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身怀异血得验证
还不等他说出下一句,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殿下!”云黛一惊,她虽然不明白廷玺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却唯恐他的动作牵扯到伤口,故而,便一边帮着他顺气,一边道歉:“殿下,云黛错了,云黛不说了。您别动怒,殿下重伤初愈,身体要紧!”
廷玺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激动地情绪也稍稍缓和了。
他望着云黛,沉声说道:“云黛,我信任你,是因为你忠心。”
云黛暗自琢磨着,廷玺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难道是误解了她的好意?
云黛也顾不得解释,立刻郑重的回道:“奴婢自是对殿下忠心的,云黛在此立誓,永远对殿下忠心,否则,必遭天谴!”
廷玺却自顾自的说起了另一件事:“且不说小雪保住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恩人,单说她明知自己身怀异血,还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我,这份恩情,就足以让我偿还一生了。我是喜欢她,也想娶她,但是,我对她的喜欢干干净净,决不能掺杂半点杂质。我又怎会为了得到她,将她置于危险之地?小雪若是心悦于我,我必定欢喜,可是,她心里若是有旁人,我也绝不会强迫于她。我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活着,按照她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原来,廷玺动怒是因为这个。
即便云黛是为了廷玺好,廷玺也决不允许雪染受到一点伤害,更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她,设计她。
云黛突然特别羡慕雪染,那些她在廷玺身上觊觎已久的温情,雪染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到了全部。
但是,她却更心疼廷玺,身为妖族太子,廷玺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可是,他却在一个小小狐仙面前这般卑微。
云黛的心里发酸,眼眶也跟着酸了,哽咽道:“殿下,你这又是何苦……”
廷玺定了定神,沉声道:“此事你权当不知情,若是让我知道,有什么关于小雪的风言风语从宸予宫传了出去,你就别怪我无情了。”
虽然廷玺的威胁轻轻柔柔全无分量,但是,云黛听在耳中,心上却十分沉重了。
她的喉咙滚了滚,几次想再劝一劝廷玺,最终,还是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奴婢知道了。”
或许是雪染的血真有奇效,或许是廷玺的体魄还算强健,又或许是雪染的到来让他心情大好,不出七日,廷玺便能行动如常了。
在他卧床静养的这七日里,雪染鲜少露面,每次过来探望他时看着也是面色不佳,坐个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房了。
廷玺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叮嘱雪染吃好睡好,好生休养,可千万别瘦了。否则传出去了,天帝定要给妖族又加一条苛待上仙之过。
廷玺能下床的那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雪染的房里亲自给她送燕窝,然后趁她不备,对她下了昏睡咒。
在雪染险些倒下的一瞬间,廷玺及时扶住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然后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
廷玺进门之前,雪染特地吩咐醉兰取一些新茶来招待廷玺,但是廷玺并不知晓。故而,醉兰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他坐在雪染身侧,伸手拉扯雪染胸前衣带的这一幕。
醉兰一惊,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疾步走了进来,朝着廷玺满眼愤怒的大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在做什么!”
廷玺见到醉兰,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谨慎的看了看门外,微微蹙眉,小声回了句:“关门!”
醉兰自知这种事情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雪染的名声就毁了,墨珏更是会被众人嘲讽议论。
她只能沉住气,转身飞快地关上了门,而后,快步走到廷玺身边,怒视着他,问道:“太子邀请我家主子前来妖界游玩果然是别有所图!我家主子方才舍命救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恩将仇报,重伤初愈就来毁我家主子清白,可是觉得我家主子和将军好欺负?”
廷玺缓缓将目光移向雪染,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傻子怎能舍命救我呢……”
廷玺的声音轻柔而晦涩,但是,醉兰却听得极为真切。
她心里一顿,方才她过于着急,险些就将雪染的秘密说破了。
她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家主子以自己的性命起誓医好太子殿下,便是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好在太子殿下争气醒了过来,否则,此时我家主子还不知要受多大的委屈!可她如何能想到,自己费尽心血救下的竟是你这种人!我本以为就算太子殿下对我家主子有思慕之心,也会行乎于君子之礼,可是,太子殿下诓骗我家主子留在青丘游玩,却是生了不轨之心!”
廷玺见醉兰怒目圆睁的为雪染声讨,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让她联想甚多,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无此心。”
“我方才都真眼瞧见了,太子殿下还要狡辩吗?我这就带主子回天界去,再不会来你们妖界受这等欺辱!”醉兰气极,一把推开廷玺,伸手就去拉雪染的手臂,想要将她扶起来。
雪染若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了,不但会惹人猜疑,更是坐实了廷玺想要玷污雪染清白的事。
情急之下,廷玺大声道:“小雪现在的身体禁不起折腾!她先前失血过多,还没有好好调养,如何与你上的去九重天?”
醉兰一愣,缓缓松开了雪染的手臂。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廷玺,问道:“你……你知道什么?”
“我方才为她涂了药,剩下的你好好收着,记得早晚为她抹上。小雪若是问起,你就说是从我房中偷得,反正父王赐了我那么多药草,我也觉察不到。”说着,廷玺拿起床榻边的药瓶,递到了醉兰手上。
醉兰哑口无言,方才她太急躁,竟然没注意到床榻边的这只药瓶,才与廷玺生了个天大的误会。
只不过,听廷玺的意思,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雪染的秘密,只不过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且好好帮她瞒着罢了。
虽然醉兰早就知道廷玺是友非敌,但是,他与雪染身份有别,如今,他又知晓雪染这么大一个秘密,难保他不会以此将雪染拿捏在自己手里。
待廷玺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醉兰叫住了他,道:“太子殿下,我家主子落得眼下这般境地,完全是为了救您的命,所以,您会为我家主子保守秘密吧?”
廷玺停住脚步,眼前浮现出雪染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心中疼痛不已。
他转过头,正色道:“你放心,小雪还是以前的小雪,我也是原来的我。你既然知晓此事,就说明小雪将你当作体己之人,就算是再良善之人,也难免有心生恶念的时候,利欲熏心之时若是对小雪动了邪念,后果将不堪设想。个中道理,你比我懂,下次,你定要劝她再不可这般冒险了。”
虽然廷玺所言句句都是在为雪染考虑,可难保他日,廷玺就会成为自己口中那种作恶一时的良善之人。
醉兰定定的望着他,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这其中,也包括殿下吗?”
醉兰的话说的隐晦,但是廷玺却明白她的意思,她忠心于雪染,自是无法全心信任廷玺。
故而,廷玺当着她的面立誓道:“我廷玺在此立誓,如若是有朝一日,我因此对小雪生了邪念,我必死于小雪手中。就算她肯放过我,我也会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不得安宁。”
醉兰望着廷玺诚挚的眼眸,微微颔首道:“太子殿下言重了。”
廷玺目光柔柔的望了望雪染,轻言道:“她醒了,记得提醒她吃燕窝。”
雪染在寝殿修养了半月有余,廷玺才舍得将她带出门去。
而作为妖族太子,廷玺能亲自陪着雪染的时间少之又少,故而,他十分珍惜,早早便作了计划,除了带着雪染在王宫参观了一番,还领她去了几处别有洞天之地。
雪染这几日玩的也颇为欢喜,时常还与廷玺二人小酌两杯,听他讲讲妖族的往事和狐族的趣事。
经过多日的朝夕相处雪染才发现,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廷玺。
过去,她一直以为廷玺生来便是王族太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那段因璃浣的报复而不太愉快的童年经历之外,廷玺的一生都是顺遂喜乐的。
他待人和善温柔,时常面带笑容,因为只要他想要的,只需说一声,自会有人前赴后继的为他去拼命,他不必努力,也不必动怒。
可是,与廷玺交谈多了雪染才发现,廷玺虽身为妖族储君,却心怀大义,心里时时刻刻想着的都是妖族的子民,事事都想着顾全大局,他的心愿总是与妖族分不开。
雪染越是了解他,就越是觉得他孤寂。
廷玺的温柔是因为他懂得别人的疾苦,他的和善是因为他能体会别人的不易。而他笑容满面看似亲和,却是对人满满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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