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条小鱼干“少装点逼，雕老二……
助小王汇报完了工作, 离开前忍不住看了沈千帆一眼。
他试图从老总和小助之间诡异的氛围中窥探出一些端倪来。但惜，人类社会比海底社会要复杂许，这不是他小章鱼能解的事情。
助小王撂下一个意味深的眼神, 临走前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重归沉寂, 楚行洲看着沈千帆, 沈千帆看着花板。
眼看着王哥走了, 沈千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他想跟着走，但是楚行洲却不让。
“又躲我？”他问。
“没有。”没有才怪呢。
沈千帆无奈，手刚搭上门把, 只好又折了回来。
“您还好吗？”
楚行洲这么晚才来上班，想来是不怎么好的。
他盯着沈千帆的脸看了许久, 有意味深地说：“不太好。今一大早起来，我家的猫就不见了，我找了很久。”
沈千帆忙着去上班，加上当时太过于慌『乱』, 没顾得上扮演小猫咪这件事。
沈千帆暗自一拍脑袋。太失职了, 不仅助当的失败，连当猫也没当好。
想来, 楚行洲以前就丢过猫，这次家里的小猫又不见了，不担心才怪呢。
沈千帆连忙安抚道：“楚总，太担心, 您的小猫出去玩了吧。我家的小猫也是一样，特贪玩，但是到了晚饭时间它肯会回来的。”
楚行洲头，不置否。“你的小猫叫什么名字？”
“沈小鱼。”沈千帆说。
楚行洲微微笑了一下：“沈小鱼……不错的名字。”
沈千帆头附和, 礼尚往来：“楚总，您的小猫叫什么名字呢？”
“小九。”他抬头看向沈千帆的眼睛，直直地和他对视了几秒，“它叫小九。”
沈千帆莫名心头一震。
楚总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一瞬间，沈千帆几乎要以为楚行洲知道了些什么，但是楚行洲很快又挪开了视线去，神『色』恢复如常。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沈千帆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楚总说的是他很久以前丢失的那只小猫，只不过是碰巧同名罢了。
从沈千帆进门开始，两个人似乎都各怀心思，在避而不谈昨晚发生的事。
最后，还是楚行洲先开口问他：“你今早是怎么来公司的？”
沈千帆不敢告诉他是贰柏武送自己来的，只说：“搭了个顺风车。”
楚行洲头：“昨晚我喝醉了。千帆，得谢谢你送我回来。”
“……？”沈千帆怀疑自己的耳朵。
等等，到底是谁喝醉了？喝醉酒的明明是他，为什么楚行洲也说自己喝醉了？
“昨晚……”沈千帆眼神迟疑地从楚行洲脸上扫过，注意到他颈侧有一浅浅的红痕。
根据他在绿喵文学城看小说的经验，沈千帆觉得这不像是磕磕碰碰的痕迹，反而像是……吻痕？
但是小猫咪毕竟没有经验，也不能确吻痕到底什么样。他只是狐疑地想：难不昨晚，他们两个人都喝醉了？
这么说，楚行洲大概也不记得他酒后失态了。那真是太好了。
......
沈千帆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小心翼翼地搜索了一些年人的题。
楚行洲脖子上的究竟是不是吻痕，他还是没弄清楚，但是沈千帆越看越确，他们昨晚应该什么都没发生。
要不然他今早就想活蹦『乱』跳地来上班了。
沈千帆松了口气，放下了心来。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他小猫咪没对老板负责。
隔壁王哥包揽了有工作，沈千帆坐在宽敞的办公椅上，一时间也想不出除了端茶倒水之外，他还能替楚行洲做什么。沈千帆放弃了抵抗，一边喝咖啡一边刷起了朋友圈。
首先跳出来的就是狐狸精小胡搔首弄姿的自拍，嘟着嘴凑在镜头前装爱。
往下一滑，是白姐在半小时前分享的绿喵文学阅读链接。
哈哈，白姐也在上班『摸』鱼。
沈千帆继续往下拉，看到他二哥发的一张搔气的自拍，位在某国际机场。
配文曰：“环球巡演圆满结束。准备回国。”
照片上的此人相貌英俊，身材有型，穿着件机车夹克，脑袋上也不知道涂了少发胶，脖子上、手腕上都挂着一圈鸡零狗碎但一看就很贵的链子。
这位仁兄，就是沈千帆他二哥，也就是白姐“最喜欢”的摇滚歌手andes。
之前白姐嫌弃他杀马特，沈千帆就没好意思告诉她，那是我二哥。
现在，眼看着白姐一口一个“啊啊啊andes妈妈爱你！”的癫狂模样，沈千帆就更说不出口了。
就跟小道消息说的一样，andes果真取消了最后两场演出，提前回国了。
其中的具体原因很少有人知道，不过沈千帆略能猜出一二。
二哥andes和他们这些中华田园猫、中华田园蛇不一样，他是外国品种——一只来自南洲的鹰。
从小到大andes就有个『毛』病，每次一到换『毛』季，他就会疯狂掉『毛』，掉到光屁股的为止。
烛阴是个强迫症，不能容忍家里一地鸟『毛』，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捡。看二弟掉『毛』掉秃了的样子，烛阴笑他是秃鹫的表亲。
从小到大，沈千帆他们家里的鸡『毛』掸子全是用他二哥的鸟『毛』做的，便宜又好用。
离开了收容区以后，他们都各自找了份工作。andes这个鸟人跟着人玩摇滚，还真混出名堂来了，混了当红/歌手。
但是这位当红/歌手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月会神秘消失，无人知道原因。
沈千帆估『摸』着二哥这次巡演结束匆匆回国，也是因为脱『毛』季到了。
沈千帆上网搜了一下他演唱会的录像。
当红/歌星andes果然有派头，演唱会现场座无虚席，粉丝举着灯牌给他应援。
虽然白姐这样的乖乖兔无欣赏，但能欣赏他音乐的大有人在。演唱会现场气氛火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出了小意外。
从舞台上飘下来的羽『毛』遭到了台下分粉丝的疯抢。
当然，粉丝不知道这『毛』是哪里来的。andes这个杀马特平生酷爱紧身裤和花里胡哨的羽『毛』上衣，有人都以为这些鸟『毛』是从哥哥衣服上掉下来的。
andes脱落的羽『毛』在演唱会现场漫飞舞。一干粉丝为了抢哥哥的腿『毛』、哥哥的胸『毛』大出手，一度导致演唱会陷入混『乱』，不得不暂停。
沈千帆关掉了录屏，心想：果然是这样。
作为乖巧小老弟的沈千帆，无论哥哥发什么朋友圈，肯都风雨无阻赶来赞的。
他正要给二哥的自拍个赞，就看到了烛阴已经评论了。
“少装『逼』，雕老二。”
andes回复他：“[竖中指/]”
烛阴又回复他：“『毛』都掉光了，越来越像安第斯山上的秃鹫了。”
andes又回复他：“[竖中指/] [竖中指/] [竖中指/]”
沈千帆摇了摇头，对他们这种直男间的招呼的方式感到无奈。
烛阴一向就是这种嘴硬心软的老蛇精，明明昨还满心欢喜地要下厨迎接弟弟，但是表面上又使劲挤兑人家。
不过，蛇和鹰在自然界里就是敌，沈千帆不止一次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老鹰抓蛇的画面，这两个人能相处这样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
周六上午，沈千帆不用上班，沈小鱼也不用上学，两只猫咪一起睡懒觉。
不过论起懒，沈小鱼还是更胜一筹。沈千帆起床的时候，沈小鱼还躺在枕头上呼呼大睡。
沈小鱼睡得四脚朝，『露』出白嫩嫩的小肚皮，细细的小尾巴它自己压在了身下。沈千帆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沈小鱼的肚子，顺手帮它把尾巴也扯了出来。
烛阴约他明晚一起吃饭，沈千帆算先看看餐厅。
在赤水市，不仅有人类开的餐厅，也有妖精开的餐厅。
妖精的餐厅里会提供一些寻常餐厅里没有的食物，菜品的原材料也会比人类餐厅更加稀奇古怪一些。
但是妖怪社会里没有卫生监察局，食品安全问题堪忧。
不过反正大家都是妖怪了，一般的食品问题也吃不死他们，以大家都无谓，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咽。
有很妖怪吃腻了人类的食物，就想吃生肉和野味。早些年甚至还有坏蛋妖怪吃小孩呢。
作为猫咪、蛇还有鹰，吃饭对他们来说一向是个头疼的问题。有一回他们去一家妖怪餐馆吃饭，老板自作聪明认为他们三个都爱吃老鼠，直接给他们弄了一桌子的老鼠宴。
烛阴嫌弃的要命，他才不吃那些脏兮兮的东西呢。andes则是直接吓飞了，他平生最怕老鼠。
沈千帆看来看去，最后挑了一家比较熟悉的餐馆。
那家餐馆的老板是个食物链底端的草食动物，他们家的菜品里不会有太稀奇古怪的东西，更不会有老鼠。
临近中午，沈千帆放下手机，准备下楼去陪陪楚行洲。
小猫咪沈千帆昨失踪了一上午，晚上出现的时候，楚行洲非但没责怪他，还喂他吃了一整盘小鱼干。
楚总如此大度和贴心，沈千帆过意不去，决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努力，更加用心地服侍主人，为一只能取悦主人的好猫咪。
楚行洲习惯了独来独往，平日里很少带人回家，沈千帆也从来没在家里见到过除了园艺师李师傅之外的人。
但是今，沈千帆刚走到楼梯上，居然看到有个不速之客跟楚行洲一起坐在一起，在他们家的沙发上谈笑风生。
小猫咪狐疑地眯起眼睛，觉得这个不速之客穿的机车夹克有眼熟。不速之客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伸手从茶几上拿水杯的时候，把脸往这边偏了偏。
沈千帆一看到他的脸，顿时就跟踩着尾巴了一样。小猫咪下楼梯的步伐戛然停住，转身就要往回跑。
但是鹰的视线非常敏锐，坐在沙发上的andes已经抢先一步看到了他，诧异地“咦”了一声。
沈千帆『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二哥。或者应该说，他根本就想不通andes怎么会和楚行洲认识。
在二哥面前丢脸也就算了，要是自己装猫的事情『露』馅了，他还有什么颜面面对楚行洲！
沈千帆差就还以为是烛阴告诉二哥自己在这了。但是andes看起来和楚行洲很熟，熟到楚行洲能让他进自己的家门。
且，从他哥满脸震惊的表情上看来，显然他也很疑『惑』，弟弟为什么会变猫咪，出现在楚行洲家里。
andes放掉了水杯，下意识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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