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夫妻同心
王启明安抚完女儿，留住张希洛不让走，差了人去了趟公衙，把邢书宇给请来了。
大堂里，几个人坐在位置上暂时谁都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前，邢书宇还在公衙里办案。
无名尸首由于太过腐化，已经辨不清脸，没有人肯来认领，就算家里有丢失的人，也不敢过来认领，身怕和案子沾上一点关系。
尸首也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不过从这具尸首上，邢书宇还是找了一点蛛丝马迹。
比如他查到把手臂重新链接到身体的东西，叫鱼鳔胶。
几十年前被用作粘连家具木料，这种胶的粘性极强，一旦沾上手就洗不掉，而且要是皮肤沾上木料，就只能撕掉手上的皮。
不少人都不用这个胶，渐渐的，大街小巷都再找不到鱼鳔胶。
这种胶源于城郊的一个名叫溪谷的小山村，早已失传了几十年了。
作案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从这个村子里出来的。
邢书宇查了许久的文献才找到这么一点蛛丝马迹，兴奋地让赵丙去查，结果就见赵丙急急忙忙地过来，告诉他出了事。
在半路上听着赵丙把事情说了一遍。
邢书宇坐在高堂之上，一见下面个个脸色都不好，率先开口道：“本王听说王小姐昨夜被人玷污，可有此事？”
王宣站出来，点头道：“是。”
“本王还听说王小姐觉得是本王半夜潜入府邸，玷污了王小姐，是这样吗？”邢书宇身子斜靠在椅子一边，手肘放在扶手上，淡定从容地看着躺下的女子。
王宣愣了愣，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还是点头道：“是。”
邢书宇一笑，“那好，本王要你拿出证据，你可有？”
“小女……既然王爷是存心进小女的房间，那您怎么会留下证据，小女这里自然是拿不出来的。”
“没有证据，就想定本王的罪，请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王启明听不下去了，冷着脸道：“王爷，王宣虽为下官庶出的女儿，地位身份不及王妃，可是她也是太子殿下有了婚事的，您这样等于毁了小女的一辈子，下官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替女儿讨回这个宫道！”
张希洛一瞧这两个摆明了就是没有能直接证据，却要死赖上邢书宇了。
插话道：“王大人莫不是以为就凭着皇上的口谕，就能拔高自己女儿的位置了吧？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太子妃的人选可不是什么低贱的人都能随随便便做的上的。”
虽然恨透了邢书俊，但为了在这场口水战里胜出，她还是说了句违心话。
英明神武？
呸！
默默骂了一句，张希洛复又给邢书宇投去一个眼神，暗示他们是一条阵线上的。
邢书宇心里一喜。
几乎每个晚上回去，其实都已过子时。
即使提早回去，一个月也只有那么一两日。
昨夜他回去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直接在公衙里睡了，压根没回去。
可尽管是这样，张希洛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邢书宇放下所有的估计，严肃道：“你们父女二人空口无凭，就想随便找个人做这个替罪羊，本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是你们愿意，本王愿意替你们查出真凶，但你们要是还这样蛮横不讲理，那就别怪本王不近人情，告你们污蔑罪了。”
底下二人没了话，脸上皆写着不服气。
邢书宇到底还有个皇子的身份在，这两人不过四品官职，怎么也不敢当面冲撞了他。
此事就暂且作罢。
王宣在王启明的拖拽下，最后才肯出了厅堂。
邢书宇走过去牵住张希洛的手，“为夫没成想你竟然这么相信我。”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妾身是最清楚的，其他事情妾身不敢说大话，但你有没有欺负了那王宣，妾身还是知道的。”
邢书宇虽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这么信任她，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很高兴，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
这媳妇儿真是没白娶呐！
那晚的话，也不知道张希洛听到没有。
她这么相信自己，要是再对她有所隐瞒，怎么想也太不是人了。
虽然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为好，但为了以后能够少些误会，他还是决定把实话说了。
邢书宇亲完，掰过她的脸，道：“你可想知道长明的真实身份？”
说起这个，张希洛就来了精神，“王爷想说的话便说吧。”
那晚其实她都听见了，可邢书宇到底是没说出长明的身份来。
邢书宇现在愿意说，她也乐得听。
“其实长明并非端妃娘娘亲生，是端妃娘娘从宫外抱来的孩子。当年同端妃一起进宫的妃子大概有十几个，先后都有了孩子，只有端妃没有。她便从宫外抱了一个回来，我如今将事情告诉你，你可一定守口如瓶，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此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明是不是亲生的，对张希洛来说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欺君罔上是死罪。
她若是长明，自己的身世，当是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烂在肚子里还是最好的。
邢书宇看着张希洛，意味深长地道：“你当真想知道？如果将来此事对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也不介意？”
张希洛点头，“不介意，只要你肯说实话。”
“那好。”邢书宇牵着她，往门外走，跨过门槛，出了府直到坐上轿子，才道：“你还记得当年我救的那个小孩子吗？”
几年前，邢书宇在宫里救了一个落水的宫人，这是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还骂他傻子来着。
“知道。”
“那孩子有个亲妹妹，就是长明。”
张希洛差点惊掉了下巴。
邢书宇这意思是说，端妃从宫外带了两个孩子回来，一个做了公主，一个养在身边只当了一个宫人。
怪不得邢书宇自己水性都不怎么好，还下去救人。
她当时只是以为这是邢书宇的好心，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所以你是念在和长明的关系上，才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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