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怎么还伙同你父王要祖母的命呢?
一场针锋相对的揭发,在齐王被关押至宗人府停歇。
苏安烈身心疲倦,在退朝之际,再次叩首伏地,“皇上,臣已无力再征战沙场,犬子同样身有暗疾,臣奏请皇上,恳请臣卸下将军之职,容臣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朝中一时间满是窃窃。
皇上看着他连朝服都撑不起的身子,终是不忍。
“朕知那个逆子所为让你寒了心,告老还乡就不必了,赐你忠勇侯爵位做为安抚,赏白银千两安抚苏家众人,特令王院使每日过府为你父子诊治。”
“好好调养身子,幽州不可无你苏家镇守。”
最后一句话,肯定了苏家的地位,也肯定了他信任苏家人。
苏安烈、苏桦凯俯首,谢恩!
祁衡出列,“皇上,永昌侯符元澈为诈取苏大将军府上的堪舆图,害死将军夫人,更是在没有圣旨下达之前,私自查抄将军府邸,贪墨部分财物为私,凌虐苏家众人,导致游击将军夫人途中落胎。臣参幽州兵部侍郎符元澈欺君罔上。”
皇上已经心寒痛心无比,身体也在叫嚣着必须尽快退朝。
他还不能倒下,更不能让朝臣看出他身体有异。
下令道:“此事朕已知晓,他不忠不义不孝,夺了他永昌侯府亭侯爵位查抄府邸,一众奴仆全部发卖,永昌侯赐车裂,秋后执行,念其侯府早年有从龙之功,老夫人赐鸩酒,皇城司督办此事。”
他深深瞥了一眼八弟,“庄亲王举荐不嫌,收回兵部职权,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他想了想,觉得越发气怒难平,“日后,若再让朕知晓谁敢利用自己手中职权,擅自为他人谋权,别怪朕铁面无情!退朝!”
至此,祁衡松了半口气。
散朝后,甄阁老落在众人后,看着苏安烈父子离开。
祁衡向他拱手,二人眼风交汇,彼此皆看出敌对之意。
而这一次,甄家又败了。
他暗恨,齐王真是太让他失望了,怎么可以如此冒失。
他在幽州做下的那些荒唐事,他拦住了庄亲王的去路。
“王爷收养的好女儿,真是让臣开了眼。”
庄亲王受无妄灾,比谁都烦闷。
听到有人拿他的痛脚来说事,他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出了宫便直奔永昌侯府,如今他被卸下兵部尚书一职,但皇城司还归他管,亲手查抄自己女婿府邸,他也是史上第一人。
祁衡出了皇宫便迫不及待赶回衙门,连与苏将军解释都顾不上。
苏安烈想与他道谢,看他疾步离去,叹了一口气。
他对儿子道:“他与你同年,你跟着为父自幼征战沙场,如今却落得这一身的沧桑,为父也想看着你似他那般,再次意气风发马上飞扬的样子。”
“那有何难,经此一难,儿子会越发沉稳,再不会似从前那般自是过高,待我伤好,我便回幽州,定要做出成绩让父亲自豪。”
苏安烈颔首,“我们苏家欠小公爷实多。”
即便他是出于正义,能为苏家跑前跑后做到如此的人,又有几何?
“你交了一个好兄弟。”
苏桦凯看着祁衡,总觉得这小子为他们苏家做了这些,与他没多少关系?
他对他爹说了一句,“父亲,年幼时你就喜他比儿子多,不如让他做你半个儿子好了。”
“胡说,他是一等国公府小公爷,你爹征战半生,才得了一个侯爵之位,还是用来养老的,有什么资格让人做我儿子?”
苏桦凯太了解那小子了,打小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另眼相待过,只觉得那些小姑娘烦。
大了与他通信,也没听他说中意哪个姑娘,也没有成亲的打算。
现在整天和妹妹腻歪在一处,当他没看见?
“爹,结论可不能下得太早,我觉得我这兄弟很快就能与咱们成为一家人了。”
苏安烈:“?”
祁衡路上打了两个喷嚏,翕动了一下鼻翼,今日的鼻子怎么那么痒,难不成是近日都没休息好闹的?
翻身下马,他快速进了专属的书房,下面都是与他招呼的人,他顾不得回应,只想看看暖暖走没走。
进了书房,少女伏在他的书案上睡得正酣,可能是睡得不舒服,眉头蹙着。
他想立即带人去永昌侯府看热闹的,结果这会又舍不得将人吵醒了。
苏卿暖睡得并不踏实,太困了,以至于趴在那里就睡了,身上感觉到了凉意,起身时刚好看到祁衡拿着披风过来。
“祁衡哥哥回来了?”她声线慵懒,就像厣食未满足的猫儿,脸上还有压出的花儿。
祁衡见她醒了,晓得她一定不愿意错过马上来的好戏,扯过身上的披风给她罩住。
“你才睡醒,披上这个,走,我们去永昌侯府。”
苏卿暖揉了下眼,“去那做什么?”
她对那里厌恶至极,伏身还想睡。
祁衡托着她,眼底全是宠溺。
“皇上下旨,赐符老夫人鸩酒,你当真不想去送她最后一程?”
苏卿暖的困意当下就散了,“去,这样彰显孝道的时候我一定要到场。”
那个死老太婆,自从嫁入侯府,原身伏低做小日夜在她身前伺候,提供庄子让她养身子,好吃好喝奴仆伺候着,一腔真心没捂热她半点。
还伙同符元澈那般害她,这个老东西早就该死了。
侯府的那些下人也大多如此,她拿嫁妆补贴侯府开销,她被取血之时,这些人只晓得巴结容映雪,如今抄家发卖,他们可满意这个结果?
他们到时,侯府大门敞开,皇城卫的官差已将阖府上下团团围住。
苏卿暖进来时,侯府的下人已经全部聚集在庭院,管家金贵被上了镣铐,官兵在各个房间查收,府中哭声一片。
容映雪站在庄亲王身后垂着头,对府上下人的求助视若无睹。
苏卿暖将最热闹的场景看个正着。
她并没有往里走,因为侯老夫人被人半搀半拖拽地拉扯了出来。
两个月未见,老夫人的身子越发沉重了,她懒于出门,越发养的富态白胖。
昔日的尊荣不见,她似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庄亲王给侍卫使眼色,鸩洒被端了上来。
老太太看着容映雪,“映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侯府娶了你,不是得了泼天的富贵吗?你怎么还带着你父王来抄家呢?这侯府没借到你半点光,你怎么还想要祖母的命呢?”
老太太本就生得一脸横肉,三角眼凝视容映雪时,眼中闪着满满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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