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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她十三公主的人


房门蓦地被人推开,屋外刺眼的烈阳跟着照了进来,晃得连清禄不禁眯起眼。

        不多会儿,那人便将屋门合上了。破败不堪的房间弥漫着霉味,重新堕入昏暗和阴晦。

        此人摸约十七八岁,俊朗的五官却有着一双鹰似的眼睛,岁月静好的年纪眼神却常常阴鸷晦暗,连清禄眨了几下才将他看清,“是你?你还没死?”

        “公主殿下怎可能真赐死我?”小侍卫垂眸看着她,“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沈渡。”

        “你的名字?凭什么?”连清禄嗤之以鼻,她虚弱地躺在地上看着陌生的房间,恐惧从心底腾起,“宋星牖在哪?”

        “要你记住我的名字,是怕你死后找不到我偿命。”沈渡仍定定地站在她身边,寒凉的目光如同沁了冰渣,刺得人生疼。

        “我再问你一遍,宋星牖在哪?”连清禄被他盯得心慌,她此刻面容煞白憔悴,眼神却毫不示弱。

        沈渡知这个将死之人已如砧板鱼肉,俯下身放肆地抽打着她的脸,一下、一下、一下“宋星牖?大概正和公主殿下一块找你吧。像你这种人,本来就不应该自不量力去挡公主殿下的路。”

        “你绑架了我?”连清禄沾上了颤音,“你跟闻然是何关系?何必如此替她卖命?”

        沈渡停下手,狠狠捏住连清禄的两颊,直到听见面骨碎裂的声音,他才缓缓松开手,“公主殿下,岂是你能直呼其名的?我与公主殿下的情分,你还不配知道,出了这番事,我本也没打算活。”

        连清禄忍着脸上传来的剧痛,混着眼泪吐字不清,“她若是与你有半分情在,便不会叫你来做这些要命的事。”

        “住口。”沈渡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瞪着,他垂下头用鼻尖去蹭连清禄脸上的血迹,在她耳边呓语,“我与公主殿下情真意切,用不着你来质疑。”

        连清禄抿着唇不敢再言语,只见沈渡掏出把利刃一点点举高,挥落。

        “沈渡!”连清禄闭上眼,却迟迟未感受到利刃扎进皮肉,才哭喊道:“再让我活几天!”

        “多活一天,便是多一天的折磨。”沈渡蹲下身,少年的眸中尽是迷茫和麻木。

        “那我也愿意。”连清禄伏在地上,鲜血不断从她口中呕出。

        “好啊。王殿那么大,恐怕他们也得找上几日,今天就先卸你条腿吧。”沈渡说罢,手起刀落挑断了连清禄的脚筋。

        “跟我讲讲你跟公主的故事。”太阳西斜,天光黯淡,连清禄声音微弱沙哑,她躺在地上,腿下是一大滩早已干涸的鲜血。

        “你跟公主的故事?你配吗?”沈渡静静盘坐着,一整个下午他都是用这个姿势坐在一旁淡然地看着连清禄疼到大叫。

        “除了我,这辈子,你还能讲给谁听?”连清禄扯着毫无血色的唇讥讽他。

        沈渡没有发怒也没有反驳,神情麻木地呆坐着。

        “你知道叆叇吗?”他眸光变换,铁铸般的表情终于崩出了一丝裂缝,“那里同如今的闻国一样,曾是个富足而美好的国度。八年前,闻国来兵诛伐,叆叇变得支离破碎。我,作为叆叇最后一位皇子,被闻国当作奴隶带来了这里。你知道这里的人是怎样对待亡国奴的吗?”

        沈渡俯下身凑近她,抽搐着嘴角,“就如现在的我对你一样。那时的我也像条牲畜,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无人问津。”

        “直到公主殿下出现。”沈渡重新盘起腿坐回原地,双手支在膝盖上无力地垂着头,“她将我带回她的宫殿,给我治伤,还给我起了个名字,沈渡。她说此后再无戈里翰,只有沈渡,唯有沈渡。说我从此往后再也不是亡国奴,而是她十三公主的人,谁若再欺负我,她替我作主。”

        “你喜欢她,她却是灭你全族的人的女儿,这滋味不好受吧?”连清禄伏着疼到动弹不得,却笑得酣畅,“戈里翰,你的麻木,你的疯狂,都是在逃避亡国之恨。她不过施了一点小恩小惠,你便自以为与她有情谊,抛下全族的亡魂不顾,为她卖命,作她的死士,叆叇的人在九泉之下也会唾弃你。”

        “我与她相互扶持,她视我为最珍贵的挚友。我与她之间,容不得你这等小人玷污!”

        木窗轰然粉碎,来者气势汹汹,沈渡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反手握刃急忙起身,却被一招打昏在了墙角。

        “帝君?”连清禄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真不该把你留在闻国,”牧极上前扶住她,“放心吧,没事了,有我在他们不敢再耍花样。”

        连清禄被人掰碎了面骨,挑断了脚筋,浑身上下全是被利刃扎的窟窿,脏破的白裙血迹斑斑,眼神却一扫之前的怨毒,眸子清澈雪亮,死死盯着墙角的沈渡,她似乎找到浴火重生,逆天改命的法子了。

        “帝君!”宋星牖赶到门口,看着满屋的血污脸色煞白。

        “帝君。”连清禄轻轻抓了抓牧极的手,扯着嘴角笑得极乖顺,抬手指着角落的沈渡,眼巴巴儿的模样像极了跟大人要糖葫芦的孩子,“我想要他的项上人头。”

        “他本就该死了。”宋星牖脸上毫无血色,不承想原只是来参加一个宴会,竟让连清禄遭遇了那么多,“这个人,昨晚就被闻然赐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先回去治伤,晚些时候我便将人头送给你。”牧极横打抱起她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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