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对不听话小孩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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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她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到魔法部，还扮成纽特的样子来套我的话……”
“重点在于你真的就被她套话成功了，忒修斯。”
“别打断我，邓布利多！这个臭丫头简直和纽特当年一模一样，凭一己之力把魔法部搅得天翻地覆！”
“咳……”正躺在医疗翼病床上装睡的马茜莉亚在听见忒修斯的话后一不小心笑出了声，然后她赶紧轻咳了一声来掩饰尴尬。
病床前几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完了，被发现了，”马茜莉亚心道不好，但她决定装睡到底，于是仍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睛，只不过眼皮在不受控地轻颤。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纽特的声音冷飕飕地飘过来。
马茜莉亚将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小缝，然后她看见邓布利多、纽特和忒修斯正齐刷刷盯着她。她吓得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赔着笑脸“嘿嘿嘿嘿，那个，这么多人啊……”
“马茜莉亚你就是欠收拾！”忒修斯大步走到病床前边说边用魔杖重重地往女孩头上敲了一下。
“哎呦！”马茜莉亚吃痛，摸了摸脑门，“爸爸爸，别这么小气，我不是故意要把你绑到椅子上的，我就是…就是…嗯…让你歇会儿嘛。”她继续拱火。
“我看你是想挨打！”忒修斯又要举起魔杖敲她，不过被纽特拦了下来。
“首席傲罗怎么还欺负起小孩子了。”纽特在一旁轻飘飘地嘟囔。
“你们……”忒修斯被气得不想说话，他瞪了一会儿两人，结果眼睛睁得太大了有些发酸，他又尴尬地别过了脸。“因为斯卡曼德小姐不守规矩赫奇帕奇扣三十分。”忒修斯恶狠狠地说。
马茜莉亚和纽特同时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你扣不了吧，”马茜莉亚摸了摸鼻子，满不在乎。
“哦，他能扣，”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开口解释，“我刚通过了忒修斯申请的你们下个学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
忒修斯得意地扬了扬头。
纽特眼珠子一转，唇角微微挑起，“因为斯卡曼德小姐帮助学校找到了创始人遗物赫奇帕奇加三十分。”
马茜莉亚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咯咯笑出了声。
忒修斯：……
邓布利多见几人又闹起来了，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他安抚了一下斯卡曼德兄弟，又将头转向马茜莉亚，正色道：“玛莉，你虽然找回了冠冕，但却将自己置于在了危险之中。你要知道，你的安全永远大于一切，你这一次的单独行动已经让太多人担心了。”
邓布利多摸了摸女孩毛绒绒的头发，非常温和地告知她，语气里没有一丝指责。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刺激到了女孩敏感的神经，她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人说话，整个屋子里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马茜莉亚抬起眼皮，偷偷看了眼纽特和忒修斯，却刚好与两人的目光对视上。
“快道个歉吧，”邓布利多碰了碰她的胳膊，说道。
马茜莉亚僵了僵，小脸上憋出两团红晕，“对不起纽特叔叔，让你担心了。还有我不该装病骗你的，真的很对不起。”女孩看着纽特的眼睛，有些可怜巴巴的。
纽特轻轻叹了口气，“回去要把落下的课补上，听见没？”听这意思大概是他不打算再和她计较了。
马茜莉亚慌忙点点头，然后将脸转向了墙的方向。
还端着架子等自家女儿道歉的忒修斯：？？？
“喂，臭丫头，我呢？”他皱着眉质问。
“咳，”马茜莉亚斜了他一眼，“下次我不绑你了。”
“什么玩意，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马茜莉亚吓得赶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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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马茜莉亚焦灼不安地趴在床上，眼前摆着一本麻瓜的漫画书，不过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因为下午莉莉和索斯蒂来探病的时候告诉她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斯内普生气了。
起初马茜莉亚还自信满满地摆了摆手，“哎呀，没事，顶多他过来的时候骂我一顿，哄哄就好了。”她一脸的满不在乎。
然而当莉莉用一种“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向她时，当索斯蒂告诉她“西弗勒斯特意来斯莱特林堵我的丹尼尔，质问他为啥要给你复方汤剂”时，马茜莉亚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不能杀了我吧……”女孩苦着脸半开玩笑地问。
“啧，”莉莉眯了眯眼，“杀了你到不至于，只不过你要是真给他惹火了他可能会无视你好几天。”红发小女巫抱着手臂，在一旁恐吓道。
“嗯，换我我也生气，”索斯蒂坐在她的床上，板起脸戳了戳马茜莉亚的肩膀，“你这次真的太吓人了。”
“不是吧，他要是真不理我了可怎么办啊。”马茜莉亚眼泪汪汪地冲眼前的两个女孩撒娇。
莉莉率先败下阵来，“吓唬你的，西弗不会不理你，”她顿了顿，思考了一下，“不过，他这次确实很生气，你俩得好好谈谈了。”
马茜莉亚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地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她所幸将脑袋枕在了旁边索斯蒂的腿上，一边玩着她的头发一边转移话题继续和两个小姑娘聊天。
等她们走了之后，马茜莉亚不得不开始考虑要怎么面对斯内普了。她刚开始只是害怕，就和她刚醒时害怕面对忒修斯和纽特一样，典型的小朋友闯祸后的心理。
不过她从下午等到傍晚，斯内普始终没来。马茜莉亚不得不怀疑莉莉说的那句玩笑话是否真的一语成谶了，西弗勒斯是不是真的不想理自己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宣判量刑结果的囚犯，时间每流逝一分，心里就多一分煎熬。
“他不会来了。”她对自己说。
“除了家人之外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原谅你的错误。这个道理你不是从小就知道吗？”
“你活该，马茜莉亚。”
“离所有人都远一点，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喜欢，就不配拥有朋友。你只会拖后腿。”
马茜莉亚咽了咽口水，口腔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嗓子肿了痛得要命。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种种情绪堆积在心里。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她将漫画书收了起来放在床头，然后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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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被人用力推开，斯内普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的学院袍翻起浅浅的波浪。面对漆黑的屋子，斯内普先是下意识地怀疑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坏蛋是不是又自己跑出去了，之后在看到床上有个蜷缩着的人影后才放下心来。
他挥了挥魔杖，屋里的蜡烛一下子被点亮了。马茜莉亚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得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她发现斯内普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床前。
马茜莉亚缓慢地抬起眼皮，“怎么才来呀……”她轻轻说道，声音里带了哭腔。
斯内普微微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马茜莉亚心脏猛地一阵抽痛，她努力扯出了个笑容，“说话呀……”
“你觉得去魔法部偷钥匙这件事很有趣？”斯内普冷漠地开口，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马茜莉亚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恐惧感，低着头，没有说话。
斯内普将魔杖抵在她的下巴上，然后手腕用了点力，逼女孩直视着自己。
“看着我，回答刚才的问题，你觉得去魔法部偷钥匙这件事很有趣吗？”斯内普稍微提高了些音量。
马茜莉亚的蓝眼睛里溢满了泪，可是却没有掉下来，她轻微地摇了摇头。
斯内普从鼻腔中喷出一个冷笑，“那为什么还要去做？”他压抑着怒气低声质问。
……
“抱歉……”女孩停顿了一下，低声嗫嚅。
“你确实该觉得抱歉，当所有人都在为了保住你的小命而努力时，你自己却在这毫不在意、任性妄为地挥霍它！”斯内普冷冷地瞟了女孩一眼，然后掰一件一件地数女孩犯下的错误：“用半成品复方汤剂、私自闯进食死徒的办公室、用还不熟练的阿尼马格斯，你知道你的这一系列行为，但凡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你就会因为你的鲁莽而丧命！”
“‘离大卫·怀特远一点’我告诉过你吧？那你为什么还要往上凑？在你偶然得到冠冕之后你完全可以告诉邓布利多或者去找斯卡曼德教授寻求帮助，可是你呢？！你偏偏要把它留在自己手里！”
马茜莉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斯内普压根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
“你的脑袋是被蜷翼魔吃了，还是你以为自己能拔//出格兰芬多宝剑就真的是个格兰芬多了？你就这么挥霍斯卡曼德夫人千辛万苦才保下来的你的小命吗？！”
“我不是！”马茜莉亚尖利地打断他，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眼泪流了满脸。
斥责声戛然而止，在最后一句话出口的瞬间斯内普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远离怀特叔叔的原因？”马茜莉亚盯着男孩的眼睛轻声问道。
斯内普噎了一下，“那不是当时的你该知道的。”他依旧给出了和以前一样的答案。
马茜莉亚一抬手粗暴地将自己的眼泪抹去，“你还这么说！”她的情绪完全爆发了，她翻身跳下床抽出魔杖抵在斯内普的肩膀上。
“不该知道…不该知道…”女孩喃喃地重复了两句，“西弗勒斯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呗？”
斯内普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双眼红肿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马茜莉亚把魔杖扔到床上，然后自己也坐了回去，“你知道吗，我那天晚上还在为自己推算出怀特叔叔的秘密而得意呢。可实际上呢？实际上这个秘密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你知道、我爸和我叔知道，邓布利多校长也知道。我就像个大傻子一样，跑到魔法部折腾，还给人家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她别过了脸，肩膀一抽一抽的，真可恶，眼泪又流出来了。
“西弗勒斯我讨厌你！”女孩呲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斯内普没说话，静静地看了她几秒，转身往魔药柜的方向走去。只不过这动作放在马茜莉亚眼里完全变了味，她以为斯内普是被自己气到了，要离开。女孩张了张嘴想让他别走，但话到嘴边硬是没能说出口，她感觉脑袋“嗡”得一声，然后就无法思考了，她呆呆地看着斯内普的背影。
“喝。”斯内普不自在地将一瓶魔药递到女孩眼前，语气有点僵硬。
马茜莉亚眨了眨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掉到了脸上。斯内普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指轻轻将泪水捻掉，“难道还要我喂你吗？”他干巴巴地开口。
“这是什么啊？”女孩的眸子动了动，哑着嗓子问道。
“缓和剂，为了让你不再像一颗被拔//出来的曼德拉草一样嚎哭。现在，喝掉它。”他的语气里带了些嘲笑的意味。
马茜莉亚撇了撇嘴，感觉自己耳根有些发烫，为了掩饰窘迫她赶紧把药剂一饮而尽。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马茜莉亚偷偷瞄向斯内普，结果正好与对方的目光撞上。
“对不起。”马茜莉亚迅速转过头不再看他，用着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歉，脸颊红彤彤的。
斯内普从胸腔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转过来，”他命令道。
马茜莉亚乖乖照办。
斯内普扬手捏住马茜莉亚小脸上的肉肉，接着用力往外一扯……
“哎呦！”马茜莉亚呲牙咧嘴地呼痛，“干嘛呀！”她揉了揉脸上被捏红的地方。
“这是做错了事儿的惩罚，斯卡曼德小姐。”斯内普略有些得意地说道。
马茜莉亚一下子蔫了下来。
“坐，”她往旁边挪了挪给斯内普空出一个地方，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坐了下去。
“你怎么那么晚才来看我啊……”马茜莉亚将脑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有点埋怨地问道。
斯内普的身子僵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把女孩推开，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女孩的脑袋，“我在给你熬制解保护血咒的药引，结果熬到一半就听说了你在魔法部的壮举。”他冷飕飕地说道。
“好吧，对不起…”马茜莉亚闷闷地说。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
“以后有什么事可不可以不要再瞒着我了……”
斯内普瞟了一眼自己肩上眼圈又红了的小姑娘，“嗯，以后不会了……”他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下学期开学我教你大脑封闭术吧。”
马茜莉亚一下子抬起了脑袋，眼睛里亮亮的，她如捣蒜般点了点头。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斯内普好像看出了马茜莉亚的欲言又止，“你还想说什么？”他率先问道。
女孩啊呜一口咬在了斯内普的肩膀上，就像是在标记一件自己偏爱的私有物品一样。隔着布料斯内普都能感觉到这几颗小尖牙刺在皮肤上隐隐的痛。“你干什么？”他皱了皱眉问道。
“我不讨厌你，我真的不讨厌你，”小女孩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她轻声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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