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师姐每天都在维持高冷人设(九)
陆时山问079:小九,你知不知道小师妹进入帝陵想做什么?
079回答:知道,她想拿到断脉魂玉。
陆时山:那是什么?
079:断脉魂玉能够切断血脉或者觉醒血脉,她爹祁天为了能够掌控她,在她血脉里下了禁制。
陆时山蹙眉,又问:那么其他人想要什么?
079:根据大数据推测,青丘国国师苏南卿想要得到灵脉之源——灵种,解决如今东域真气衰退,后继无人的困境。
妖僧无尘不满足于炼制普通的恶鬼幡,想在帝陵之中找到进入锁魂渊的方法。
林温则是单纯的探秘取宝。
陆时山了然,几人目的各不相同,或许还有得商量。
一身红衣的“女儿国国师”苏南卿朝陆时山那边望了一望,眯了眯眼,却没有开口问另一名女子哪里去了。
外面已经被玉虚真人把持住了局面,苏南卿倒是意外那神医谷的巫女还未赶来,不过也好,先下毒又给解药,她实在招架不住。
妖僧无尘双手合十,突然开了口,“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可否让贫僧瞧瞧面纱下的倾世容颜?”
无尘有意冒犯,苏南卿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想她身为青丘白狐一族,血统纯正,地位尊贵,那自出世起便是祥瑞象征的涂山赤狐一族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天狐一尾三百年道行,前些日子七尾初成,无一不说她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否则何以坐上国师的位置?
这秃驴好生讨人厌,一派邪肆模样,苏南卿抬眸,那威严尊淳的金色眼瞳竖起,仿佛燃着炽色真火,笑道,“你来揭便是。”
虽不是冲着她来,但一瞬之间连陆时山都觉得吐息沉重,真气停滞了一瞬,随后有些生涩地运转起来,那妖僧脸色未变,只是轻描淡写地圆过去,“女施主莫气,贫僧不过见施主身段窈窕,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一道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好奇你的死期吗?无尘。”
无尘一向邪肆无忌的面上终于微变了脸色,细长双眼不动声色地寻找她的位置,苏南卿深吸一口气,金眸半闭,果然还是来了。
祁酒和陆时山眼见着人越来越多,不由得暗叹一声,进来早也没什么用处啊,现在还不是下饺子似的。
那窈窕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苏南卿身后,她身着浅色罗裳,如瀑长发微微束起,白玉螓首生着赭红花钿,身上漫着药香。
在场几人又开始微妙起来,很明显那后来的女子和苏南卿是一派,妖僧惹了陆时山又惹了苏南卿,此刻是最容易先拿来开刀的。
林温这老狐狸一定是不到最后绝不出手,后来的这人连她都看不透修为深浅,不过目前祁酒还在暗处
“出来吧。”可那女子好似发现了什么,指尖轻点,一道真气直冲老林而去,阿狸浑身乍起灰毛,祁酒沉下双目,正要亮起太极光幕,却见陆时山并起剑指,纯钧光芒大放,追着那真气疾驰而去,“叮”一声将其弹了开。
她一挑眉,似笑非笑,“呀,还真是护食。”
在场几人无不是老谋深算修为高深的人物,陆时山设下的隔绝光幕笼住修为较低的祁酒,其余几人都未发现,竟是被这人察觉到端倪,如今不想出来也不得不出来了。
夕阳快要完全沉没在深色的海中,暮色沉沉,海水翻腾,祁酒往前踏出一步,最后一点曦光落入地平线,沉没在海中,几人之间保持着诡异的沉凝,林温拨了拨腰间葫芦的玉坠,忽然变了身形,朝那海边疾驰而去。
这时异变几乎是同那女子甩出红菱卷住苏南卿一齐出现的,帝陵之内猛然碎石震颤,海水涌起接天巨浪,脚下的地面开始倾斜。
那妖僧借机放出自己那百足蜈蚣,直冲卷了苏南卿就要走的女子而去,她是这里最大的威胁,无尘并不指望能够杀她,只是想阻她一阻。
陆时山反应也很快,疾退几步到老林处与祁酒汇合,林温已经跃至海边,无尘不知有什么术法隐了自己身形,那女子理也不理百足蜈蚣,倒是苏南卿甩出泛着寒芒的匕首钉死了那挣扎的小虫。
祁酒蹙眉,巨大的嗡鸣声令人难以听见其他声响,阿狸顺着她跳到了陆时山肩上,脚下的土地不断倾斜,她有些站立不稳,抬手捏了陆时山的衣袖,“陆师姐”
水天颠倒,风吟海啸,天水倒灌,一时之间隆隆声大作,陆时山沉着目光思考目前的状况,看样子林温是知道些什么,这才在那里和她废话等待时间。
夕阳彻底没入地平线,也就是白昼的时间已尽,万物相生,阴阳相克,有阳面则有暗面,现在她们应该是已经进入了暗面。
如果白昼的这一面是生机勃勃,那么夜晚必是
危机四伏。
陆时山似乎也知道为什么遗憾值会升高了,一旁的祁酒牵住她的衣袖,唤她的名字带了些不安。
极响的噪声中,陆时山偏头望向她,眸光清澈沉稳,轻声说,“别怕。”
祁酒向来不曾怕过什么,她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想要什么就去取,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赢什么就去夺,爱她的她不会去迎合,恨她的她不会去在意,万事随心,日子过得极为舒坦。
可这样的她也会有不安的时候,她不知道何时会被血脉中的禁制反噬,她不知道所追寻的天道长生是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只有够强才能有立身的资本,只是偶尔也有迷惘,这一切为了什么?
那时她想不明白,只知道陆师姐院前的梅花,是她们一起种下的,欺霜赛雪的梅花在冬日的暖阳中暗香袭人。
她随手摘下一支,轻缓几步靠近陆师姐,别在她衣襟前,她动也未动,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如瀑长发被风吹动,微微垂眸看着她。
“祁家护我,只因着我姓祁,宗门护我,只因我是弟子,那你呢?”她抬了眼望她,倾泻而下的阳光晕进她茶色眼瞳,美得叫人心惊,“陆师姐,倘若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你会如何待我?”
陆师姐沉默许久,没有言语,直到梅花落了下来。
她那时开口说了什么,祁酒自是不信的。
那样冷漠固执的陆师姐。
可那样的陆师姐在危机四伏的帝陵之中,在震颤的水天倒灌之间,他人皆是四散而去,唯留下一袭白衣胜雪,身后是翻涌的海浪,脚下是震颤的悲鸣,那双眼睛望着她,让她别怕。
祁酒忽然笑起来,妖冶的茶色眼瞳盯住陆时山的侧脸,带了些不怀好意地半真半假叹道,“陆师姐在,我怎么会怕呢。”
阿狸:“可是我怕啊”
陆时山顺了顺它的灰毛,低低“嗯”了一声,举目四望,又道,“跟住我。”
阿狸的三尾更紧地缠住她,随后她脚步一点,往海那处疾行而去。祁酒应了一声,问她,“去哪里?”
陆时山急急往那处去,回道:“你还记不记得阿狸说,帝陵外头要比这处还大?”
祁酒挥袖震开飞扬而来的木屑,应道,“嗯。”
祁酒紧跟着她的脚步,她避开顺着山沿滚下的巨石:“那海看着一望无际,实际上可能并没有充斥整个帝陵。”
阿狸倒是急了,恨她不能一句把话说完:“所以呢?所以呢?”
眼前一片黑暗,仅有翻天覆地的压迫感袭来,陆时山没亮出法器,“所以海的那头可能是悬崖。”
祁酒沉吟着,倒是没问什么,陆时山脚下生风,语速却是不紧不慢:“帝陵一到时间便会日月变幻,阴阳交替,如今巨浪翻涌,大地倾斜,恐怕也会”
滔天巨浪涌起的水气铺面而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混着水腥气,祁酒紧跟着她的步伐,开口接道,“上下颠倒。”
陆时山轻声应了,继续说,“有悬崖海水,则有瀑布,倾倒之时瀑布移位,如若在完全倾倒之时穿过瀑布,便能到帝陵另一面。”
阿狸怕水,吓得紧紧抱住了陆时山的衣襟,陆时山被勒得有些难受,却没有说什么,现在几乎是快要站立不稳,唯有维持着不停前倾疾步而去的身形才能勉强不倒下。
离那海水越近,越能感受到磅礴的气势,震耳欲聋的波浪翻涌声叫人胆颤,帝陵之内日光隐曜,正从海平面处升起一轮圆月,露出了一点点浅淡的光辉,方才还伸手不见五指,现在已经隐隐能视物,却仍然看不见其他人身在何处。
水天倒灌,泼天的水倾泻而下,波浪滔滔在耳边嗡鸣,巨石泥沙随着倒灌的海水冲刷过来,冰冷的水流中混着树木、岩石和各种不知名的碎屑,卷起咆哮着涌来的飓风。
两人被激荡的海水冲得身形不稳,双双后退了半步,祁酒召出红缨枪,正要扎进水中稳住身形,却见不远处蓝光一闪,登时侧了身枪尖一挑,“叮”一声将不知什么武器顶了开。
圆月露出了一点点暗红的光辉,陆时山正在储物空间寻着卷轴,079连忙提醒:交替完成,可以御剑了!
陆时山当下左手成诀,右手一揽,拥住祁酒的腰际,布下层层光幕纵身而起,纯钧霜色光芒大方,谁在黑暗中亮明自己的身形就是活靶子,但现在情况紧急,只能御剑而行,否则不是被海水冲走就是被不知谁暗算!
但亮起光辉的不只是她们这边,不远处那道蓝光亮了又熄,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红光,祁酒冷哼一声,如意珠带着磅礴的真气,九珠归一朝那红光疾驰而去!
陆时山紧盯着不断翻涌的海浪,半明半暗之间只能堪堪避开裹挟着的巨树,方才还碧蓝沉静的大海此刻仿佛张口咆哮的巨兽,泛着白沫的边际浸湿了她的衣襟。
红光一时大放,红菱卷着如意珠变幻了方向,那如意珠也倒是“听话”地顺着红菱甩出的方向散了开,疾驰着朝更深的黑暗而去。
苏南卿七尾一放,提了音量道,“你做什么要去惹她?”
那神医谷巫女落葵满不在意地捉了她一尾,“她要断脉魂玉,我也不想拱手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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