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自不量力（三）

　　岱轩的眼睛已注意到河对岸妖的动作，从剑鞘里拔出剑，涂上毒药，朝瑾瑜来了。
　　瑾瑜对岱轩说：“就各让一步啦，我一百你一百，公平。“
　　岱轩不理他，只拿眼盯着迎面杀来的两个大妖。他这时推一把瑾瑜，说：“让开点，省得我一个顺手把你也揍了。“
　　五十多只妖手提毒剑把瑾瑜团团围住：“奉令把不自量力的人打死！“
　　瑾瑜打飞五十个妖，一滴汗从鬓角淌下，又看看河对岸的黑水城。
　　放眼望去，灯光朦胧。仰望天空，零星点点。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过黑夜的覆没？
　　妖们这回相当认真起来。
　　瑾瑜款款转身，两只毒箭朝他飞去。岱轩却一边一拳地出击了。箭被打回去了，打在一只大妖的肚子上，瑾瑜夺了路跳到黑水城的城墙上。
　　瑾瑜踏过旋梯和黑压压的城墙，朝下方追去。其他妖已撤退了。在为首的妖一条腿跨下楼梯时，瑾瑜扭住他。
　　妖说：“别杀我别杀我！“
　　瑾瑜说：“杀你太容易了。“
　　妖被扔到楼梯下的墙上。
　　等岱轩过来时，那只妖已经差不多了。瑾瑜抹去满脸的血。抬头一看，黑乌乌一片妖的马队围过来，瑾瑜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群妖…
　　岱轩在瑾瑜一起逃出来时把玄铁剑都丢了。他头发凌乱，衣服上全是血，瑾瑜带他来到了溪水洗一下。
　　岱轩对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笑一下，他猛然回头，发现自己跪着，瑾瑜站着。
　　岱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瑾瑜半点狼狈也没有？这难道就是仙的道貌岸然嘛？
　　岱轩越来越发现他不了解仙。无法了解瑾瑜，无法了解雪悠。根据这么多记载他一开始推断出仙这个字的含义，整个字的意思是升人天空中的人，由此产生神仙的含义。本义指长生不老，升天而去。仙界和妖界是五百年的死对头，现在妖界发生的分裂，黑水城发生了叛变，瑾瑜也恨黑水城，是否意味着仙界太子不再是敌人？
　　岱轩因为仙与妖的区别而陷入了深沉的困惑。他的困惑让瑾瑜也困惑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我在想刚才的妖。“岱轩说：“你知道妖嘛？“
　　仙界太子读过几十万本书还有凤凰族长当师傅，怎么会不知道妖？
　　“妖也可以幻化成人形，幻化成人形再装模作样可以和仙没有两样，但唯一的不同点是妖沉浸于欲望。他们贪吃、善妒、暴戾又易怒…“
　　岱轩听着这些，心里一阵纳闷：不止这么点吧？
　　他怀疑瑾瑜从始至终对妖的无知，就跟岱轩自己对仙的无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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