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签还是不签

　　
楚如白安排了Safe送向北和舒佳，特意早早结束了Safe的演出，为此，还付出了赠送给所有留在LIFE98的客人每人一杯Black  Label的代价，这倒是出乎向北的意料。
Safe开的是向北的车，向北特意为舒佳留出了副驾的位置，通过这两次的观察，他也看出这小姑娘的心思，想为他们多创造些机会。
“你不是一直呆在加拿大吗？这驾照什么时候考的？”从刚才的那一刻，向北对前面的这位一直称自己为“哥”的男孩儿开始充满了好奇。
“哥，你是不是怕我无证驾驶，半道儿被交警扣了？”
“有这么个意思！”
“那你可小瞧我了。我可是有五年驾龄的老司机了。”
“你什么回到国内的？”
“春节后啊。”
“今年？”
“of  course”
“那你这动作还挺快的啊！”
“还好吧！主要是想着，工作起来方便。”
“你在楚老板那儿，每天都要开车来回吗？”
“不！我没打算在上海买车。不过，我现在有一机车，晚上就代步用一下，也挺方便。”
“哇塞！机车！很酷啊！能不能带我体验一下？”舒佳终于找到插话的时机，也找到了进一步接近Safe的机会。
“可别！我这技术，自己还成，带您……可别……我怕摔着您。”
“我不怕！怎么样？”
“好奇姐姐……不怎么样！”
“那是怎么样嘛？”
“就是……再说的意思呗！”
“那你先送向哥回去呗！”
“您傻啊！你家就住在附近，我送完哥再送你，那车怎么办？”
“向哥，不然让他把车开回去呗，再说，等下他一个人回来，也不安全，对吧？”舒佳转头冲着向北，近乎用一种哀求的方式说道。
“我看行！Safe，你就听他的，车晚上你开回去，明天晚上我下播后去LIFE98取车。”
“那你明天上班怎么办？”
“我打车吧！”
“你就这么放心把车交给我？不怕我开走了再也找不到我了？”
“那我就在电台里‘通辑’你！”
“哟！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难忘没人敢得罪你们主播的，合着都是用这法儿给治的啊。”
“你这孩子，刚才还看着挺老实的，这会儿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您喜欢哪个时候的我？”
“哪个时候的都不喜欢，好好开车吧！”
“哪个时候的我都喜欢！”舒佳看着Safe，接着向北的话说。
“好奇姐姐，我和哥说话，有您什么事儿啊？”
“瞧你这一口一个哥的，向哥都不搭理你。”
“我乐意！”Safe像是故意气她似的回道。
“我也乐意！”舒佳并不理会Safe的反应，她只知道，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主动去争取。
向北看着前面这二位你一言我一语的杠着，摇摇头，笑着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由着他们二位嬉闹。Safe见向北把目光转向了窗外，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开着车，车内一下子陷入了静默中。
向北住在陆家嘴附近，从延安路隧道下去，不需要很久就能到达。他下车时一再叮嘱Safe慢点开，把舒佳安全送到家，Safe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向北挥了挥手，然后一脚油门折返离开。
起初，车内依旧处在静默中。车进隧道时，舒佳说，“Safe，你有过第一眼初见时的心动吗？”
“怎么突然问这么八卦的问题？”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
“那您呢？”
“有过！”
“……那他……应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生喽？”
“对啊！就象……象你一样！”
“我哪里优秀了，我就平常人一个。”
“一个人是否优秀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而是需要别人的评价。所以，我说你优秀你就优秀啊。”
“也是！算了……随您吧！”
“那么你呢？有过吗？”
“什么？”
“刚才说了，第一眼初见时的心动。”
“算是吧！”
“真的吗？”
“有什么真的假的？这种事情即使有也是自己知道啦。对了，说说那个让您心动的男生，他什么样呢？”
“他？”
“对啊！说来听听，看看什么样的男生会让您这样的漂亮姑娘心动啊。”
“他很有才华，我第一眼看见他时，他坐在酒吧的表演区，头顶上的射灯把他的头发照得发亮，他就那么自然、松驰的坐在那里，边弹着吉它，边轻声哼唱。他笑起来很好看，虽然有时会有点坏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眼里就是觉得好看……”
“等等……您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你猜呢？”
“这还用猜么？我好象没您说的那么好吧……”
“你的好，怕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舒佳的话还没落下，Safe就是一个急刹车，幸好夜间车少，舒佳惯性地身体向前倾倒，还好有保险带将她安全带回。
“你干嘛？”
“Sorry！我被您吓到了……”
“为什么要说被吓到？我很让人害怕吗？”舒佳感觉自己有些生气，没想到自己的主动居然换来Safe如此的反应。
“没有，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我没有任何准备！”
“我说的只是心动而已，又不是要让你答应我什么！”
“那样……不好！……好奇姐姐，不要爱上我……”Safe说完这话重新启动了车子，随后就再也不开口了，车内再痤陷入静默之中。
舒佳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只感觉心里一阵难受。她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被Safe无情地驳回，如他所说，“这一切来得太快，我没有任何准备”！
一大早，向北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手机传出接收短信的提示音，他看了一下手机，是Safe发过来的：哥！昨晚睡得好不好？中午请我吃饭吧！
向北笑了笑，一时间觉得这孩子挺逗的，这才见过几次就弄得像是认识很多年似的，他想起昨晚的事情，想到还要回复陈晓娜，还有倪世强，就随手回复道：行！想吃什么？
“我想吃越南菜，就淮海路的那家。”
“好！我现在打车过去，你如果早到就看看自己喜欢吃什么，先点好菜。”
“不用，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你下来就成了。”
“那好吧！你等着，马上就到！”
向北心想，这孩子，搞什么突然袭击，幸好今天起得早，不然就狼狈了。
向北打电话到办公室向小胖和顾芸交待了一下工作，人到小区门口时，保安跟他说，“向先生，您的车昨天没回小区？”
这让向北很意外，也许是自己从来没有让车子在外头过过夜，也许是自己从来没有好好接触过小区的保安，没想到保安会是这样的有责任感。
“哦！昨晚喝了些酒，朋友开车把我送回来就又开走了，这不，现在过来接我了。”
“那就好！我说怎么是一位陌生先生开着您的车呢，您要是再不下来我就要打电话问您了。”
“多谢你的关心！”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需要请您随时找我。”
“好的！感谢啊！”
向北和保安聊完后，直接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刚进去就听见Safe问：“哥，怎么啦？”
“瞧你这停的地方，保安看开车的不是我，还以为我的车被盗了，所以看见我关心询问一下。”
“哥，现在国内的小区管理都这么好吗？”
“你以为呢？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在国外呆很多年，以前总觉得回国后，会不会因为国内落后许多而不适应，回来后才知道，哪里是落后许多，是进步很多。根本就不存在不适应，只会有满满的幸福感。”
“您说的这种感觉我也是有的。”
“好了，走吧！去吃你选的那家越南菜。先说好，这餐厅是你挑的，不好吃可不许怪我！”
“放心吧！不好吃的我根本不会跟你去。”
“这么有把握？”
“瞧好吧！”
工作日的中午，延安路隧道还算顺畅，没用多少车程，他们就到了Safe挑选的那家越南餐厅。
餐厅装修的不错，很有一些越南风格。对于越南菜，向北从未尝试过，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味道，不过，在他看来东南亚的菜式都差不多，咖喱味特别重，不如中国菜吃起来舒服。这种地方也就吃个新鲜。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对着淮海路，玻璃被擦得透亮，所有街景一览无余。Safe包揽了点菜的活儿，也不问北的意见，直接让服务员把单给下了，熟悉的程度让向北不得不怀疑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光顾这家餐厅。
点完菜，Safe靠在软皮靠背上，目光一直盯着窗外，整个人显得特别安静。向北看他这样，看着说：“怎么了？点完菜就沉默了？”
Safe依旧沉默着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说，“哥，你觉得上海美吗？”
“每个人看上海的角度和心情不一样。比如我，小时候在上海出生、成长，所以，上海在我眼里只有久别重逢，就象隔了多年重新见到一位老朋友一样，眼中不只有美，还有熟悉。”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在北京出生、成长，从来就没想过去那么遥远的地方生活，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跑到上海来。但是，当我第一次进入到市区时，我的眼中只有美，这是一座让我有种第一眼初见时心动的城市。于是，我就跟自己说，我要好好在这座城市活下去。”
“活下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上海生存很难吗？”
Safe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出的话被向北抓个正着，赶紧弥补式地说：“我说活下去，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要精彩、要能应对各种挑战。”
“哦！”对于Safe的这种弥补，向北并没有在意，他只是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泛，
“哥，这里是不是离新天地很近？”
“走过去几分钟，怎么啦？”
“您小时候住的房子是不是和新天地里的建筑差不多啊？”
“傻瓜，新天地是后来的建筑，精致包装下的产物。小时候的建筑虽然没有现在包装的那么精致，但那时候这是一座有温度的城市，只是那些邻里间的和睦、苏州河水的清澈，都只停留在记忆中了。”
“我还以为新天地就代表着上海的过去呢！”
“那只是一部分。像上海这样的城市，展示给我们的又何止是一面呢？”
“嗯……您说，如果有一天我站在新天地的中庭唱歌，那感觉会不会特棒？”
“是挺棒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个愿望你想在LIFE98可实现不了。”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那说说你的想法。”
“说实话，我谁都不想签！”
“包括……包括我的栏目？”
“你们的那个栏目除外。”
“那就奇怪了！跟我说说原因。”
“回国前我就在网上了解过国内乐坛的情况，也详细了解过大成，很清楚他们的实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与大成发生交集。我知道，很多新人都想搭上大成，也清楚如果被大成重用会有什么样的前程，只是，我志不在此。”
“那你志在何处？”
“……”Safe看着向北的眼睛，并没有回答他，笑笑，又所目光投向了窗外，“您以后会知道的。”
“其实……你要知道，LIFE98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驿站，你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呆很久的。”
“这话，楚哥也和我说过，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帮我想的很远。”
“既然如此，为何不接受这么好的机会呢？”
“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法儿告诉您。其实，在决定去LIFE98之前，我就知道有一天总会面对这样的问题，即使不是大成，也可能是别的其他公司，只要我想站在舞台上唱歌，总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可不可以这样想？如果签了大成……或是其他的公司，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会拥有一整个团队，他们会帮你打造形象，帮你搜歌，帮你宣传，帮你出唱片，帮你找广告代言，帮你接影视剧，甚至于帮你出书，你想想，那个时候，你的曝光度、知名度会大幅提升……”
“可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并不想出名，只是想单纯地唱我自己的歌，做我喜欢的事，爱我喜欢的人。”
“可这是个商业时代，你必须学着面对现实。”
“什么是现实？”
“现实就是，没有一家有背景、有实力的平台做依靠，你所有的想法只能称为理想，而理想很难照进现实。”
“是吗？真是这样吗？我们就说现实，就拿《最美男声》这种选秀节目来说吧。有背景、有实力吧，可获胜的选手又怎样呢？大部分都是昙花一现。有一些成了经纪公司的摇钱树；有一些被经纪公司雪藏起来；即便是活跃在舞台上的，也只是表象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自我，唱什么歌由不得自己，上什么节目由不得自己，连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交什么朋友、说什么话都由不得自己。这就是您所说的现实。”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恰恰是这样，才会有更优秀的人冒出。娱乐圈原本就是个新人倍出的领域，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强大的内心很难在这个圈内生存。但是娱乐圈的生态环境也并非你说的那么糟糕，我们能看到有越来越多类似大成娱乐一样有担当的公司出现，他们正在努力地对行业进行整合、规范，这恰恰也是一个市场成熟的必然过程和表现。你是学工商管理的，这一点相信你应该比我看的更明白。”
Safe显得有些激动，这出乎向北的意料。向北觉得，做签约歌手是很多酒吧歌手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到了Safe这儿却变得如此排斥？他想着，也许是这段时间太多选秀歌手的经纪纠纷案影响了Safe；也许是自己还不够了解他。
向北的说法Safe全然了解，只是有些事情他没法儿现在就和向北讲明，他觉得时机并没有成熟。他也并非排斥和大成或是其他公司签约，只是那些事情都不在他回国的计划内。不是不好，也不是不行，只是时间不够。
“哥，我知道为我好，可我是只没脚的小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歇。也许，有一天，您在LIFE98就听不到我的歌了；再也许，有一天，您会在另外一地方看到我；也可能，有一天，这个世界永远都听不到一种叫Safe的声音了。”
“Safe，你想太多了吧！”Safe的异常感性，让向北感觉到一阵不安。“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一名很出色的歌手，你的才华应该被更多人所认知……”
“不！我只想为一个人唱，我眼中的人、心中的人、喜欢的人……”说这话的时候，Safe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向北，深情、迷惘、灼热。向北本能地躲闪着，如同逃离一种致命的困境！
“……不说这些了，菜已经齐了，开动吧！别忘了，你可是叫我出来请你吃饭的！”我转开了话题，希望气氛不要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谢谢哥！”
“赶紧吃吧！”向北看着Safe认真吃东西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挺好，Safe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弟弟，想到这儿，笑了。
“哥，您不吃东西，干嘛总看着我笑？难不成，我比这些菜还好吃？”
“贫嘴……赶紧吃……”向北继续乐着。
“哥，我知道您还要回复娜姐，我昨天说过，签或是不签，我听您的！”Safe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埋头吃东西的时候对向北说道。
“……行！那就听我的！”向北想了想，突然觉着原来哥哥并不好当。
下午，向北到台里的时候，倪世强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还是茉莉？”
“上次不是给我了吗？”
“你以为你嫂子就只给你带啊。”
“也是！就茉莉吧！今年的这个味道更好喝。”
“你嫂子以前说给你带茉莉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这喝美利坚咖啡的洋海龟会看不上这地道的中国茶呢。”
“倪台这是拿我说笑了。不管在哪儿，我也不会忘了自己的根本，您说是吧？”
“这个我信，从来就没怀疑过！所以，我对所有人都说，我这是走大运，才求得你这么个宝贝。”
“可别这么说，让我感觉满满的压力！”
“有压力是好事啊，这年代，没点儿压力什么事都成不了。”
“倪台这是话里有话啊！”
“嗬！又被你小子听出来了。说说你们昨晚的情况吧。”
向北知道这个对话早晚都躲不过，只是陈晓娜的出现，加上Safe中午吃饭时的态度，让他不知道怎么跟倪世强来谈这件事情。如果没有Safe的那句“哥，我听您的！”可能他还不至于陷入两难。以过往的合作经验，他很清楚邝少健的实力与水准，但他更清楚倪世强对邝少健的情感。单从职业发展上来说，他知道大成娱乐和邝少健的喜乐娱乐根本就不是一个体量，未来，大成能给与Safe的东西很多是喜乐所望尘莫及的。
“倪台，你猜我昨晚在酒吧遇到谁了？”
“谁啊？”
“陈晓娜！”
“真的？大成娱乐的陈晓娜？该不会这蒋少卿也在吧？”
“蒋少卿没看到，就陈晓娜。”
“你这去的是什么酒吧啊？这陈晓娜会去那种地方？”
“我也是没想到。以前总以为楚如白是新闻圈的，没想到他的人脉居然扩展到娱乐圈了。”
“这也不奇怪，新闻和娱乐本来也就在一条线上，这还真是没想到。”
“其实，聊过才知道，这陈晓娜的中学同学是何志彬，就是和楚如白被称为‘浦江双剑客’的那位。”
“何志彬，我知道他。看来这世界真是小。难怪那天会在发布会现场看到他，我还奇怪呢，一个经济记者怎么会出现在娱乐圈的发布现场。那……你跟她能聊些什么啊？”
“也没聊什么？第一次见面，人家以前是明星，现在是圈内出名的经纪人，我哪儿能跟她搭上话啊。不过，倒是有幸欣赏到她的现场表演。”
“她！就你说的那个酒吧？”
“对呀！”
“那这楚如白得有多大面儿啊！这陈晓娜可以退出乐坛很多年了，这些年就跟着蒋少卿转做幕后了，想想有多少人请她重新登上舞台都被拒绝了，没想到却在一个小小的酒吧唱上了。”
“这哪是楚如白的面子啊，是何志彬，他们可是中学的同学，多年的朋友。”
“那你这真的是够幸运的！我记得那会儿我还在北京，刚坐上主编的位置，我和你嫂子就特别喜欢听她那首《微风细雨》，那简直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真是巧了，昨晚她唱的正是这首。”
“哟！早知道昨晚听你的，跟你一道儿去了。”
“没事儿，如果下次还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
“那可说定了！回去，我得把这事儿告诉你嫂子，她指不定得多兴奋。”
“没想到，倪台和嫂子这……还有一颗追星的心啊。”
“怎么？就许你们年轻一点儿的有，我们就不能有啊！”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说正事儿。”
“嗯！昨晚和她一起表演的就是我昨天跟你提起的那个驻唱歌手Safe。”
“你跟他聊过了？”
“嗯！节目的事情已经敲定了，现在就等报告审批结果。”
“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儿。一大早我就催了上边儿，报告已经批下来了。”
“这次速度怎么这么快？”
“那你得感谢我啊！”
“哟！那我可真得代全组同事谢谢你了！”
“别只顾着谢我，昨天交待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不正跟你汇报着吗？”
“几个意思？”
“原本想等Safe的演出结束后找他聊的，谁知道陈晓娜和他合作一曲过后就说要带走他。”
“那你又说节目的事没问题？”
“我说了，没想到陈晓娜倒是爽快，说是可以允许我们跟Safe合作的存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其他的就全部要交给大成了。”
“那Safe怎么说？”
“他……他……”向北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倪世强说这事儿，如果他要知道决定权在自己手上，而自己又偏向于Safe和大成签约，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你这急人劲儿的！他怎么说？”
“他同意了！”向北还是决定撒个谎，从今天午饭聊天的情形，Safe并不排斥大成，如果换成喜乐，那结果就未知了，他觉得这件事情上，不能辜负了Safe对自己的信任。
“哎哟！那可真是可惜了！看来邝总最近真的是时运不佳啊。”
“这谁也没有想到大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说吧，中午和邝总吃饭时提起这事，他还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还说等签了这孩子一定要重重感谢你。原本他就在为《最美男声》发愁，他也知道手上的那几个歌手水准都很一般，即使内定进入半决赛，也是陪练。你说他这运道！”
“倪台，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我没办好……”
“不！不！不！这事儿不能怪，人跟人是讲缘分的，就象你我，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能成，没想到还能成，这叫什么？这叫缘分。这孩子和邝总还是没有缘分啊，这面儿还没见着，就结束了……”
“那现在怎么办？邝总会不会觉着我们这是耍他？”
“那倒不至于！邝总这点胸怀还是有的。再说了，那孩子的事儿又不是由着我们来作主的，如果真是我们能作主，还能便宜了他人不是。”
“还是我没有把事儿办好！”
“别再埋怨自个儿了，这事到此为止，我来和邝总说吧。现在音乐的事儿敲定了，你们尽快和那孩子把协议敲定了，别在这上头再生点儿什么意外来就不好了。”
“我明白，我现在就去办这事儿。只是邝总那儿还得劳烦你多费心了。”
“成，我知道！你去忙吧，节目马上就要改版了，这是目前台里一等一的大事儿，你就把这事儿办好了就成！”
“行！我这就去忙了！”
离开倪世强的办公室，向北想着昨晚答应陈晓娜要给她答复，就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她：
“娜姐，Safe的事就拜托您了！这孩子是个不错的人才，希望在您手里能成为最闪亮的星星！”
“向北，谢谢！我有预感是这个结果，昨晚我就跟蒋董汇报了这件事，他也很开心，还说要找时间当面感谢你们这帮朋友。可以让Safe准备起来，我今天先飞北京，把相关的事情处理好，过几天再来上海，到时候再约你一起喝酒。”
“好的！期待再次与您重逢！”
“一定！Safe那儿我会给她一封正式的邮件，你也可以先把消息告诉他，我们就算正式敲定这件事情。”
“OK！”
发完短信，向北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想到改版前会是一场忙碌，就决定这段时间暂时不去LIFE98了，也避免见着Safe再提起这件事情。这么想着，他就决定让舒佳把陈晓娜的这个消息带给Safe，节目音乐对接的事也一并交给她，反正他也看出来舒佳对Safe的喜爱之情，正好，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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