不语，到时他身侧的小虎子已经哭成了泪人，眼下半句话都说不清楚，只剩下呜咽声。
“呜呜，灵尘姐姐，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小虎子的父亲就是战死沙场的，所以他对战场多少都有些惧怕，就回自己认识的人又要往战场奔赴，便勾起了他心中的恐惧。
虽然小孩子还不懂所谓生死，他无非就是害怕再也见不到楚灵尘了。
“小虎子是男子汉，是不该哭鼻子的。”楚灵尘缓缓蹲下，揉着小虎子的头安抚道。
“可是小虎子不想让云哥哥和灵尘姐姐走……”遭楚灵尘这么一安慰，小虎子似乎哭的更凶了。
“不怕，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在这段时间里灵尘姐姐给小虎子安排了教书先生，过几天你便随其他的小伙伴一起去私塾学习，待你学有所成，灵尘姐姐和云哥哥便回来了。”
这也是楚灵尘临行前的安排，小虎子已经到了适学的年龄，总也不能老将他留在医馆里。
将他送去医馆一来可以让他学些东西，二来也可以让秦老爹不要那么疲惫。
“好，那灵尘姐姐要答应小虎子，快去快回！”小虎子哽咽着，要和楚灵尘拉钩画押。
“我答应你。”楚灵尘勾起他肥肥软软的小拇指，郑重其事地在他大拇指上摁下去。
“若谁食言谁就是小猪。”
“好！”小虎子回答道。
安抚好小虎子，楚灵尘才重新站起来望向秦老爹，眸光略带歉意。
“秦老爹，自我认识您以来，就是在不断地给您添麻烦。本以为接您和小虎子来皇城是享乐的，却不想还是将重担交到了您身上，实在抱歉。”
“无妨，无妨。”秦老爹摆摆手，“灵尘待我与小虎子都很好，老夫能帮上忙的东西不多，也算是尽我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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