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根发芽

第二天，两人因为昨晚疯到半夜才回去，早上睡到九点还不起床上班。

        北京的春天，寒风还是刺骨，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尽管门缝漏风，还是抵挡不住十几岁嗜睡的年纪，林青躲在被窝里睡觉别提多舒服，直到领导亲自过来把两人拎起来上班。

        因为这次迟到两人全勤奖都没了，加起来好几百块，让原本打算用全勤奖出去大搓一顿的两人愿望落空了，最后不得不自掏腰包出去嗨吃一餐。

        洗漱完都快10点了，两人才姗姗来迟的跑去上班，堆积了一上午，工作量会多一些，林青一边在货架上挑东西一边和吴念聊天说：“我那里真的太冷了，我搬去和你一起睡吧！而且每天晚上上铺那尊大佛打呼噜你在隔壁宿舍应该也听到了吧，耳塞我都用坏了两副，说是猪声也不为过吧。”此时林青一副牙痒痒的样子咬牙切齿的对着正在旁边打包的吴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不忘表现出一副对那个人恨意满满的表情。

        “可还是不管用，本来就睡不好还搞这么一个人在房间，白天我都没有精力上班了。真不知道是请了一头猪来工作还是来扰民的，也是服了他倒头三秒钟就开始打呼噜，感情是以前练过猪猪神功吧。”

        “过来吧，挤一起也暖和些，人多热闹，我这边才三个人，刚好可以凑麻将。”吴念闭着眼看也不看林青说道，也不知是神经反应还是有在听林青说话。

        忙完了一上午，林青吴念总算把进度赶上来了，这点工作量对于两人来说算不上什么，经过这么多天的磨合，林青吴念的默契度已经直线上升，而且林青这个人精，懂得就轻避重，在职场上属于一颗新新燃起的金子，就等着可以发现他的伯乐。

        中午，林青吴念吃了饭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打球，哪怕北京这种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两位青年运动的心，天上太阳时刻都在进行着失控的核变反应，乌云蔽日，恨不得把空气都冻结成寒冰，院子里零零散散立着几颗树叶凋落的秋树，伸着慵懒的树枝，使劲撑满整个院子，仿佛挡住了阳光，就可以把空地上的两个少年永远留在美好的年华。

        打完球两人浑身是汗坐的在台阶上放空自己，微风划过，带动少年额前略微湿润的刘海，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眶，林青望着坐在身旁的吴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种子，感觉发芽了，又感觉种子被撑爆了一样，这一幕似曾相识。

        林青捡起地上枯黄的树叶，十几岁的年纪，原本应该是拥有纯真的眼神，在操场上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可是家境贫穷，让树下的两人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北京相遇，此刻也确实是在挥洒汗水，不过地点转换了而已，没什么好难过的。

        “哎，哎，哎，你看这树叶，不管它如何努力伸长树根，扎向地底深处摄取水分和氧气，终究逃不过命运的轮回。”林青看着吴念有感而发的说。那时候的青年眼里倒映出另一个少年的模样，人生原本无交集，只是时光正好，多年以后这个样子一直藏在林青心中不曾忘却。

        “或成为标本，或成为泥土的养分，就是再努力的生长，结局还是一样。”不知为何林青有时候总是多愁善感，明明是十几岁，可是给人感觉是一副看成的样子。

        晚上下班，林青收拾完东西就搬到了隔壁去和吴念挤在了狭小的双人床上，林青动一下，一脚就踢到吴念肚子上，旁边的青年也不甘示弱，12米的床着实容不下两人的打闹，一来二去，两个影子也就重叠成了一个，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林青似开玩笑的说：“认不认输，论体积你比不过我，论敏捷你比我迟钝，今天你认输，我可以考虑收你当儿子，不认输我就打到你输为止。”

        林青压在吴念身上，嘴里呼出的气息打在身下人脸上，顿时吴念像红了的苹果上了脸，好不害羞。

        吴念凭着一副不服输的精神对着林青大喊：“你痴心妄想，我力气一个顶你两个，不服来一场。”说完又继续在床上打滚，两人不小心鼻子撞到了一起，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林青心底痒痒的，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是觉得心脏那块地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一样。

        有点烦躁又有点不知所措的林青对着吴念说：“你长得其实挺好看，那个你初吻还在吗。”

        说完这句话林青自己都惊呆了，如果对方是一个女生，那么这句话是理所当然，可问题是身下人是一个男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合时宜。

        “”

        “亲一下试试怎么样。”

        “这哪是能随便试的。”

        “试一下啦，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我让你先亲我，我长得好看，给你亲你也不吃亏。”林青两只细长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嘴巴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句让他后悔的话。

        最后两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感觉就是肉碰肉，嘴巴张开试试吧。”林青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说。

        “哎吴念你咬我嘴干嘛，你是狗啊你亲就亲干嘛用啃的。”

        最后房间剩下滋滋的声音。

        “吴念你摸我大腿内侧干嘛哎干嘛锁我喉，放开我，你放开我。”床上的两人已经转变成游戏的态度，正你来我往的闹得满身大汗。最后两人闹闹也就分开了，不过各自心里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种子一旦发了芽，没出意外的话只会茁长成长。

        事后林青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有人比他更害羞，还是林青先开口问：“吴念，亲嘴的感觉怎么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现在天气冷抱起来还挺舒服的。”

        听了这句话，吴念耳朵红到脖子去了，结结巴巴的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你嘴里也不臭，也没闻到口水味，感觉还挺不错的，我们下次有空约亲吧。”

        听到这句话林青比打了鸡血还激动，立马开口回答：“好，一言为定，不过这事还能约亲的吗，你不是说不能试，怎么就约下次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林青越来越觉得吴念顺眼，很想靠近他，很想抱他，他身上的味道也挺好闻的，

        我记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是因为吸引，是不是吴念吸引我，林青陷入了沉思中。

        最近外面空地不知谁运来了一批特别大的空水泥管，林青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就像哆啦a梦和大雄躲在水泥管里一样在里面看漫画。

        林青一有空就在上面坐着发呆，每天上班很累，只有晚上是属于自己，很喜欢在这里放空，四周都是凄凉的荒林，可能连鸟都嫌弃这里吧，满打满算，应该工作快两个月了吧，每天像机器人一样干活，下班到了宿舍累的不行了，吴念帮忙按摩一下缓解缓解，然后就是休息，第二天照样上班，挺没意思的。唯一的乐趣应该就是能和吴念说说心里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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