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错位时空（五十七）
在哈诺娃燃尽自我，如殒落凤凰似与火共焚往下坠去的刹那间，所有人当听见了仿若玻璃破裂，分崩离析的粉碎声响，啪的一声，一切悲哀与伤痛全都涌入心间。
“哈诺娃！”那是比任何时刻都还要震撼的画面，一幕足以令人痛心疾首，热泪盈眶的画面。
最糟的日子还是降临了。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气，一股悲痛卡在胸中，如鲠在喉。
像是有什么刺入了心扉，使他们心如刀割。
明明他们是多么想挽留她，急不可耐，想来到她的身旁，可身为旁观者的他们却注定无能为力，无法奔向萤幕的另一头，去追逐控中坠落的少女。
什么都不到，他们只能目送她逐渐走向灭亡，毁于烈焰。
闪灼的火光四溢，而他们的视野也因此逐渐朦胧不清，模糊且泛着光斑。
是什么在眼眶打转？是代表着哀伤的泪花。
是什么使他们隐隐作痛？是乱箭钻心的苦楚。
在听见哈诺娃对自己的道歉后，劳埃德终于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悲伤。
一时间，泪水浮现，眼角泛红，无数悲鸣和号哭自内心回荡着。
“哈诺娃。”那一刻，一切防线都轰然倾覆，劳埃德听见自己正低声下气，隐忍着鼻音。
撕心裂肺的痛苦正扎根于心，这份悲痛使他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在看见哈诺娃自高空坠落的当下，所有人连忙赶紧拿出最快的速度跑向她。
可跑不到几步，他们却看见哈诺娃的身体正渐渐与身上的火焰一起消失，似乎宣告着她燃尽了生命，即将步入死亡。
坠落的少女浑身散发着闪烁的火光，无数火花浮现，如同陨落的凤凰。
烈火如流星下坠，少女的形体正分崩瓦解，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风中。
“不！哈诺娃！”所有人拔腿狂奔，试图挽回她那如风中残烛的生命。
人们加速奔驰，而女孩却只是加速消逝。】
“哈…哈诺娃，怎么会这样……。”痛入骨髓的一幕，使得妮雅为此也染上了悲伤，她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捂住嘴，泪眼婆娑。
为什么会变这这样，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她本以为这一次，哈诺娃终于能够延续另一个自己未能延续的生命，可结局却再次被背叛了。
明明他们已经改变了世界线，跨越了无数原有的命运，甚至连黑暗之主这个隐患都抹消了，可为何哈诺娃却还是步上了同个轨道？
为什么到最后，她还是走向了死亡？
难道她就不能活下来吗，难道她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她已经如此努力的活着了，为何命运还是不肯放过她？
凯同样也不理解，他也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结局。
这边的哈诺娃已经因为幼时意外逝去了，另一边的她不能就这样也步入同个后尘。
她不能死，她好不容易侥幸从那场本该死亡的意外幸存下来，得以留存于世，延续未能延展的未来，她尚且年轻，她的故事不应该就这样划上句点。
闪灼的火光如此眩目，可这对于凯而言却是如此痛彻心扉，摧心剖肝，心如刀绞。
为什么她的结局会是这样的呢，为何悲剧总是一再重演着呢？
相同的结局总是周而复始，而他只能深切的感受这份再次目睹她离去的痛苦。
“哈诺娃……。”泪水盈满，夺眶而出，无数悲鸣构成的痛楚，此刻都化作眼泪。
又一次，他又再次目送她的逝去，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一切都仿若回到了那天，回到了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日。
【如此怵目惊心的一幕，劳埃德又怎么可能错过。在映入眼帘的那一秒，他的世界天崩地裂，翻天覆地，一切都是如此糟糕。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他所担忧的，最后成真了。
哈诺娃，还是要离开他了。
劳埃德迈开步伐，跑的比谁都迅速，比谁都还要心急如焚，惶恐不安。
他大步奔驰，想要立刻赶到哈诺娃的身旁，接住她。
大口喘息着，心中的急躁和不安涌上心头，像是要撑破他的内心似难受。
“哈诺娃！”他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高喊着。
拜托了，不要消失！劳埃德在内心深处大声呼唤着，用尽全力呐喊着，苦苦哀求着，撕心裂肺的哀嚎着，甚至就快要哭出来。
求求妳，不要走。妳不是说过会陪在他身旁的吗？
他不停地哭诉着，哭求着。
不要再离开了，拜托妳。】
无数悲鸣传入耳畔，而劳埃德的心绪也因此彻底崩溃，陷入了更加深沉痛苦的悲伤中。
在哈诺娃的道歉声传入心扉的那刻起，劳埃德便与另一个自己完全共鸣，能够深切的感受到那份悲伤和不舍之情。
她是如此的温柔，连将死之际都还在为自己的离去向他道歉着。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奔向死亡，走入毁灭。
不要走，求求妳了，哈诺娃。
他能听见自己也随着另一个自己那般，在内心大声呐喊着，声嘶力竭，拼尽全力哭喊着，苦苦哀求着，以泪腔挽留着她。
拜托了，哈诺娃。
不要离开他，不要像他的父亲那样，离他而去。
他已经不想再失去珍视之人了。
不要走，哈诺娃。
他无声地呐喊着，即便这份悲鸣无法传达给她，也还是呼唤着，呼唤她的名字。
【随着距离的拉近，哈诺娃的身体也迎来了极限。
焰火终将消逝。
在劳埃德就快要抓到哈诺娃的前一刻，烈焰熄灭，哈诺娃的身躯化作最后的火焰，在众目睽睽之下，消散于空中。
点点萤火飘散，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女的身影，已然溶解于空气中。
“不不不！！”霎时，所有人都大声哀嚎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最后的防线崩溃，已然瓦解。
哈诺娃死了，再也没办法回来了。】
“喔不！”见状，杰也忍不住哀嚎着，热泪盈眶。
寇也为此低头，唉声叹气：“她还是离开了。”
即便他们祈祷了无数次，盼切着，渴望着，但哈诺娃最终还是离他们而去，与他们天人永隔。
她化作最后的烛火，燃尽了身体，点亮了茫茫黑暗。
她走了，徒留伤感。
哈诺娃还是走向了同样的结局。
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与无名之灵同归于尽，牺牲了自己。
【在认知到这个事实后，众人的内心顿时悲痛欲绝，痛彻心扉，没有什么能比同伴阵亡的消息还要令人绝望和悲伤。
妮雅抱着凯嚎啕大哭，涕泪交错、吴大师为徒弟的死亡而扼腕叹息、赞低下头，与杰和寇一起为哈诺娃默哀。
所有人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他们见证了同伴的陨落，目送了她的离去。
哈诺娃最后还是消失，离去了。】
“结果，她还是没能避开死亡吗……。”吴大师对此也深感悲伤与遗憾，他本以为或许在另一个世界线，他这位未曾谋面的弟子能够活下去，继续开拓未来。
可如今结局已定，她依然走向了终焉，与这边的哈诺娃一样。
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吴大师哀叹一口气，内心深处隐隐作痛，他又一次目送自己学生的逝去，并对此束手无策。
赞也十分悲伤，若他不是机器人的话，他或许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热泪盈眶，泪如雨下。
在他这边的世界中，本来是他和黑暗之主一起走向终结，可另一边的世界线哈诺娃代替了她，作为牺牲者，与敌人一决死战，最后战死沙场。
一切都如此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因为她的出现，世界线产生了变动，许多事情不如他们记忆中。
因为她，他们见到了许多未曾见过的事情。
也是因为她，才意识到她已然悄然无息，在他们的心中留下足迹。
【劳埃德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抓到的手，楞楞地站在原地不动。
方才，他差一点点就能碰到哈诺娃了，就差那么点，近在眼前，可他却抓空了。
他什么都没碰到，只有一片空虚。
她的身影就这样，于他的眼帘中消失。
她走了，什么都没留下，留下了悲伤的他们。
献上了自己生命，燃尽了自己的灵魂，并与无名之灵同归于尽，光荣的战死了。
她成功绽放出最强大的姿态，以灼热的火焰成功让自己烙印在每个人的眼中，使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今日的她。
她成为了她曾憧憬过，想要成为的人。
可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残忍，太糟糕了。】
“何止是糟糕。”简直就是不能更悲痛了，劳埃德默默想到。
那个如太阳般温暖耀眼的她，最后还是像他的父亲那样，离开了他。
明明她是如此温柔，为他人着想，可她最后还是如火焰般消逝，再也无法挽回。
哈诺娃死了，永远的离去了。
这个冰冷的事实顿时让劳埃德陷入了绝望与悲伤中。
撕心裂肺的悲伤一口气以狂风暴雨之姿来袭，而他则整个人任由其风吹雨打，独自咽下这份深沉而痛彻心扉的苦楚。
苦涩和心酸交错，沉闷和崩溃相溶。
劳埃德忍声吞泪，泪如泉涌，哀伤的泪珠滑落。
少年饮泣吞声，内心苦不堪言。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他会这么悲伤？明明他很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线，那是不属于自己的一切还要羁绊。
可为什么，他会这么伤心呢？
为什么他会这么悲痛，仿若灵魂都跟着嚎哭。
好痛苦，好难过，像是浑身被刀切列成碎片似，内心充斥着哀伤与空虚。
【劳埃德咬牙切齿，视野因为渐渐浮现盈满的泪水而模糊，内心深处仿若被四分五裂般，痛不欲生，整个人颤抖着。
明明都说好了，会平安归来的。
明明都发誓过，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
可为什么，妳还是走了呢？
为什么妳还是留下他，独自离去了？
曾经的誓言似乎还依旧回荡着，这份强大的落差，使劳埃德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泪如雨下，悲伤的水滴沾湿了衣裳。
劳埃德抽泣着，然而在无人知晓的内心角落中，他放声痛哭着。
他泣不成声，如无助的孩子似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那个温柔敦厚的她、那个给与他满溢心情的她、那个约定过会一直陪伴他的她，无数念想融合在一起，构成了那抹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朦胧身影。
随后，一吹而散，消散殆尽。
那个曾经带给他悸动与温暖的哈诺娃，最后还是像火焰，熄灭了。
即使明白总有一天会失去宝物，可他却未曾想到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就降临。
即便知道生命都有尽头，但他还是为此痛心疾首。
她匆匆如也的飞逝，不带走一片云彩。
“呜咽……。”哽咽着，呜噎着，劳埃德与其他人一同低泣着。
明明他还有很多话还来不及告诉她，还来不及向她诉说自己的心意与念想，还没能好好的告别挽留她，还没做好离别的准备。
他割舍不了她所给与的温柔，舍弃不了对她的情愫。
对她的心意，如今都成为了无尽的悲哀。
那个曾令他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的人，最终还是黯然离场。
【加满都走到劳埃德的身边，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他凝视着哈诺娃陨落的方向，显露出哀伤的神情。
明天还会到来，可哈诺娃却再也无法和他们一同迎接明日的太阳，无法和他们一起走下去。
她的故事结束了。】
悲伤的低泣声回荡着整个空间，所有人都为哈诺娃的死去感到悲伤。
即便眼前的一切都是屏幕之上的剪影，可他们还是对她产生了真正的感情。
她就像是他们的一份子似，成功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幻影忍者城重新修建后，博格特别为哈诺娃设立了她的雕像在她的纪念公园内。
几乎整个幻影忍者城的人都来参与这场浩大的葬礼，为死去的哈诺娃致上最高敬意。
负责演讲并主持葬礼的是博格。
“我原来以为科技是一切问题的解答，但之后我看见了科技带来的新的问题，毁灭性的问题。这使我不禁思考起，科技的利害得失。”
“一名为哈诺娃的女忍者救了我们所有的人，并且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守护了大家，守护了整个幻影忍者王国。”
“她为人牺牲生命的举动令人为此动容，是她成为绝望中的烛火，为我们指路。”
“火焰永不熄灭，我们会持续传递圣火，延续她的信念。”
“我们的城市会重新启航，继承她所托付的希望继续前进。”
博格揭开布幕，把雕像展示出来：“我将钛之忍者献给你们。”
由金属打造的雕像竖立于眼前，无论是身形或是面容都栩栩如生，仿若她还活着。】
曾几何时，伫立于公园的雕像是赞，而如今屹立于彼方的是哈诺娃。
所有人向着雕像，献上了敬意。
她舍已为人的心，打动了在场每个人。
她不是怪物，她是哈诺娃，是火焰忍者，亦是拯救城市于水火，牺牲自己的勇士。
她照亮了天空，让人们重见天日。
而他们，亦看清了足迹，看清了对她所怀有的真情。
【忍者们来到雕像的前方，为哈诺娃默哀。
我的朋友，安息吧。
接下来的路，我们会替妳走完。
妳那未能实现的愿望，就由我们继承。
妳的光，是无人能取代的。】
是的，他们都无比清楚，哈诺娃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的光，他们都铭记在心。
她销声匿迹了，可她所留下的痕迹没有消失。
她在他们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那是他们未曾知晓的光。
【劳埃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前，他回眸望着雕像。
静静地，凝视着她的雕像。
再见，哈诺娃。
愿来生，我们还能再见面。】
“谢谢妳，哈诺娃。”谢谢妳曾经带来的温暖和幸福，谢谢妳治愈了我伤痕累累的心，妳所给与的一切，他都不会忘记。
因为我是如此喜欢着妳，眷恋着妳的温柔。
劳埃德默默向哈诺娃道别，正当他还想继续述说自己的心意时，他愣住了。
【晨光冉冉上升，金光四溢，金碧辉煌。
在劳埃德背过身，走向离场的其他人时，道道薄光于此刻汇聚于一体。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曙光中，一抹身披烈火战袍的少女以若隐若现的浮光掠影显现在雕像前，背着其他人离去的方向。
她的姿态凛然，威风八面，与光同尘。
她微微撇过头，回眸一笑。
刹那间，她的面容于光之下更加朦胧迷幻，如惊鸿一瞥，惊心动魄。
即便光芒万丈，却不减其姿态的优美。
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随时都会瓦解在晨光中。
少女转过身，含笑凝视着其他人。
一切时光仿若停滞于此。】
那一刻，所有人都为此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那是所有人都痛心不已的身影，一个令他们无比念想，内心上下起伏的人。
逝去之人，以另一种形式再次显现。
“哈诺娃……。”劳埃德喃喃着，热泪盈眶的看着那个与光同在的她。
【含笑凝视片刻，身披烈火战袍的少女摘下了头上以赤焰构成的王冠。
随后，她向背过身离去的忍者们弯腰敬礼。】
这是感人肺腑的一幕，亦是使人激动不已的一刻。
劳埃德又再次哽咽起来。
而后，他隐忍着泪腔。
在看见她的那一幕，他知道他又想落泪了。
即使死了，妳也依然守望着我们吗？
就算身心俱焚，也化作光陪伴在我们身边吗？
望着那思慕不已的人以幻影的姿态再次显身，甚至向着他们敬礼，献上最后的祝福，劳埃德发觉自己又再次泪湿眼眶。
那是不论多少次，都会令他悲泣的身影。
【霎时，劳埃德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背后注视着他般。
他转过身，可身后除了雕像外，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劳埃德愣愣地看着。
为什么刚才，好像有人看着他？】
在劳埃德转过身，往回看的一瞬，先前的身影已然消失殆尽，宛如不曾出现似，一丝痕迹皆无，徒留与她相仿的雕像屹立不摇。
是幻影吗，还是他们的幻觉？
不，或许那是哈诺娃最后的留恋吧。
与烈火共燃的她，终究还是焚尽了自己的一切。
她抱着自己的憧憬与理想，燃尽了一切，作为最后的烈火彻底的离开了人间。
属于少女的歌剧，已然落下帷幕。
这是属于少女一人的伟大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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