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魔头还是小坏蛋
骁瑶连忙将酒壶捡起来，晃了晃，发现酒壶里已经空了，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等回去我就赔给你好不好？”
淳于客一愣，继而大笑起来，笑得如此开怀，如此放肆，再加上灿烂的烟火和处处清香的草原，骁瑶已被深深地感染了，她沉浸其中，这一瞬间，好像世间万物都已经醉了，没有了纷纷扰扰，没有了喜怒忧思。
淳于客本想着逗一逗骁瑶，可没想到骁瑶突然目光热烈地盯着自己，这下，不好意思的倒变成了淳于客。
淳于客蹲下身子抬手在骁瑶眼前晃了晃，骁瑶回过神来，淳于客正要开口，就看骁瑶突然环抱住淳于客的脖子，然后在淳于客耳边轻轻说道：“二哥，你这样的笑容，我从未见过，我好欢喜，特别特别欢喜。”
骁瑶感受到淳于客的身体僵住了，然后就听淳于客道：“傻丫头，一个笑罢了，你若喜欢，以后我经常对你笑，好吗？”
淳于客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很重的鼻音，骁瑶忍住酸楚，轻轻地呼了口气，然后看着淳于客的眼睛。
她看了好久，她看到了淳于客眼中的光，她希望这束光永远留在这星河般的眸子里。
淳于客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那个，瑶瑶，我……”
淳于客的话被挡在了喉间，骁瑶抬手捂住了淳于客的嘴。
淳于客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骁瑶。
骁瑶指了指天空，缓缓开口道：“二哥，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娘亲是在除夕夜离开的，我的娘亲也去世了，此时此刻，她们都是天河中的一颗星，她们在看着我们，对吗？”
淳于客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骁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然后冲着淳于客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所以，二哥，你愿不愿意在我们娘亲的见证下回答我一个问题？”
骁瑶松开了捂着淳于客嘴巴的手，淳于客依然是懵懵的模样，但他还是配合地说：“愿意啊。”
骁瑶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淳于客突然发现骁瑶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泉，微波荡漾着……
“二哥，你愿不愿意等我长大，然后，娶我回家？”骁瑶问出这句话之后，她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颤抖着，她此时此刻什么也不想顾忌了，什么身份，命运，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淳于客瞪大了双眼。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了……
骁瑶见淳于客宛如一尊石雕没有半点反应，更没有半分言语。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
骁瑶脚都站麻了。
忍无可忍地骁瑶伸手在淳于客的脸上胡乱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喊道：“你是睡着了吗！！！”
突然，骁瑶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了起来，骁瑶吓了一跳，“二哥你干嘛吓我一跳。”
就看淳于客突然站起身，但是因为腿已经僵住了，一个趔趄又险些跌倒，但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又来到骁瑶的面前，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骁瑶笑道：“二哥，你这幅模样我真的好想找画师给你画下来，堂堂战神竟然也有如此呆萌的模样。”
淳于客傻笑着拉着骁瑶：“瑶瑶，你方才问我什么？能不能再问一遍？”
骁瑶翻了个白眼，忍住心中的笑意，说：“问什么？嗷对了，我方才问，你是不是睡着了？”
淳于客满怀惊喜的脸垮了下去，他晃着骁瑶的胳膊，委屈巴巴地望着骁瑶道：“瑶瑶，我刚才是太激动了，没反应过来，你再问一次，好不好？”
骁瑶看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低头就看见他半跪在自己的面前，一条腿的膝盖一直跪在冰冷的地上，骁瑶也确实是于心不忍，于是……
“二哥，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我是骁瑶，但我不是真实的骁瑶，真实的我……”
骁瑶突然哽咽，果然，这件事要想说出口，实在是太难了。
淳于客见她如此，便拉过骁瑶的手，道：“瑶瑶，其实你什么也不用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说了，你不是骁瑶，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骁瑶，而是因为你，是你，在我心里你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我便心安，明白吗？”
骁瑶听后闭上了眼睛，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对淳于客说道：“二哥，我……叫北冥，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北冥。
我出生诡经山，后来到京城结识了伪装后的清客莱，然后被奸人所害，师父，娘亲，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我连累而亡。
后来，我用我的魂封了诡经山，也就变成现在的鬼岭乱葬坡，浑浑噩噩中，我受到指引重返人间，成为了现在的骁瑶。
本来我只是一心报仇的，但没想到……遇到了你，我知道我躲不开了，我躲开了你，但躲不开我自己，如今我也不想再躲了。
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说起来更像是上辈子的记忆，现在，我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无法接受，我……没关系的。”
最后这句没关系，骁瑶像是说给自己的一般，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程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敢，她害怕看见淳于客的任何表情，震惊？厌恶？疏离？
这些她都不想看见。
过了好久，骁瑶一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内心放出无限的恐惧，她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他是不是已经走了，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这种未知折磨着骁瑶的内心，终于她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竟是淳于客温暖的笑容，这下轮到骁瑶懵了，“二哥，你，笑什么？”
淳于客笑着在骁瑶脑门上拍了一下，佯怒道：“好啊你，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你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
“不是，二哥，你是不是没听清啊，我是北冥，那个人憎鬼厌的北冥，是个大魔头，而且……而且还是男，男儿。”骁瑶实在不明白淳于客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就看淳于客捧腹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你上辈子的事，跟这辈子有什么关系吗？更何况，我怎么看，你这大魔头的称号也是掺了水的，说是大魔头，没看出有什么坏心思嘛，顶多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坏蛋罢了。”
骁瑶咬着嘴唇，小脸儿憋得通红，“二哥，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淳于客收起玩笑的模样，严肃地对骁瑶说：“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可以把之前那句话再问一遍吗？”
骁瑶愣了愣，吞吞吐吐地问道：“所以，二哥，你知道一切了，你还愿意等我长大，娶我回家吗？”
只看淳于客勾起嘴角，凑到骁瑶耳边，叹道：“求之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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