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年组第一——觉得开这样一个小小的玩笑更能震惊学长
“翟凯文儿。”
“刘霖，”翟凯文停下脚步，“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我能在这儿等你呀？我听说你的成绩……”
“成绩的事就没事了。快回教室吧，等会儿该迟到了。”翟凯文打断了刘霖的话，然后就继续往自己班教室的方向走。
准时到了教室后，翟凯文没如往常那样一坐到座位上就开始学习，而是拧着脖子看向身后的张昊，欲言又止。
张昊被翟凯文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你有毛病啊？你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很奇怪啊！”
张昊盯着翟凯文的脸看了两眼，视线又转移到他的胳膊上，然后，张昊突然一把抓住翟凯文的手臂，掀开他的袖口：“哇！翟老弟儿你这周末出去玩来着吧！国庆时邀你一起出去玩你不去，现在考完试了终于装不下去了吗，不努力学习而出去玩了？”
“你有毛病吗？”翟凯文推开张昊的手，重新整理好衣服，“短袖啊，你再往上掀我都要露肩膀了吧。”
“别想狡辩！两天不见你明显晒黑了，肯定是出去玩了。”
“张昊，”翟凯文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去剪头发？我跟你一起去。”
“别想转移话题！说！是不是跟你对象约会去了！”张昊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约会？哦！是之前开学时遇到的那个女生吗？小蚊子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吗？”高瑾怡突然想起来了，“对哦！但是你现在觉得她长得好看了嘛！”
翟凯文扭过头冲着高瑾喊：“高瑾性你够了！我有没有可能跟她约好了一起出去玩你比谁都清楚，毕竟……”你耽误了我那么多的时间，要不是你我去根本不会在周末出去。
“为什么说瑾怡比谁都清楚呢？”李若晴好奇地问道。
翟凯文张口正欲胡扯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高瑾怡的脸上，果真看到她的表情比谁都着急，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吧？这一棒子倒打在你自己头上了。让你跟着起哄，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就是啊，为什么啊？”张昊也跟着逼问起翟凯文来。
“为草。”李晓方替翟凯文做出了回答，然后盯着翟凯文，恶狠狠地说，“早自习期间不许说话不知道吗？你来学校干什么的？来学习的还是来说话的？”
老师这样质问同学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你区区一个班长还敢这么说我，是不是太嚣张了？翟凯文心里有些不服气，不怀好意地笑眯眯地说：“来看晓方来了。”
“噗哈哈哈哈！”张昊笑得前俯后仰，不停地拍打桌子，“看‘小芳’来了！翟老弟儿你也太有才了！我跟你说，课间你还能偷看到‘小芳’上厕所呢！”
“张昊你要不要脸！”李晓方被气得恼羞成怒，“早自习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啊！”
“哇哦！他说脏话！翟凯文你快骂他快骂他！”张昊搂着翟凯文的脖子喊，相当激动。
“……优秀干部？”翟凯文无奈极了，“我讲文明，不骂人的，我只会夸人。”
“而且就算骂也得是骂你吧，”翟凯文把张昊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了下去，“你为什么会有偷看咱们晓方上卫生间的想法？你该不会经常偷看男厕所吧？这也太可怕了，简直了，你离我远点儿，别碰我。”
张昊：“……”
李晓方：“……”
“小蚊子，给你个手势，自己体会。”
翟凯文闻声转头一看，也有模有样地比了一个大拇指，为自己点赞。
“翟凯文。”
“干嘛？”翟凯文把刘海往后撩了一下，“晓方你别这么深情地叫我的名字好吗？我是男的，别爱我好吗？”
“……我对你太失望了，翟凯文，”李晓方说，“以前每天早自习，其他人跟你说话，你都会用‘闭嘴’这样两个字反击，你要学习。我以为你要学习，我以为你在课堂上表现出来的积极是纯洁的，我以为你可以创造奇迹，我以为你能摆脱自己学渣的头衔……”
“结果到头来，都只是我以为。不爱学习的话，你作为一名学生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你自甘堕落，那请你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好的，”翟凯文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苦心班长，我知道了。你的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那好，凭着你对我的这份期望，我用成绩证明，你眼镜没白带，没看走眼。”
“不是，翟凯文你有病吗？我在教训你，你搁这给我煽情呢？”
“哦，老师来了，班长你快回位吧。”
“不是，翟凯文你当我傻子吗？演技太差……”
“他没骗你，我是来了。”李晓方的身后传来张老师的声音，有些严肃。
“你……”
“瞪我干嘛？”翟凯文无奈极了，“我很诚实的。”
李晓方只好暗自记下这笔账，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老师拿着成绩单肃立在讲台上，点了一个名字，“翟凯文。”
翟凯文很有礼貌，在听到班主任老师叫自己名字那一瞬间就站了起来。
翟凯文立正站好，没有耷拉着脑袋，也没有弯腰驼背，双手也没有插在兜里。没有放荡不羁、不可一世的傲慢，但也算不上昂首挺胸、朝气蓬勃，只能说是不够阳光，看起来过于平淡普通。
班主任老师很严肃地问：“成绩单下来了。凯文啊，你说我是从你开始念，还是从张昊开始念啊？”
张老师没有在开玩笑，但同学们却拍掌大笑。
“这不明摆着嘛哈哈哈！就是让上次的倒数第一猜这次月考他考了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二嘛！”
“你们应该也还记得吧，当初翟凯文说了一句‘要不然老师您猜一猜’，老师现在明显是在报复吧？这么记仇的吗哈哈哈哈！”
张老师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嘴角上扬，而是组织了一下纪律，重申问题。
翟凯文心中大概有了关于某个问题的答案，他依旧面不改色，回答道：“最后一个念我吧”，语气中似乎还有些笑意。
面对这波反攻，张老师有些招架不住。让你二选一，谁让你提出别的方案了？
张老师舒展了一下紧皱的眉毛，笑道：“不如你来念成绩吧，可以按照任何你喜欢的方式念。”
同学们笑得更欢了，甚至还有人已经笑到岔气，咳嗽了起来。
“老师，勤劳是一种美德。”翟凯文说，“好吧，成绩就让我来念吧，毕竟学生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翟凯文一点也没在意其他同学不屑的反应，站起身轻松地对高瑾怡说：“让一下，我出去。”
“真的没问题吗？”高瑾怡是知道翟凯文的学霸过往的。
“对的，你还不信你们翟大师了？”翟凯文从高瑾怡向前挪动椅子腾开的空间走出，走上讲台，接过成绩单。这一连串动作看起来是多么的自然而然，老师同学们都尴尬到静止了。
张昊是最惊呆的，他张开的大嘴，像是如果前桌还在座位上，就能把他的头吞下去一样。
“倒数第一名，张昊。”
班级里一片叫声，翟凯文居然真的念成绩了，而且是以这种神奇且最令人紧张的顺序。最令同学们唏嘘不已的还是倒数第一名不是翟凯文，不是翟凯文！
平日里他们看翟凯文，就像看到小丑一样，对他肆意地开玩笑、无情地嘲笑，从没想到。他能咸鱼大翻身，考到倒数第二名。大家也从此改变了对翟凯文的认识。
教室安静下来后。“倒数第二，李。”
教室瞬间又不冷静了。难道说翟凯文不仅仅进步了1名，看来这次运气真好，懵对了好几道选择题吧。
待同学们安静下来后，“倒数第三，王。”
这一次，同学们没有起哄，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翟凯文，听他念成绩。每个同学都很紧张，既希望得知自己的名次，又不希望被过早念到。
有一部分同学对翟凯文产生了一些期待，毕竟翟凯文平日里的听课状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除了放学不背书包回家学习以外，找不到其他的毛病。也许人家真的是进步了很大，也说不定呢。
同学们就安静地听着翟凯文念成绩，他们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如此清脆，他们也是第一次对这个声音抱有期待。
念了二十多名后，同学们渐渐发出了类似“呵~”“哦——”“啊！”的顿悟声。原来翟凯文已经把自己这个人从成绩单上排除了。
“倒数第50，李晓方。”翟凯文也不忘再补上一句，“649分。”
同学们一阵掌声送给本班上真正的第一名李晓方。
翟凯文把成绩单交还给张老师，是用双手捧上去的，十分得体。
“凯文，你回来，”突然，张老师叫出了翟凯文，“咱班一共51人，你看看你是把谁给整丢了呀？”
同学们都尽力在憋笑。他们都知道翟凯文是把自己弄丢了，准备等着翟凯文更正倒数第一名是他自己，之后再笑个痛快。不愧是翟凯文！
见同学们安静下来，翟凯文又重新走上讲台，补充了一句，“倒数51，翟凯文”。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可教室的空气却比刚刚紧张甚至凝重。
同学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翟凯文，又转向张老师，像是在问，“老师，真的吗？”
老师甩甩手示意大家安静。
翟凯文扯了一下成绩单，像是在确认信息，然后转身面向同学们，“倒数第51名翟凯文”他也不忘了再补充了一句：“668分，班级第一，年组第……。”
翟凯文突然转头看向张老师，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668分年组第一？太差劲了吧！二班那女生没参加考试吗？”
班主任反而严肃地说：“翟凯文，年级第一，考试作弊，你承认吗？”
老师的声音没有一点疑问语气，像是在训斥一个已经确认犯了错误的学生。以至于同学们都震惊的张圆了嘴，但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翟凯文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问你话呢，现在怎么哑巴了？”老师很是气愤：“考试的时候想什么呢？在倒数第一考场考全年组第一，你这像话吗？你被人举报了，你知道吗？”
翟凯文噗嗤一笑，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不过分吧？”又觉得开这样一个小小的玩笑更能震惊学长，就低着头说出两个字“承认”。
虽然翟凯文口头上表示承认作弊属实，但凡事都要讲道理，摆证据。回放监控，调查翟凯文何时何地如何作弊的流程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要学校没有证据，那翟凯文就没有作弊，甚至翟凯文还可以说“我不是承认作弊，就是逗你玩的”，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老师想的却是：如果他真的作弊了，那么主动认错也是最好的选择。
“老师，我想知道是哪班同学举报的。”
翟凯文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毕竟他自己心知肚明，在考场上，考试的过程中，他和谁说了话。
“怎么着你还想知道是谁，然后打他去？”老师十分恼火：“是咱们班的任课老师发现的，直接就告诉我了。”
任课老师，监考老师举报的吗？这个答案倒是有点出乎翟凯文的意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只见过数学老师一个人。
“你先跟我出来一趟吧。”
“哦。”
早自习，七年一班教室里，50个学生正在改自己的考试卷，教室里没有老师，学生们却像老鼠一样胆怯，一点多余的动静也不敢发出。
走廊里，一个长发少年被堵在墙角，这个少年正是翟凯文。
年组第一疑似作弊已经引起整个年组老师的高度关注。班主任自然希望翟凯文不是靠作弊，但又不敢相信翟凯文有实力考年组第一，毕竟她也不知道翟凯文的20分是怎么考出来的。
最后一个考场的监考老师往往是最轻松的，因为学生成绩差，睡觉、说话都是避免不了的。只不过他们大可以对学生放任不管，对作弊视而不见，这都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则了。
于是意外就发生了。最后一个考场，教室内40名学生，教室外10名学生。3位监考老师其中1位是七年一班的数学老师，就是她举证了翟凯文有抄袭作弊的行为。而另2位老师一直在教室中摸鱼，也没办法做翟凯文作证他没有作弊。
更何况，老师是人，不是机器，难免有没有注意到某个学生的时候。第一考场的老师都不敢保证哪个学生没有作弊，要让最后一个考场的老师做到，这太不切实际了。
学校也不是没有调查，反而查了很久，偏偏找不到翟凯文有传纸条的动作。监控距离翟凯文很远，他最多的时候都是笔挺地坐，扔橡皮块，然后拿起笔写了一笔。其次就是趴在桌子上，和前排的女生小声说话，但周围的人也都在叽叽喳喳，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翟凯文是七年一班的学生，发生了这件事情，班主任老师觉得十分脸红。但事已至此，惩罚翟凯文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让翟凯文态度真诚地认错道歉。
面对老师的询问，翟凯文却不肯说话，只是摇头，躲在墙角。翟凯文意志十分坚定：不管怎么说作弊或者不作弊，只要学校查不到，那自己就是没有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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