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尸两命，你选
一听到林宛白的声音，秦悦忽然瞪大了眼睛，“林宛白，你……”
傅凉川很着急，“嫂子，你先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来……来不及了，”秦悦扶着肚子，痛苦的面目狰狞，五官都变了形，“我应该是要生了……”
“生了？在这儿？”言玫惊呼。
言玫的声音落在秦悦耳中，她震惊的看了一眼，但很快被疼痛淹没。
“林总，这怎么办？”
“关门！”林宛白咬咬牙，脱了外套进屋。
傅凉川正扶着秦悦，“你要干什么？”
林宛白说，“我还能干什么？杀人灭口吗？你还不赶紧把她抱到床上！接生！”
“接生？你？”
“不然你来？好歹我生过孩子。”
现在秦悦的情况显然不是能坚持到医院的。
依照上辈子的经历，要是这个时候送去医院的话，恐怕十之八九是一尸两命，谁也救不了，不如搏一搏。
傅凉川却不同意，“你疯了，你又不是医生，万一出事。”
“已经出事了！”林宛白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你再给我啰嗦，今天这儿就要一尸两命，你自己选吧！”
说完这话，林宛白将外套丢在一边，撸起袖子往床边走，一把将被子掀开丢到旁边，“言玫，给顾墨打电话！”
“我这就打！”
傅凉川没办法，只能将秦悦先抱到床上。
“宛宛……”
秦悦忽然叫她。
“我在呢。”
秦悦抓住她的手腕，艰难开口，“今天……要是我和孩子能活下来，我一定……一定要跟傅秋生这个混蛋离婚！”
“先别说这些了，留着点力气，”林宛白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臂，“放心，顾墨很快就会赶到的。”
说着，那边传来言玫的声音，“林总，电话打通了。”
“开免提。”
“开了。”
电话里传来顾墨的声音，“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没等林宛白开口，傅凉川一把夺过手机，“我嫂子羊水破了，大出血，好像要生了，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
“先别乱动，”顾墨的语气瞬间严肃，“你们现在在哪儿？秋生哥家里？”
“是。”
“人还清醒吗？”
林宛白握着秦悦的手，看到她虽然疼的五官扭曲，却还能点头，立马说，“还清醒。”
“我现在立刻赶过去，在我到之前宛宛你帮她接生，你生过孩子知道怎么使劲，就按照当时医生和助产士教你的那样，可以吗？”
“可以。”
傅凉川一共就说了一句话，剩下的都是林宛白和顾墨在交流。
见他还拿着手机杵着不动，林宛白没好气道，“傅凉川，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出去！手机给言玫！”
傅凉川这才回过神。
言玫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拿过手机后一边和顾墨沟通要点一边去帮林宛白的忙，只丢给他一句，“出去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傅凉川愣了一下，一直出了门，脑袋莫名昏昏沉沉的。
这是他真正第一次看到女人生产的场面，秦悦是意外早产，而当初林宛白也是。
可那一晚，自己喝多了，完全失去了意识。
听着卧室里传来秦悦痛苦的叫声，傅凉川的脑海中出现的竟是林宛白当时生团团的时候，在医院的画面。
他当时不在，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想象。
让一个男人切想象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是很难的，人类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而男女之间更是隔着万丈鸿沟。
但是此刻，那些画面忽然清晰起来。
林宛白是从楼梯上滑下去导致早产的，从林家二老的反应来看，也知道当时受了不少的罪，刚生完孩子又为了找回孩子奔波，更是伤身体。
“啊——”
凄惨的叫声拉回了傅凉川的思绪，他醒过神来。
此时的，卧室里，按照顾墨的指示，言玫正用力掰着秦悦的大腿，林宛白则是一直拉着她的手给她鼓气，“呼吸，注意呼吸，别喊，再疼也别喊，用力。”
“言玫，怎么样？”
“还没看到孩子呢。”
顾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出血症状严重么？”
“现在还好，可是秦悦快没力气了，”林宛白有些着急，“你还有多久到？”
“下大雨把路都堵死了，我还要半个小时。”
“太久了，我怕秦悦撑不到那个时候。”
“别急，如果没有大出血的话，正常顺产可以出来的，秦悦的产检报告我看过，孩子不算大，胎位也正。”
“听到了吗？”林宛白握紧秦悦的手，“嫂子，顾医生说了你可以顺下来的。”
“我不行,”秦悦已经快崩溃了，“宛宛我真的不行了，我不生了……”
秦悦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替我告诉我爸妈，女儿不孝，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了。”
“嫂子！”
眼看着秦悦的眼皮越来越沉，手上腿上也半点力气都没了，林宛白急着掐住她的胳膊，“秦悦！你不能睡，你想想你爸妈，想想傅秋生这个混蛋，要是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的话，他要有多少理由去讽刺你父母！”
秦家就秦悦这一个女儿，原本底气很足，不必在傅家受这份气，可偏偏秦悦嫁给傅秋生多年都怀不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以至于傅秋生在外面寻花问柳，娘家人都不好多说什么。
“秦悦！”
林宛白的话让秦悦渐渐醒转过来，想到这些年受得气，想想傅秋生那个混蛋的脸，想想他这会儿还在别的女人的床上翻云覆雨……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秦悦攥紧身下的床单，痛苦闷哼一声，死死地咬着牙，眼眶里仿佛要喷出血来似的使劲。
“出来了，出来了！”
言玫惊呼着，“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再使点劲！”
“啊——”
一道惨呼声中，婴儿呱呱坠地。
看到孩子的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也包括电话那头的顾墨。
“拿消毒的剪刀把脐带剪了，孩子包裹好，我就快到了。”
“好，”林宛白抱着孩子给秦悦看了一眼，“是个男孩，长得很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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