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五条悟就是想看这破小孩能纠结成什么样。
  没办法，在狱门疆里也太无聊了，能做的也就是说点垃圾话。
  要不要稍微感谢一下游诗的世界呢？如果不是它把时间调同步可能更无聊呢。
  自己孤身在里面度过千年而外界仅几天，或者自己在里面度过几天外界却过了千年。
  狱门疆顺着某人的思考又无意间翻次面。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谁都没注意到游诗身后，有金属反射出诡异的寒光。
  "危险！身后！！！"五条悟在刀剑正式亮出的时刻才注意到这股神秘波动。
  游诗疑惑，虽然没听懂，但她已经做到这具身体的最快速度往旁边躲避！
  "噗。"
  沉闷的肉体被刀剑刺中的声音，在寂静黑夜里格外明显。
  游诗缓缓低头，当看见这贯穿自己心脏的刀剑时，这双金红瞳渐渐紧缩。
  "滴答"。
  血液顺着刀尖滑落在地。
  "游诗！"
  五条悟慌乱的大叫传入耳中，她的眼眸随之转动，牢牢固定在狱门疆的方向。
  狱门疆正不停翻面试图往这边靠近，方块上的那些眼睛，被突发状况刺激瞳孔些许颤抖。
  唉……五条悟听见轻微到难以觉察的叹息，随后两眼一黑。
  "有点血腥，别看。"
  浓稠的黑夜里，心脏被贯穿的红发少年竭力伸出手，将狱门疆拢在掌下，盖住那些眼睛……
  ——
  ……
  "啊！"
  被子被人瞬间掀起！游诗坐在被褥上大口喘气。
  随后紧接而来的是心脏涌起的剧痛！手完全不受控制紧紧捂住心脏试图治愈莫须有的伤口。
  "嘶——"她皱着眉额头流下冷汗。
  直到这股疼痛渐渐止息，才有精力环顾四周，日光正好，外有鸟叫。
  "啪"，手边被某种棱角分明的物品触碰，定睛一看，正是狱门疆。
  "你还好吗？"五条悟闷闷的声音传出。
  他的大脑还停留在不久前游诗被刺杀在眼前的夜晚，应该说点什么。
  "现在是当天清晨，对，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清晨。"
  "看来晚上的关键剧情不能不参与，否则会像之前一样遇到不知名人士的刺杀。"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上来就冷酷地说这些东西？明明眼前人才经历过可怕的夜晚，应该安慰安慰才对……
  "是Emiya，"红发少年并未被五条悟冷酷的言语打击，反而陷入回忆。
  "英灵Emiya，卫宫士郎"，那把刀她熟悉的不得了。
  Bad  End：未参与关键第一战，被卫宫士郎本人杀死。
  第二回目开启。
  五条悟低沉着嗓音，"我的六眼受限于狱门疆。"
  否则像英灵这种会灵子化的形态，就算在脑袋后面也能看到。
  太放松，太傲慢了，在这个特异点里。
  居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气氛正压抑，却听见有笑声。
  "哈哈哈哈哈……"头一回看见游诗笑得这么剧烈。
  将方块拿在手中，两眼弯弯，"五条A梦你难不成在愧疚？"
  五条悟：……
  她继续揶揄不怀好意，"可惜啊手边没有手机，要是能录个像就好了。"
  五条悟："……你这整人的手法跟谁学的？"
  游诗："跟你呀！"
  之前那种气氛逐渐消散，回归到熟悉的轻松，窗外鸟叫声更频繁起来。
  "走吧，去那个中学。"游诗拿起狱门疆放入口袋。
  她明明眉眼带笑，五条悟却感受到自己被用力攥紧。
  "不就是一定要走剧情吗？我倒要看看这特异点到底想干啥！"
  ……
  "前辈，"间桐樱的眼里充满犹豫，"今晚能不能早点回家呢？"
  红发少年笑道："好啊。"
  这次特地没有无视间桐慎二，反而真的留下打扫弓道部道场直到天黑。
  游诗用力拧干手里的抹布，嘴里骂骂咧咧。
  "破小日子好好拖把不用用抹布！"
  五条悟：……
  "间桐慎二别让我再看到你！居然敢指使我干活？这种待遇只有老妈才有！"
  五条悟：……突然有点放松，看样子之前的遭遇真没留下阴影。
  至于这些骂骂咧咧？算了吧，会骂人的人才是好人。
  "铿——！"
  手里的动作一顿，隐约能听见的兵器交战声仿佛是某种事情开始的预警。
  "要过去对吧？"游诗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神情略显严肃。
  五条悟在口袋里晃晃悠悠，"对，你打算完全走剧情吗？"
  接下来的剧情是被lancer穿心后远坂凛救活。
  游诗摇摇头，"当看到英灵交战的时候直接回到仓库召唤saber会怎样？"
  "有saber在暂时不会被英灵击杀，我想做个试探。"
  试探，只能是试探离开这里的方法。
  "这个特异点是某人的回忆，里面的人都早已死在世界毁灭中。"五条悟补充道：

  "最有可能离开的办法，就是找出这个已经死掉的人，找到那个离开的关键。"
  游诗点点头，她一把抛开手里的抹布。
  "所以我想先从saber开始。"
  三条线，saber、远坂凛、间桐樱，的确很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五条悟感叹："出乎意料聪明靠谱呢游诗。"
  她要是再少折腾点就更好了。
  ——
  那种金属相撞的声音越发清晰，脚步走近后甚至能看见刀光枪影，只可惜人类的眼睛完全跟不上这种速度。
  来了！
  游诗隔着铁制拦网，能看到蓝色lancer和红色Archer像两道亮光不断碰撞。
  就趁现在，她沉思着后退。
  五条悟："对，再向左一公分，避开那根树枝。"
  "有我在，傻子才会踩到树枝被发现。"
  完美……现在就是离开的最佳时机！游诗转身就跑！
  "谁——！"蓝色lancer突然厉声大吼，猎犬般敏锐嗅觉，他感觉到有不该出现的家伙。
  该死！英灵稍微迟钝点不好吗！
  游诗一咬牙不再掩饰声响开始放开手脚狂奔！
  五条悟："追上来了，速度好快！就在5米处！"
  5米！？他是汽车吗！
  狂奔，肺叶像破旧的手风琴鼓动，喉腔发出不堪重负的喘息。
  游诗满眼都是前方从未浪费一次力气回头观察追杀者，曾经当过英灵她十分清楚回头观察能灵子化的英灵是最无意义的动作。
  耳边完全是呼呼风声狂啸以及心脏近乎爆炸的跃动。
  五条悟："枪兵提起枪准备投掷。"
  "只是普通的投掷，没有用宝具！"
  漂亮！她运气一直都不错！
  "目标是头部！"
  和五条悟提示同时进行的是游诗毫不犹豫前扑！在地上向前打了个滚险之又险和红色流光擦肩！
  "哦？"身后能听见枪兵惊叹，他伸手，穿刺死棘之枪回到手中。
  猎犬咧嘴，"下一击还能躲过吗，小子？"
  五条悟："看到了！这次是心脏！"
  游诗心一沉，她当即绕过一棵树窜进弯曲的小巷！不顾被身后追杀者注意大声道："拜托了五条A梦！"
  五条悟："但你这具身体……"
  "无所谓！"游诗打断五条悟的犹豫，"不管这具身体会怎样，尽情指挥吧。"
  "我现在完全信任你！"
  既然是两个人都被特异点所困，就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个人立场上。
  游诗都这么说了，五条悟也就没必要担心她会不会按指挥行事。
  五条悟："这次也不是宝具！听我口令！"
  游诗渐渐勾起嘴角，卫宫士郎的家就在眼前。
  仓库，只要能到达仓库召唤saber，就是见证她赌没赌赢的时候！
  枪兵再次举起枪……
  五条悟："准备。"
  视线逐渐模糊，就像没法抓稳的相机，景色在脑中上下晃动。
  她竭力张大眼睛，眼里只看着那不远处的仓库。
  五条悟："躲！"
  "轰——！"
  巨响响起！完全没有反应时间，被人一脚踢向建筑，大门被自己的身体撞开飞到远处。
  "咳咳！"红发少年躺在废品堆中，灰尘四起不断咳嗽，额角有血液缓缓流下，流进右眼。
  恍惚抬头，眼中能看见红色的流光。
  真是太犯规了，英灵这种存在。
  "永别吧小子，"lancer的红瞳里带着赞赏，"作为人类你已经非常不错了。"
  死亡之枪尽在眼前，游诗却不见惧意扬起笑容。
  "送我到这里，还真是谢谢啊……"
  什么？！枪兵红瞳竖起，一股强大的魔力席卷而来！
  属于刀剑的嗡鸣瞬间撕裂空气，lancer的枪被某种攻击劈至远方，这是何等澄澈的剑意！
  魔力唤起微风，月光从仓库破败的大门流进，洒在来人金色的发丝。
  能听见好听的声音，金属之间轻轻碰撞如银铃的声音，那人湖蓝色的裙摆随着微风向后扬起，是甲片。
  游诗抬着头，感受胸腔里奇怪律动，傻傻愣在原地。
  骑士转身，又带动出金属甲胄好听的摩擦声，绿柱石般深沉眼眸注视地上看着自己发愣的红发少年。
  "servant  saber，响应召唤而来。"
  她的声音同刚刚剑意一样清澈而坚毅。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这一幕，亲身经历和隔着屏幕心中涌起的感情完全不同。
  美丽、圣洁，心脏跳动不停，仿佛是某种命运，这种命运让人忍不住落泪，或者说身体已经流下眼泪。
  这大概是卫宫士郎即使如今身死，也牢牢刻进身体的反应。
  ——
  "啊啊啊啊啊啊啊——！！！"
  饱含痛苦的惨叫再次回荡在建筑内，红发少年拼命搂着双腿嘶吼。
  Bad  End：Berserker战saber魔力不足死亡，卫宫士郎双腿被Berserker斩断。

  第三回目开始。
  游诗忍着剧痛一拳狠狠打在榻榻米上！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恶心事。
  "魔术师这种玩意到底还要怎样啊！"
  圣杯战争，这比看咒灵真人玩弄人类灵魂更难以接受。
  狱门疆沉默在手边，五条悟此刻比起游诗好不到哪去。
  最强咒术师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他那双湛蓝的眼眸紧缩如针尖！
  游诗连续两次死在自己面前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助力，这种现状让他难以接受。
  明明是最强，却无法拯救身边的任何人。
  脑海中瞬间闪过几道身影，五条悟的呼吸产生几乎难以觉察的停滞。
  但不行，现在游诗的情绪已经走到暴怒的边缘，他不能再失控！
  "这次试试远坂凛吧"，他听见自己尽可能轻柔的声音。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Bad  End  ：被远坂凛清洗掉所有记忆。
  第四回目开始。
  ——
  Bad  End  :  saber好感不足，被saber杀死。
  第五回目开始。
  ——
  Bad  End  :间桐樱好感不足，被吞噬。
  第六回目开始。
  ——
  Bad  End  ：伊莉雅好感不足，被做成人偶。
  第七回目。
  "尼玛——！老子要杀人！！！"游诗此时完全丧失理智，她满脑子只想把这该死的圣杯战争全部干掉！
  "卫宫士郎是不是有病！他是不是有病！！！"
  "人到底要倒霉到什么程度才会被每个角色都杀一遍！！！"
  更重要的是凭什么自己要经历这种事情。
  所谓的因果报应如此恶心吗？她都死了这么多次还不够吗？
  "五条A梦，"少年嗓音沙哑，"我不干了。"
  五条悟：……
  他一直都在游诗身边，就跟说的一样，咒术师非常恪守言行。
  "那就不干，"五条悟在狱门疆里冷着脸，他头一次产生如此强烈，想毁灭世界的冲动。
  正如游诗所言，这个特异点很恶心。
  伴随着浓浓恶意，完全没有任何掩饰的恶意。
  到底是谁的记忆？到底谁才是关键？三条线的女主角都接触过却根本没有头绪。
  "我们先试着离开冬木。"
  试着找时间静下心冷静想想，也要给游诗留出治愈伤痛的机会。
  真正绝境有必要的话，他会直接输出最大咒力尝试打破狱门疆。
  ——
  五条悟想得很美好。
  冬木市离开后，的确他们迎来了没有圣杯战争的第二天。
  但狱门疆的身影却开始变得透明。
  五条悟咬牙切齿，"可恶，居然被发现了。"
  游诗已经很久没有笑过，红发少年静静注视手中比以往较之透明的狱门疆片刻。
  是她疏忽，五条悟曾说过这个特异点没有咒术概念，所以狱门疆的封印会有所减弱。
  但反之也容易被特异点发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清除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冬木跑！
  五条悟："不要在意游诗我没事，你现在回冬木会死的！"
  "死就死！反正都死了这么多次了！"
  游诗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五条悟你最好是你当初说的最强。"
  "要是敢这么轻易被干掉的话，我诅咒你一辈子！"
  如果连五条悟都被清除掉只剩下自己无数次死亡循环，她真的会发疯。
  "这次三条线都不走，"游诗的金红瞳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我要全都杀一遍，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全都杀一遍，她就不信找不出那个破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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