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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女警看这兄妹两相拥,正是需要抒发感情的时候,悄悄的离开,给他们留下空间。

        官潇搂着哥哥的腰,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这下又想哭了,可官舟身上的雨水,在他俯下身的时候就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发顶,雨水的凉意让她提起神来。

        官潇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湿了,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仰起头对官舟努起嘴,“哥,你身上的水蹭到我啦。”

        官舟抬眼看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着他抱怨,他摸了摸官潇的头发,“知道了。”

        “哥,头发乱啦,”官潇甩了甩头发,把头发重新弄的板正。

        “哥你怎么浑身都是水,我们赶紧回家换衣服,不然生病要打针,可疼了。”官潇想起又细又尖的针头就一阵后怕。

        她伸手去够官舟的手,拉着他往门外走。

        “官潇,告诉我这两天你去哪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失而复得的喜悦过后是追根究底的盘问。

        “我”官潇嗫嚅着嘴唇,不敢抬头看官舟,鞋尖不安的在脚下的那块低地磨蹭。

        “官潇。”

        官舟神情严肃,“我在问你话,不要撒谎。”

        小姑娘的承受能力本来就不高,哥哥平时又很少凶她,脸上一下垮了下来,低着头,眼眶里泪珠打转。

        见状,官舟没有容忍,他蹲下身子和她持平,对着她道,“头抬起来。”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缓缓的抬起头,瞟了他一眼,眼睛红红的。

        “你这两天去哪了。”

        他再次发问。

        “他,他来找我。”

        官舟的眉间瞬间皱的死紧,显然知道了这个“他”是谁。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去见他!”此刻的官舟心里生出一团火,气官潇的不懂事。

        “我,我没见他,他拉着我走。”

        官潇看官舟生气慌忙的辩驳,她知道哥哥讨厌官健平,明令禁止她和他联系。

        她也讨厌这个爸爸,从小被殴打的情形历历在目,总是被无缘无故的被踹倒在地,骂赔钱货。

        哥哥一直护着她,在她上小学后便寄养在姑姑家。

        可她讨厌姑姑,讨厌李路总是欺负她。

        可每次偷溜回来,都会被官舟再次送回去。

        官健平不是第一次来找她,每次在姑姑家附近看见他的影子,都会害怕的躲远远的。

        姑姑不给官健平上门的机会,怕他借钱。

        这一次是李路欺负她,她不想回姑姑家,独自在小区的花坛边呆着,就被突然出现的官健平抓住了。

        官潇对他有很深的阴影,他长的也凶神恶煞,当即就闹了起来,还是被他捂住嘴带了出来。

        官健平为了不让路上的行人发现异常,和她说今后不会再动手打她,她和哥哥可以一起住家里。

        官潇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动了,她想和官舟一起生活。

        不再反抗,被他拉着走,等到她发现不是回家的路,一切都晚了。

        现在面对官舟的质问她不敢说话。

        “他把你带去哪了?”

        官潇摇摇头,“我不知道,一间小屋子,里面很黑,今天很多人闯进来,他被打了,那些人还要剁掉他的手指。”

        “那些人还捂着我的鼻子”说道这里她抬起胳膊抹了抹眼睛,哭音渐浓,显然被吓坏了。

        “对你动手了吗,身上有没有被打。”官舟瞬间神情肃穆,手上动作,把人转过身体,见衣服完好,捋起她的袖子。

        “没有。”官潇摇头,“警察叔叔进来了,他们都被抓起来了。”

        官舟心下一松,面容却霎时阴狠,眼中嗜血,前几天官健平被打的浑身出血,到了这种情况下依旧不死心。

        “哥,我们回家吧。”

        官潇的小手攥着他几个手指。

        “好,回家。”

        季空青在警局大厅的等候区坐了十几分钟,才见人珊珊来迟。

        “官舟,过来一下,例行询问。”警察见人出来,把人叫住。

        “哥?”官潇有握着他的手不肯松。

        “潇潇,去那边等会,我一会出来。”

        官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季空青,她往后退了退,小声道,“哥,他是坏人,他刚刚冒充你想把我带走。”

        官舟牵着她的手,把人带过去,送到季空青旁边,“看好她。”

        季空青目光扫过一旁低头的小姑娘,脸皮白嫩,侧面还能看出嘟出来的一点婴儿肥,现在嘴巴噘的很高,来回摆弄自己的手指。

        他扫过一眼后便收回视线。

        官潇年纪小不像季空青那般坐得住,噘了一会嘴,发现根本没人关注,就用眼睛在周围瞟来瞟去。

        她以为没人发现的,时不时眼皮上抬看季空青几眼。

        “宿主,她一直在偷看你哎。”

        “你父亲官健平,平时有没有在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警察对官舟进行询问。

        “赌博,家暴。”

        “你是否有证据证明。”

        官舟扯了扯嘴角,撸起袖子,伸到他面前,“这些都是。”

        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旧疤印在皮肤上面,数量数不清,还有许多黑色的点疤,“这些是烟烫的。”

        警察看到这胳膊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眉间忍不住皱起,“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报警?”官舟嗤笑了声,忽然一个拳头猛的砸在桌面,把对面审讯的两个警察吓了一跳,他的声音暴戾,“你以为我没报过?但结果呢,那个人渣还不是出来了。”

        十年前他报过,可处理的结果只是简单的家庭矛盾,哪个家长不打孩子?

        几句批评教育就把人放了出来,官健平没在牢里呆一天。

        那天晚上,关起门来,官舟被他殴打了整宿。

        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你坐下!”警察见他情绪激动,口头警告,“有什么事坐下说。”

        早期的时候,那时候的风气确实不怎么在意家长打孩子,往往会疏忽放过了那些人渣,但现在新社会,注重人文素质,心里健康,对于虐带这方面有所加强。

        “你是谁?”

        官潇到底没忍住,眨着眼睛询问季空青,“你是我哥的朋友吗?”

        “算是。”季空青低头与她对视。

        “你刚刚为什么假装我哥哥。”

        小姑娘歪头看他,一副软糯可爱的样子。

        “我也是你哥哥,官舟也是。”

        “那你姓什么。”小姑娘气呼呼的问道。

        “季,四季的季。”

        “哼!你姓季我和哥哥都姓官,姓都不一样,你怎么能是我哥哥呢。”

        “骗人!”

        季空青唇角不觉勾起一个小弧度,像是寒冬里绽放了一朵浅色花,不热烈却平添温暖,官舟的目光怔住,那种笑季空青在他面前有过吗?

        “哥哥!”

        官潇这时看到不远处的官舟,飞奔过去,撞在他的腿上。

        官舟伸出手把人搂住,官潇又挣扎的从怀里出来,嫌弃他浑身都是水。

        “警察叔叔,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审讯的警察笑道,“走吧,可以回家了。”

        “太棒了,哥,我们赶快走。”

        季空青这时也站起身,对他道,“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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