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氏的盘算
“没,没什么。”福恭宴干笑两声,不自在的挠挠脸。
“真的吗?”福满满不太相信,眯着眼睛质疑福恭宴。
福恭宴移开视线,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娶那个顾湄,她名声太差了!王凌说他被顾湄堵住好几回了,非得在他面上各种摔倒,还留下手帕香囊什么的。”
福恭宴说着,想起了王凌跟他抱怨的时候,那呲牙咧嘴的样子。他狠狠的摇了摇头,道:“她可真是司马昭之心。”
“诶?还有这事儿?”福满满成功的被转移了关注点。
“嗨,你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多着呢!”福恭宴摇头叹气。
福满满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湄姑姑的事情?是那个王凌哥哥说的?”
王凌是福恭宴的好友,福满满也就跟着喊一声哥哥。
“是啊是啊,王凌和老祖宗有些亲戚关系,和她又是表亲,所以他知道的事情多不胜数。”
福满满有些疑惑,她道:“听大哥这么说,湄姑姑有一段时间对王凌哥哥有非分之想喽!那她为什么要和裴姑丈搅和在一起?明明两者相比较起来,王凌哥哥更胜一筹啊!”
福恭宴哈哈大笑,说道:“你是不知道,王凌那小子有多少弯弯肠子。他同我说,自从察觉到湄姑姑的意思,他就各种毒舌。反正怎么讨人嫌就怎么来,还往湄姑姑身上扔虫子。你说王凌这样,哪里还有姑娘敢思慕他?”
福满满也笑起来,道:“这法子可真聪明,湄姑姑自己就知难而退了。”
“哎,要不我也学王凌这样?”福恭宴眼睛亮晶晶的。
福满满不留情面的打击他:“肯定是不行的,老祖宗是铁了心了,要为她的宝贝外孙女儿清除障碍。就算大哥你让湄姑姑不喜欢,也没法违拗老祖宗的意愿。”
福恭宴瞬间蔫了,他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道:“老祖宗怎么就瞄准我了呢?我也太倒霉了吧?”
福满满摸着下巴,像个说书先生:“嘿,大哥您听好!让妹妹我来分析分析。”
福恭宴很配合,倒了一杯水推到福满满面前,又作出讨好的样子,说道:“哎呀,妹妹快说。”
福满满咧嘴笑了,对福恭宴的行为非常满意,喝了一大口后,开口说道:“老祖宗的外孙女邓敏,嫁给的是户部侍郎裴宣的小儿子裴督。虽然裴姑丈只是领了个闲职,但是他父亲位高权重啊!老祖宗畏惧他们家的权利,不好处理湄姑姑和裴姑丈的事情。
就目前这些事情看来,裴姑丈和湄姑姑是有感情的,不然怎么敢在孝期里勾勾搭搭的?要是老祖宗动手处理了湄姑姑,惹毛了裴姑丈,邓敏姑姑搞不好是会被牵连的!
老祖宗动了怒,却不好处置她这外甥女的独女。偏偏她又是个不安分的,只能把她按在眼皮子底下。若是找个平头人家嫁了,裴姑丈仗着势力和她勾搭起来,更是一桩丑事。”
福恭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烦躁的问:“老祖宗就这么不喜欢我?让我做冤大头?”
“我觉得未必。”福满满思索道:“咱们家对付不了这件事情,外祖家就未必了。娘亲要是回娘家请求支援,外祖怎么可能看着不管?且裴侍郎再厉害,可比不过外祖这个太傅啊!”
福恭宴长舒一口气,拍拍胸膛,说道:“满满,你以后说话别大喘气,哥哥我受不了。”
“我得去找母亲一趟,还要找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定要给这件事的苗头按死。”福恭宴扔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福满满又喝了一杯茶水,忽然意识到,老祖宗会不会原本就打算借娘亲之手,处理掉顾湄的这件事呢?
——
“老祖宗,您将顾湄那丫头强塞给宴少爷,定是不行的啊!景夫人怎么会愿意?”钟嬷嬷一边给王氏梳头发,一边说道。
“我自然知道不行,我也压根没想过让那孩子娶了这个冤孽。”王氏叹气,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皱纹,却挡不住她的睿气。
“我只不过是不便直接出手罢了。裴督是户部侍郎的小儿子,也是最受宠爱的一个儿子。裴侍郎那么清明的一个人,却对幼子百依百顺,这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偏偏裴督对这个贱丫头是有点意思的,我若是处置了顾湄,他心中不喜,虽不敢对我发泄,但可能会厌弃了敏儿。他厌弃不算什么,就怕裴侍郎糊涂,还顺着他。那我的敏儿也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王氏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不是不心疼宴哥儿,他是个读书的好苗子,看样子是能够榜上有名的。我那样咄咄逼人,只是想让景氏出面,借用景家的势力,平息了这件事情。
裴侍郎的势力,咱们家现在哪里有人能压得住他?咱们家都是穷亲戚,也只有景家有这个实力了。景家一门两太傅,定能压住裴家。”
“老祖宗为了外孙女,也是殚精竭虑了。可您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还是多多静养,少些忧思吧。”钟嬷嬷梳完了头发,叹息道。
王氏疲惫的捂着脸,轻声说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哪里能放任不管呢?等敏儿的事了结了,我再好好养着就是了。”
——
景瑜娘也看出了王氏的打算,她即日就回了趟景家。在探望家人之余,将福恭宴的这事情说了。
景云琛摸了摸胡子,道:“这事情好说,许久没有干过仗势欺人的事儿了。好容易碰到一回,好让我过过瘾。”
景瑜娘满脸黑线,道:“爹爹,您这说的什么话?若是被母亲知道了,小心睡书房。”
景云琛老脸一红,嗔道:“去去去,瞎说什么呢?”
“嘿嘿,爹爹,那这事情就交给你了。”景瑜娘道。
“好,交给我,你放心。”景云琛豪迈的拍拍胸膛,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乖女儿,陪爹爹手谈几局吧?”
景云琛的棋瘾特别大,又实在是厉害,京都里没几个是他的对手。不过景瑜娘继承了他的天赋,未出阁的时候,常常和他一起下棋,竟然不相上下。景瑜娘随夫君去扬州之后,景云琛没了对手,落寞极了。
“好。”景瑜娘心里酸酸的,嘴上甜甜的答应了。
“不过,爹爹,我想先吃一碗你亲手做的面。离开京都好些年,想吃这口想了好久了。”景瑜娘说道。
“好好好。”景云琛连声应道,欢欢喜喜的去做面条。
景瑜娘看着他的背影,捂着嘴笑。
母亲对她的管教极其严格,导致她不敢承欢于母亲的膝下,连带着对父亲也畏惧起来。景云琛为了缓和关系,就会下厨做些吃的哄景瑜娘。
等景瑜娘出嫁了,有了孩子了,再回过头去,和父亲的关系竟然有些生疏了。
这时候,一碗贯穿幼年的面,就算是父女二人彼此表达爱意的暗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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