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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杯倒


琼华山下,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愁容,焦急的站在树下等候着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着不远处缓缓走近的两道身影,连忙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说道:“牧少侠,在下九凰山寨二当家孙桐,别来无恙。”

        长身玉立的青年没有理会对方的殷勤,反而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冷脸神色不悦,倒是站在他身边的少年开口问道:“哟,这不是孙二当家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孙桐抬起头,神情尴尬的看了一眼陆清辞,而后低着头充满歉意的说道:“这不是感谢前段日子,牧少侠救我们九凰山寨于水火之中……鄙人备了些薄礼,还希望牧少侠不要见外。”

        说完,孙桐便侧过身,露出了身后马车上的几口大箱子:“这些都是鄙人的一番心意。”

        陆清辞闻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几口大箱子,依旧板着脸没有说话,孙桐犯了难却又不知晓原因,只好硬着头皮问道:“牧少侠可是……心情不好?”

        这句话便问到点子上了,陆清辞心情确实不好,毕竟任谁在杀人放火的前夕,计划被人突然打断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而打断陆清辞计划的人,便是身边提着壶花雕酒的少年——木森。

        此事还要从陆清辞下山途中说起,他虽然知道御风剑宗的弟子们无孔不入,但也没想到会‘天降惊喜’,所以当木森从树上掉下来摔在他面前时,陆清辞是万分无语的。

        反倒是一身土的木森拍拍屁股站起身,先是看了看腰间的花雕酒是否完好,继而才朝陆清辞打招呼问道:“牧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下山。”

        “下山?下山好呀,你下山做什么?”

        木森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清辞身后,踩着他的脚印问道:“牧师兄你自从出关以来……似乎就心情欠佳,是谁惹着你了吗?”

        “没有。”

        “那你干嘛不笑啊?”

        木森继续问道:“你原先经常笑的。”

        “我下山有事要办。”

        陆清辞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差点撞到自己身上的木森:“你没事便回去吧,别跟着我了。”

        木森却是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办什么事?”

        “见人。”

        “见人?见什么人?”

        木森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牧师兄,你现在一个人下山……该不会就是要去见人?”

        陆清辞微微眯起了双眼,有些不悦的问道:“有问题?”

        “问题大了,如果不是御风剑宗的同门,牧师兄……不是我打击你,你还是把我带上吧。”

        木森拍了拍胸脯说道:“虽然我喝了点小酒,但是起码还能认得清人脸,你这万一认错人了……就尴尬了。”

        “我下山是要去见九凰山寨的孙桐。”

        陆清辞不耐的说道:“此人我见过,知道他长什么样。”

        “牧师兄,师弟我知道你想证明什么,但是有些事真不能急于求成。”

        木森摇头晃脑的叹息道:“为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师弟我还是跟着你一同去瞧瞧,免得白忙活一趟最后还找不着人。”

        这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了。

        陆清辞眸色微沉,他凝神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暂且退让一步,便没有再推脱木森的跟随。

        于是两人到了山下,便看到了一脸惶恐的孙桐和他身后的马车,以及上面大大小小的木箱,陆清辞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交涉的事便落到了木森身上。

        “二当家的,你不好好重建九凰山寨,到我们琼华山来做什么?”

        陆清辞不开口,木森便替他问道:“这箱子里都装的什么啊?我师兄可是几个月前帮的你们,现在才回礼也太晚了吧。”

        “小兄弟这话说的,这本就是牧少侠应得的谢礼,只是前些日子忙……没腾出空送过来。”

        孙桐打了个哈哈,一边说话一边偷瞄着陆清辞的脸色:“里面都是些养身补血的药材和其它小玩意,这不……为表诚意,我便亲自送来了。”

        “二当家有心了,牧师兄不久前受了点伤,正好这几日在补身子。”

        木森笑嘻嘻的说道:“唉,二当家,您知道哪里有千年灵芝吗?我听说那玩意儿效果好,我们牧师兄此番受伤,没个百天怕是好不了,前几日还吐血了。”

        陆清辞听到这里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木森,他没想到这九凰山寨如此不受待见,除了掌门梅卓凡,就连门下弟子也不喜。

        不过,这正好中了他的下怀,只要能令九凰山寨不舒服,他便就爽快了,所以陆清辞便心安理得的看着木森在一旁‘敲诈’送上门来的肥羊。

        “这……牧少侠受了重伤?”

        孙桐闻言果然一愣,他皱眉问道:“没有百天还好不了?”

        “是呀是呀,掌门近来都不让他下山。”

        木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你瞧瞧我们牧师兄,直到现在都不发一言,因为他一旦开口说话,会扯的胸腔疼。”

        孙桐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而陆清辞正好恰到其实的掩唇轻咳了几声。

        “那个……牧少侠。”

        孙桐站在原地挣扎了片刻,而后咬牙躬身说道:“还请借一步说话。”

        陆清辞抬眸看了一眼孙桐,而后朝想要开口的木森摇了摇头,便跟着对方来到了不远处的凉亭里。

        “牧少侠,实不相瞒……我此番是有事相求。”

        到了凉亭里,孙桐便急不可耐的说道:“魔教不久后就要卷土重来,他们教主说了,一个月内势必要让九凰山寨不复存在啊。”

        陆清辞撇了撇嘴,没有理他。

        “对了,牧少侠如今还有伤在身,我这不是强人所难……只是关乎九凰山寨存亡,我寨中弟子危在旦夕,还请牧少侠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陆清辞依旧没理会他,甚至悠闲的倚靠在身后的亭柱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见他如此,孙桐便急了,连忙抱拳说道:“千年灵芝我有,实不相瞒……牧少侠,先前我曾在魔教运输的一批货物中,发现了千年灵芝,可以赠予少侠调养身体。”

        陆清辞抬眸淡淡的看向孙桐,忽而他展颜一笑,语气舒缓的开了口:“魔教的东西?在你那里?”

        “啊?”

        孙桐听到陆清辞突然出声不由得一愣,他怔忡的盯着面前这位嘴角含笑的御风剑宗大弟子,只感觉后背发凉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东西呢?”

        陆清辞声音越发的轻缓温柔,若是同陆清辞熟悉的人在此,会立马知道这是对方想要杀人的征兆。

        “在,在……镜湖山庄。”

        陆清辞闻言一滞,望着孙桐的眼神里夹带了一抹审视和探究,他蹙眉问道:“镜湖山庄?”

        “没错,先前镜湖山庄命我们下山拦截了一队魔教弟子,但是东西都交给镜湖山庄处置了。”

        孙桐说到这里不由得哀叹道:“所以说牧少侠,先前我们九凰山寨真的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谁能想到……我们这是给镜湖山庄当了替罪羊。”

        陆清辞却是没有再理会对方,他突然想起了抽屉里的那封挑战书,原本他是想寻个借口推掉的,不过眼下看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探究一二。

        想到这里,陆清辞便转过身说道:“没有千年灵芝,我的伤好不了,二当家还是另请高人吧。”

        说完,也不等孙桐开口挽留,便直接离开了原地。

        “牧师兄!”

        木森瞧见他面色不善的走过来,连忙跑上前问道:“牧师兄,如何了?”

        “木森,帮我把他打发掉。”

        陆清辞没有回头,只是淡漠的开口说道:“让他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好嘞!”

        木森没什么心眼儿,一向都是听从牧棂的安排,闻言也不多问便去赶客了,陆清辞则是决定去一趟镜湖山庄,等把真相搞清楚再去灭了九凰山寨。

        “且让你多活几日。”

        陆清辞垂眸轻嗤一声:“等解决了这些事,再回浮云宫也不迟。”

        也不知浮云宫里……他的躯体如何了,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管醒没醒,寄居在他壳子里的人,都翻不起什么风浪。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浮云宫,寄居在他壳子里的牧棂,此刻正坐在白玉桌边磕着瓜子,在他旁边坐着的,是如今为情所困的同门师弟南锦屏。

        “我认识素衣的时候,是在冬日……她给了我一包点心,里面的红豆饼很甜。”

        南锦屏撑着下巴讲述起他的感情史:“教主,当年我还是个流落街头的乞儿,父母离世被叔婶赶出家门,若不是素衣心善,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我了。”

        “那后来呢?”

        一旁的小七一边拿笔记录一边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被御风剑宗的三长老捡到,他瞧我根骨不错,便收我为亲传弟子拜入御风剑宗门下。”

        南锦屏叹了一口气:“再之后我便听闻,素衣同那醉香坊的赵成鹏定了亲……一时伤心之下,便歇了所有心思专心习武。”

        牧棂在一旁磕着瓜子发起了呆,他没想到……南锦屏这个看起来儒雅随和的师弟,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情感旧事。

        “可是后来素衣家中出了事,那混账不但趁机落井下石,还当众折辱素衣令她连栖身之地都没有!”

        说到这里,南锦屏低头抹了一把眼泪问道:“有酒吗?”

        “有的有的。”

        小七连忙转头喊侍女:“快拿些酒过来!”

        “前些日子,宫里不是送了些酒过来吗?”

        柳如是恰好路过,闻言便开口说道:“再不喝地窖都快放不下了,教主的身子眼下也能饮酒,不妨喝点放松一下。”

        “啊?”

        牧棂闻言一愣,他指了指自己问道:“我?能喝?”

        “当然可以。”

        柳如是点点头,不消多时,便有侍女端着好几坛酒放到了白玉桌上。

        一开封,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面而来,南锦屏身为御风剑宗的弟子,闻到酒香便眼睛一亮,牧棂一看到他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

        小七动作麻利的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甚至还给自己和柳如是倒了半杯助兴。

        “先前是在下失礼了,没想到浮云宫同外界所说完全不同,锦屏敬教主一杯,权当赔个罪。”

        南锦屏仰头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教主放心,日后我会对素衣好的,素衣既然视你为亲子,那我也会同她一样。”

        牧棂刚到嘴边的酒差一点喷出来,好你个南锦屏,瞧着浓眉大眼一脸正气,没想到是个反骨仔不说,如今还想占你师兄便宜?

        若说原先牧棂还想着把南锦屏送回琼华山,如今他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南锦屏干脆就待在魔教吧,御风剑宗不适合他,瞧瞧人家在这边过的多开心呀。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过的也很开心的牧棂,在不经意间已经喝完了三杯酒,就在他打算继续倒酒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三杯了……他,他竟然还清醒着?

        “教主继续喝呀。”

        小七在一旁起哄道:“都说御风剑宗的人千杯不倒,那都是噱头,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千杯不醉!”

        “辞儿当初,可是喝趴了十几人……就连那些号称把酒当水喝的蛮子,最终都是被人抬出去的。”

        柳如是似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轻叹道:“我眼下是越发不胜酒力了,就喝了半杯便开始胡说八道……小七,送大娘回去歇息。”

        “好的,大娘。”

        柳如是和小七结伴离开了,南锦屏喝了一坛酒后也倒在桌子上睡着了,只有牧棂依旧神采奕奕头脑清醒,他望着白玉桌上空荡荡的酒坛瞪大了眼睛。

        牧棂没有想到,陆清辞这具身体竟然不会醉酒,他几乎是连着喝了好几坛酒,除了身体发热外并无不适,就这身体素质,若是待在琼华山,那绝对是要被供起来的。

        这酒量真是令人望尘莫及,牧棂不得不承认……他酸了,他要是有陆清辞这酒量那在琼华山还不是横着走。

        “只可惜这酒味差了点,若是我酿的……再加上这千杯不醉的身体,真是可惜了。”

        是的,牧棂他虽然不怎么饮酒,但他却很会酿酒,琼华山那些同门天天在他面前献着殷勤,许多都是想蹭个一杯半坛的酒水喝喝。

        想到这里,牧棂突然眉头一皱,对了,他酿的酒都放在床底下,眼下也不知怎么样了。

        琼华山上

        陆清辞坐在屋檐上抱着一坛酒,他拿着刚从牧棂床底下翻出来的酒坛,拍开封泥便仰头灌了一口,伸手擦了擦嘴巴,陆清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酒的味道着实不错,比宫中的味道还要爽口许多,这么多年来,陆清辞收藏过天南地北各处的美酒佳酿,但没有任何一种酒能令他如此青眼有加。

        今日是御风剑宗弟子们放松的日子,到了晚上,人人都抱着酒坛聚集在一起开怀畅饮。

        陆清辞也想喝点酒调节一下心情,正好他在牧棂床底下发现了好几坛没有开封的酒,秉着不喝白不喝的想法,陆清辞便心安理得的拿了一坛出来。

        怕被其他人拉着聊天,陆清辞索性跑到了屋顶,寻了个无人的地方便开始自酌自饮。

        但就在他喝完第二口的时候,突然底下传来一阵骚动,陆清辞低头望去,便看到他所在的屋檐下聚集了一群人。

        这又是打算耍什么猴戏?对于御风剑宗的这些弟子,陆清辞是打心底里觉得无语,索性也就当看不见。

        “牧师兄!牧师兄!”

        人群里的木森拍手起哄道:“牧师兄!再来一个!”

        “牧师兄加油啊!你可以的!”

        “牧师兄!只要过了这个坎!你就会真正的无人能敌!”

        “你们别这样!有人要买墓地吗?!找我联系!”

        “哪个崽种在扯我裤子?!”

        陆清辞抱着酒坛不明所以,他再一次觉得御风剑宗这些人果然是脑子不正常,便懒得理会他们兴致勃勃的模样,自顾自的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第三杯了!”

        “牧师兄加油!第三杯冲呀!”

        掌门梅卓凡此时恰好路过,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捧着酒坛的自家大弟子,而后眼睛一亮,抬起右手掐着手指数道:“倒!”

        众人便眼睁睁的看着屋顶上……那一袭白衣出尘的青年,右手松开酒坛,而后两腿一蹬瞬间不省人事。

        陆清辞不负众望的倒了,闭上双眼的前一刻,他还在咬牙切齿的腹诽着牧棂这具破身体,武功高强又如何,不仅身体带毒还酒量欠佳,简直是中看不中用,废物!

        而浮云宫里的牧棂则是开心的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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