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五条悟想他可能发现了新的定律。
  简称炸雷守恒定律，就跟笑容守恒定律一样，当只要有一个人扮演缺心眼的角色时，其他人就会炸雷。
  也就是说，只要他开始缺心眼，炸毛就会从他身上转移到别人身上……而他，相当精通此道！
  游诗：“有没有搞错？！我真的要从头到尾扮演卫宫士郎？？？”
  五条悟嘴角扬起看好戏的弧度，“没办法呀，就差这一种路径没尝试了嘛。”
  “不要把不擅长演戏上升到哲学哦~毕竟这里除了我没别的活人，稍微丢脸我不会嘲笑你的。”
  游诗在这炯炯目光中汗流浃背，五条悟长得漂亮，笑得也漂亮，就是这种好看让人心慌……
  她僵着脸悄悄后退，某人也面不改色步步逼近，连弧度都没变的笑意，本就高得极具压迫感的身高投下更加幽暗宽大的阴影。
  嘶——！好可怕！连虎杖悠仁都没这么让她觉得心慌！要知道悠仁可是几乎跟老妈划等号，嘴硬心也硬的恐怖存在啊。
  等等！该不会是因为身高吧？毕竟五条悟高得吓人……糟糕，突然好想知道他跟大清第一巨人比谁更高。（三阿哥又长高了）
  此孩思维之跳跃，五条悟眼皮直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恭喜五条悟选手习得技能“百分百不祥的预感”！上一位获得此特殊技能的叫虎杖悠仁。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一直都很听话的不是吗？”游诗疯狂小鸡啄米。
  但，五条悟：我信你的鬼。
  他算是搞懂了，这人表面乖巧看似喜欢做执行命令的角色，实则心里看得比谁都清，真要她干活除非利益一致。
  难怪当初选择两面宿傩，跟着伏黑惠或者自己肯定会经历一堆试探卷入咒术师的事件中。
  游诗：因为只认得虎杖悠仁。
  两面宿傩虽然有风险，但他不会管有没有阴谋是不是人类的威胁，甚至还厌恶他人算计或者擅自打扰他的计划。
  以这家伙的思路看，如果能处理好简直就是良心互不干涉千年难遇的搭档，再设想一下可能还存在有交换关系。
  比如两面宿傩不干涉甚至帮忙掩饰她的身份和目的，她以临时劳力，也就是作为servant交换。
  五条悟可不是傻瓜，持有六眼和无下限的他甚至可能比两面宿傩还要擅长打头脑战！
  当初被游诗气到，被两面宿傩坑，不过是吃了信息差的大亏。
  短短数天接触，连一次都没见过虎杖悠仁和游诗相处，就连真正和两面宿傩交锋都是隔空交锋，虽然听起来是因为搞笑的光辉形象。
  但他却能从这些好笑的接触里，准确归纳出游诗和两面宿傩两人从未点破过的默认交易，连他根本没见过的情况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要知道他可是一直离线的啊！
  游诗作为英灵时，五条悟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好不容易回来歇都没歇两天就被伏黑惠剧透，然后关在狱门疆里继续离线。
  提到交换关系，五条悟突然想到什么。
  他意味深长：“高专里两面宿傩的手指是你拿走的对吧？”
  游诗：“……”
  游诗：“对，是我拿的。”
  他就说为何虎杖悠仁当时那么快翻脸，但还是说不通。
  就算那几根手指被拿走，区区十几根手指的强度他要对付也轻而易举，吞手指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加快自己有理由杀他的风险。
  到底还有什么环节被忽略了？一定还有东西没被自己发掘……
  五条悟大脑风暴的速度和外界几乎在两个维度，游诗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她甚至怀疑五条悟正准备生气打她一顿！
  这不是回去看了漫画嘛，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以为的主角队，而是反派方！哈哈哈哈……笑容逐渐消失。
  她闭上眼毅然决然！
  "你要出气就揍我吧，别这么可怕我心慌得受不了。"
  五条悟：？
  琉璃般透彻的蓝瞳逐渐深邃，似白银闪耀的发丝，有几缕垂在眼眸前。
  游诗闭着眼，听见一声叹息。
  "我在你心里，难道是那种没头脑加不高兴的形象吗？"
  脑袋上没挨拳头，反而被人咬着牙一顿狠狠乱搓。
  "这种事情，肯定是找罪魁祸首啊！你的目的不是和咒术完全无关吗？造成现状的不是你而是两面宿傩和我！"
  咒术师恨铁不成钢，眼里充满游诗觉得好漂亮的光辉，五条悟果然闪耀，从里到外都是发着光的。
  五条悟："我的世界发生的事，是我和他之间要解决的问题，你这个小孩愧疚什么！与其在这对我愧疚，还不如缺心眼想想明天吃啥！"
  游诗的眼渐渐睁开，头发被人揉搓成鸟窝但她难得不介意这样。
  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莫名其妙心跳得好快，莫名其妙五条悟长得特别好看。
  虽然他一直都好看，但她没文化，只能形容更漂亮了，好像自己的眼睛给他了开美颜一样？
  "哦，哦……"她呆愣点点头。

  游诗小声嘟囔："但我不是小孩啊……"
  五条悟冷漠："小孩不分年龄，要真算我上高专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五条悟得意："很感动对吧？嗯嗯！我懂我懂，毕竟我一直都是可靠的大人，难得的好人，绝对的好人呢！"
  确实，游诗其实不是恶人的类型。
  即使她也不是好人，但从她一直无意间做出不愿杀人，死者为安这些举动就能看出，和五条悟这种善良角色相处更让她舒适。
  而且五条悟好像没有她想象里那么难以接触和可怕。
  脑袋里灵光乍现！
  心跳得比平时快，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居然还忍不住给五条悟开滤镜，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可能传说中的爱情来了！
  游诗极其认真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试图思考自己喜欢他可能性。
  五条悟忽地觉得周围有点寒冷，又发现游诗眼里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探究。
  没办法，哪里真的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受不受欢迎？特别是像他这种从小天才好看到大的更是看人经验丰富。
  五条悟：哦吼，只记得把她当成奇才却忘了她没经验。
  五条悟：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游诗：不对啊，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金发碧眼骑士款或者温柔人夫款，难不成这就是少年漫里的友情！？
  也就是说，她现在特别想跟五条悟做朋友对吧！？
  两眼放光激动地牢牢抓住眼前人的手，"五条悟，我突然好喜欢你！"
  五条悟：！！！使不得！这使不得啊！！！
  咋办！他陌生人以前都直接拒绝的，熟悉他德性的人更多是被他气疯，这种脑回路清奇的家伙没处理好万一生气搞事咋办？
  游诗搞起事来五条悟怀疑自己撑不住她的脑回路迟早要完，详情参考无下限炒菜。
  让他想想怎么委婉点安抚情绪……
  唉！她毕竟没有经验，会把憧憬和喜欢搞混淆很正常。
  对，要委婉点。
  五条悟："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先别喜欢我。"
  游诗："我们做朋友吧！"
  五条悟：…………？？？
  他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再说一遍，你想干啥？"
  游诗眼睛亮得清澈而愚蠢，让人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见过被人抱在怀里不断好奇张望世界的小狗。
  他果然忍不住被气笑了。
  "你想跟我做朋友？"
  某人认真且肯定地点头，"嗯嗯！"
  五条悟简直难以置信，"你跟我一起思考出路，一起讨伐英灵的时候，我们不是朋友？"
  "你始终拿着狱门疆不离手，我们不是朋友？"
  "活剖了自己放弃saber也要救我，你！没！把！我！当！朋！友！？"
  游诗：……哦吼。
  "这不是因为是临时搭档嘛。"能听见她小声辩解。
  "而且只有你才是真的，我不可能会为了幻影而放弃现实的人啊……"
  五条悟从来没如此认真生气过，他真的满脑被冲天怒火填满！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那以后他是真的把人当同伴看的！当需要负责的后辈看的！和人合作这么久甚至还拼了命救自己，天天木叶主义嘴炮换谁谁不感动？
  好家伙！原来这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心！缺心眼！果然缺心眼！
  刚转化成咒灵没多久的男人第一次在人前展示出属于咒灵的恶意。
  "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两面宿傩想给你洗脑。"
  仿佛滑腻的游蛇在黑夜里无声吐信，手掌轻抚着眼前人的脑袋。
  咒灵笑得温和却恶意滔天，"如果这里不能正常产生感情的话，那就由我帮你填满应该有的东西好了。"
  游诗：……
  游诗（暴风式大哭瑟瑟发抖）：你们能不能少谈感情？不就是因为我动机不单纯却让他付出真挚友情而生气吗？我以为都成年人了应该心里都有数啊！
  "对不起，我错了！"某人瞬间滑跪疯狂道歉，还没谈过恋爱就已熟练掌握各种道歉技巧。
  冷笑："哼。"
  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我不好，我缺心眼，我自私，明明你都把我当朋友了我居然还把你当别人。"
  五条悟面无表情，"……"
  继续啊，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什么花出来。
  现在还窝着火呢，她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同类情节！？居然把当初对藤丸立香的依赖转移到自己身上！执着藤丸立香是因为同类，在这特异点里他也算是某种同类。
  怪不得怎么也想不通为啥这么在乎自己，和着他五条悟成替身呢！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游诗泪眼婆娑："我错了。"
  五条悟："你错哪了？"
  "我不该这么冷漠，感情是双向的，我也应该真诚待人才行……"
  "以后一定改，对不起我没有这个经验，原谅我吧……"
  她一边不断真诚道歉一边亲手倒上热茶。

  小心翼翼："别气好吗？生气对身体不好，喝茶喝茶。"
  五条悟翘着大长腿坐在椅子上，臭着脸接过热茶，心里的气愤仅缓和一点！就一点！
  知道惹他生气不好还这样，简直是逆子！
  五条悟笑道："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呀，毕竟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没错啊，你好厉害呢。"
  "虽然只是不愿放弃同类才救我，但也是救了我一命呀，应该是我有错，怎么能把自己的理念强加到你身上呢？明明你都不当我是朋友……"
  五条悟每说完一句，游诗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她小心翼翼生怕踩中雷点，"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试图交朋友嘛。"
  在现实里每个人都忙得不行各自有各自的事，哪像少年漫里这么清闲见一个就交一个朋友？
  五条悟刚放到嘴边的茶杯停顿，面不改色将其放下。
  "你没朋友？"
  游诗眨眨眼，"有啊，但都挺忙的基本上是饭搭子或者旅游搭子，你这种类型的还真是第一次。"
  五条悟突然心理平衡了，她对谁都缺心眼。
  等等？
  不动声色问道："两，虎杖悠仁不是你朋友？"
  只听眼前人认真思考片刻，一本正经。
  "他可能是我妈？"
  噗！五条悟差点忍不住爆笑！而且他也的确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你把他当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捧腹眼泪直流，直捶桌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诗：？
  银发男人边狂笑边摆手，"去吧，上学走剧情去吧，我不生气了。"
  游诗："真的？"
  五条悟："真的。"
  房门一关，又是没有止息的狂笑。
  游诗挠挠头：行吧，不生气就好。
  彻底松口气，她熟门熟路跑到卫宫士郎的中学，熟门熟路应付完那些陌生的熟人，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满脸庆幸。
  还好她当初在地上捡了这本书回来当消遣。
  手中，《如何向女朋友真挚道歉？女朋友生气如何哄？》几个大字刺人眼球。
  "宝书啊……"她发自内心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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