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奕瞳
惊为天人!
大概就是这种……
不,确切的说,那和尚就是天人。
一身白色的僧袍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披在身上,广眉深目,高鼻挺唇,无论是轮廓,还是五官,都好像精雕细琢。
他站在那里,我就感觉腿有些发软。
不是那种软,而是一种想膜拜的感觉。
我和他隔着深深杂草,对视了一眼,就匆匆收了目光,与天人对视,着实需要勇气。
“啊……”那老汉突然痛苦的嚎叫了一声,跟着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和尚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他,当真如同佛祖怜悯的看着受难之人一样。
老汉滚了一会,突然爬起来朝我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还边拉动着衣服。
“破了就破了,我就破戒了,我还要破色戒,色戒……”
这一幕出现得又怪又快,我吓了一跳,一时拎着行李袋,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将这老汉一包给砸倒,他这样子明显就是有病啊!
对面那和尚,却依旧站在那里,双手合十,张嘴似乎轻轻说了个什么字,就见奔跑的老汉,猛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呕吐了起来。
他吐出的东西一团团的,好像是生肉,又好像是被剥了皮盘着的小蛇,反正一团团扭曲着,仿佛在杂草中间蠕动。
看得让人胃里翻滚,我皱了皱眉,忙转移视线。
往前看,发现那和尚已经不见了,转眼四处看了看,却连人影都没看到。
而老汉却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哀嚎。
浓浓的味道传开,我实在受不了,也没有多少同情心去理老汉,反正那和尚才跟他是一家的,既然他走了,应该是去叫人了吧。
拎着行李袋,看了看四周,有点后悔跟我妈来这里了,可我妈做事,自来是十分有主见的。
我只得认命的拎着行李袋朝里走,小道又窄又长,越往里,就越潮湿,杂草都及腰了,如若不是两边有树,谁能知道这里有条路。
走了十来分钟,就看见了一栋单间的小木屋,单独耸立在树林里,好像隐居的居所一样。
那房子四周倒收拾得整洁,我拎着行李走过去,却见屋子前面有一个石墩,看基座还是比较古旧,上头却十分光滑,也不知道是放什么的。
房子并没有上锁,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还算整洁。
只是在我整理行李时,却发现一个行李袋中,居然放了一把刀。
一把锋利的菜刀,用油布包着,放在行李袋的最上方。
我猛的想起昨晚睡时,我妈说的话,要“砍死”什么的。
心中突然有些发酸,小心的将菜刀收好,又确定四周无人后,就坐在桌边等我妈。
这深山里并没有通车,能听到风声和鸟声,十分幽静。
我握着手机坐了没一会,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沙沙的道:滴血认,红烛灭,缘定成,三日迎……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听着让人心中发冷,我想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猛的听到外头传来什么“叮”的一声响。
似乎无数铜环相撞,让人心神一个激灵。
我猛的醒了过来,却见桌子上,摆着一对红烛,看上去是我家鞋柜上点的那一对一样。
火光摇曳,烛身之上,原本半昂着头的女人,却好像变了,她捧着那缠着的蛇身,将脸凑了上去。
她脸上的神色,似痛苦又好像是享受。
可家里那对红烛,我妈烧了,这一对又是哪里来的?
再往下看,却见桌上倒铺着一个实木的相框,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正是当初家里那一个。
可这个相框不是也被我妈也烧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疑惑和恐惧顿生,我依旧不死心,小心的捏着相框边缘,想将相框翻过来,看一下那里面是不是我的相片。
只是这次一伸手,那相框里面突然就探出了一个筷子大小的蛇头,对着我手指就咬了一口。
鲜红的血滴落在相框上,眨眼就渗了进去。
我痛得倒吸了口气,把相框丢到地上,那条蛇又不见了。
可手上却实实在在的多了两个血口子,我看着那对红烛,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相框躺在地上,露出照片上确实是我的脸。
只是照片上的我的姿势和蜡烛上的图案一样,怀抱着一条蛇,半昂着头……
心中突然激跳如鼓,我看着那相框里的照片,在这里半刻都不想呆了,随手抓起我妈背包一侧插着的强光手电筒,推开门就要出去。
可跑到屋外,手电一照,却见原本弯曲通向外头,杂草丛生的小路上,所有的草都朝两边倒着,连小道两边的树,稍微小一点的,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压断了。
以往看过的一些蟒蛇片,还有刚才那红烛上的图案和相片,都让我不得不往一个方向想。
我拿着手电筒朝木屋前面照了照,却见那个石墩旁边,有什么闪着亮光,看上去像破碎的鳞片,上头还染着血。
那鳞片洒落了好几片,每一片至少都有我巴掌大。
心中不好的想法再次涌来,我愣在门口,进去是有那诡异的相框和红烛,往前可能会有条大得跟小道一样宽的大蛇。
正迟疑着,就听到“叮”的一声响。
那个初来时见过的天人,手握一根九环锡杖,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他白色僧袍上染满了血,每走一步,锡杖叮叮作响,让人心神俱静。
我失神的看着他走过来,努力压住自己想跪下去膜拜的想法。
他走到我身边,深邃的眼睛低垂看了我一眼,目光沉沉的落在我手上,确切的说是看着手电筒上的血。
转身就进了木屋,我忙跟上。
却见他一脚踩过那个相框,脚下就有着血水渗了出来,相框扭动了几下,居然变成了一条被踩瘪,皮色如木的小蛇。
跟着伸手一捏,就将红烛上的火光捏灭。
只见那火光一灭,红蜡立马融化流淌下来。
只是那融化的红蜡看上去,跟那老汉吐出来的东西一样,蠕动扭曲着。
“你。”天人转身看着我,指了指房间唯一的床:“躺上去,我在门外守着。”
第一次听天人说话,那声音又酥又沉,我还愣着神,他就已然朝外走。
到院前那石墩子上,握着锡杖直直的站着,双眼沉沉的看着那条已然碾过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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