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马识途
一个时辰之前
幕星山——梵香谷
少年手持长剑立于幕星山门前，身旁的老者占星拈指，对少年说：“谷主，吉星归位。”
少年抬头望向浩瀚星空，轻声只道了两个字：“何处？”
“鬼岭，乱葬坡。”老者答道。
“知道了。”少年的声音清冷，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在乱葬坡，少年看到在那尸骨堆中站起一个小小的身影，转身向老者投去一个质疑的眼神——
她就是吉星？一个蒜苗高的小娃娃？
老者赶忙掐指又算了一次后，对少年点点头。
少年剑眉微蹙，转回头继续凝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娇小的身影。
看着小姑娘驾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少年沉思片刻，向马车消失的方向跟去。
……
此时的天已大亮，骁瑶郁闷地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啃树皮的老马，骁瑶一脸的幽怨。
“什么‘老马识途’，全是骗人的，我让你带我回骁府，你呢！”骁瑶环顾四周，除了树就是草，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养老的地儿啊，你下半辈子是吃喝不愁了是吧！”
骁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起来，骁瑶翻身蹬着两条小短腿爬下马车，蹲在草地上看着大快朵颐的老马，心里越想越气。
嘭……嘭！
“哎呦！”骁瑶捡起掉在面前的俩果子，揉着脑袋抬头望去，这树上竟然有果子，个个红润饱满诱人极了。
“终于可以吃到这果子了，我可是想了太久了。”骁瑶搓着手掌，从路边捡了一把小石子。
食指中指夹住一颗石子，手腕用力，“咻”的一声，石子飞出，精准地将一个果子打落下来。
“嚯，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好俊的功夫！”一道男声响起。
骁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好俊的功夫”，好熟悉的话，当初清尘也说过同样的话。
骁瑶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少年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
“你是谁？”骁瑶心中诧异，这个人竟然可以毫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还没有一丝察觉，难不成是饿得警惕性都降低了？
那个清秀少年挪步走过来，向骁瑶拱手让礼，眉眼始终含笑对骁瑶说：“是在下唐突了，我从远山中来，往京城去，路过了这里，刚好瞧见了姑娘这干净利索的功夫，不由得心生感叹，还望姑娘恕在下鲁莽才好。只是为何不见姑娘家人，这荒郊野外，姑娘年纪甚小，着实不应独自出门。”
骁瑶瞥了这人一眼，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啰里吧嗦。
她把手中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嗤”咬了一口，香甜的汁水流入口中，骁瑶满足地点点头，好像是在赞赏这个果子生的香甜一般。
“姑娘怎么了？你到底是谁？”骁瑶睨了他一眼。
“在下姓陆名南珣，刚刚是在下失言了，在下绝没有看轻姑娘之意。”陆南珣小心答道。
骁瑶听他张口姑娘，闭口姑娘的实在感觉别扭，“陆公子，我叫北……呃我叫骁瑶。”
骁瑶看了看四周，心里立刻有了主意，“陆公子，方才听你说也要去京城，可巧我也要往京城去，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说罢，骁瑶把手里的野果子递给陆南珣，“我可以把果子分你一半。”
就看陆南珣低头抿嘴笑了笑，然后对骁瑶说：“如此，求之不得。”
骁瑶听到这个回答，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又打了几个果子，抱着果子一蹦一跳地向马车跑去。
陆南珣驾着马车，时不时瞟一眼坐在旁边的骁瑶，他这个小动作被骁瑶看到了，“陆公子，有事？”
陆南珣忙把脸瞥向一边，说：“不，我是觉得，你的内心不像是一个孩童，有点好奇，你来自什么样的人家。”
骁瑶一愣，心想，我才不是什么小孩，只不过是天意弄人。
陆南珣见骁瑶黯了神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开口：“我只是好奇，你不用回答我的。”
骁瑶听后笑道：“没事。对了，你去京城是办事吗？”
陆南珣敛去了嘴角的笑容，低声轻诉道：“山水无数，不记来时路。不过游山玩水，想要尝遍天下美食罢了。”
骁瑶听着，看到他眼中的波涛汹涌，并没有他语气中的那般云淡风轻。
陆南珣见骁瑶认真看着自己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为何这般看着我？”
骁瑶没有回应，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陆南珣的眼睛。
陆南珣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骁瑶突然凑到陆南珣的面前，陆南珣被惊得往后挪了半尺。
只见骁瑶对陆南珣露出了一个不明何意的笑，随后起身钻进了马车车厢里。
坐在车厢里的骁瑶揉了揉鼻子，陆南珣，在你身上，我闻到了仇恨和血腥的味道。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转眼日近黄昏。
骁瑶躺在车里养神，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骁瑶倏地睁开眼。
车外老马发出一声嘶鸣，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陆南珣拉开门帘递给骁瑶一把匕首，并对她说：“想是遇到了山匪，你乖乖待在车里不要出来。”
山匪？
骁瑶把玩着手中匕首，发现这把匕首制作的十分精美，刀刃更是锋利无比。
很快，马车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刀光剑影从马车窗外射了进来。
骁瑶坐在马车中静静地听着，心中计算着，这帮劫匪至少十人有余。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马车，车外传来陆南珣的闷哼。
陆南珣被擒，就在山匪的头目伸手准备掀车门帘时，一把匕首倏得飞出，正中那头目的眉心，一把匕首整个刺入了他的脑袋。
头目瞬间咽了气，一双牛眼瞪了老大，里面写满了惊恐之意。
其余的人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纷纷停住了脚步，将手里的兵刃冲向了马车。
骁瑶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头目身旁，一脚踩住头目的身子，一手抓住匕首刀把。
“噗”的一声，刀被拔了出来，头目的血喷溅出来，脏了骁瑶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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