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猜疑
“不是！”马瀚如正色道“所以不要再用那种吃人的眼神去看他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昨天母亲刚刚从他那里离开，夜里就…”
“这正是隐藏在背后的敌人希望你做的，猜忌你的哥哥，你先冷静下来。”
“我母亲让人杀死了，你还让我冷静！”李俊寒抹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泪水，我一定要把凶手碎尸万段。
“你不冷静怎么找出真正的凶手？如果盛怒之下杀错了人，真正的凶手不仅永远逍遥法外，还会嘲笑你们的智商。”马瀚如起身拍了拍李俊寒颤抖的肩膀“千万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大将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俊寒望着马瀚如的背影，他正缓步向殿外走去。
“我什么也不知道，和你们一样，我们等仵作验完尸再说吧。”
午后刑部最顶级的专家勘验完毕，李俊恒在紫光殿内召集人员进行案情分析，在场的除了刑部侍郎，相关专家，就剩下马瀚如和李氏兄弟。
“专家们说说你们的勘验结果吧，我母亲是怎么遇害的？”李俊恒双眼红肿，人有些恍惚，他还记得昨日母亲离开紫环宫的背影，谁想到今日便天人永隔。
“王上，太后是昨夜在案发地点让人拖入冰水中溺亡的。”大仵作道
“昨夜那么冷，太后为何会去那么偏远的地方？”李俊寒问道。
“我们已经查问过了，太后的贴身仆从说，昨日太后从元亨返回后，情绪不佳，心火旺盛，在屋中待得憋闷，就叫上侍女如璧去栈道上散心，因着星河灿烂，为了观看星辰，又让人熄了栈道上的灯火，所以刺客出现时，行宫的人没有及时察觉。”负责案件侦破的巡察使道。
“如璧姑娘如今在何处？”马瀚如问。
“随太后一同溺亡了！”
“昨夜那么冷，冰面坚硬如铁，凶手怎么能那么快将太后和如璧姑娘拖入水中？”马瀚如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们怀疑凶手提前在行凶地点剖开了冰面。”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知道太后要去那里？”马瀚如皱起眉头，案情的脉络在他心中已经清晰了。
“我们是这么推测的。”巡察使道。
“那么死去的如璧姑娘可能就是那个将太后引导去栈道的内奸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也不能幸免。”马瀚如沉思道。
“大将军所言极是，我们查了如璧姑娘的身份文牍，发现是伪造的，她能到太后身旁，不是通过官方渠道，而是两年前太后去天柱寺上香时，正遇上她全家遭遇匪患，一家老小只有她幸免于难，太母可怜她身世，又见她通晓文墨，人也机灵，就留在身边。”
“教坊司主事立刻下狱，听候发落！”李俊恒突然说“安排到太后身边的人，竟然拿个假文牍就能蒙混过关，要他教坊司做什么？”
传令的小太监急匆匆跑出去，一时间大殿噤若寒蝉。
“能确定凶手的身份吗？”李俊恒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关注细节。
“暂时还不能，但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不是一人，应该是一个有组织的小团伙。”巡察使俯首道。
“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缉拿凶手？”
“这？”巡查使探寻着望了一眼刑部侍郎，“目前我们打算先从月亮湾行宫的人入手，逐个进行身份核对排查，看看是不是行宫内部人所为。”
“你也是这个意思？”李俊恒瞥了一眼刑部侍郎，他的眼睛寒气逼人。
“微臣认为在排查月亮湾行宫所有人的同时，还要封锁元亨方圆百里的城镇，进行大搜捕，所有将所有没有合法身份证明和行迹可疑之人，统统关押起来，再逐个甄别，这些人半天也不能逃出去多远。”
“你呢？还有什么意见？”李俊恒看向大仵作。
“从作案手法上看，本案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什么人都有可能实施这项难度不高的行刺，微臣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去排查罪犯。”大仵作实话实说，没有半点推诿和浮夸。
“你们俩呢？”李俊恒转向李俊寒和马瀚如，无形中他已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我在想这件事是不是青丘人干的。”马瀚如拱手道，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露出诧异之色，“太后昨日刚刚与王上不欢而散，夜里就遭奸人所害，恐怕是有人想用弑母的罪名来栽赃王上，我觉得有必要动用凤舞合查一查，在元亨的青丘人的动向。”
“龙青玉敢让人暗害我的母亲，无异于向帝国宣战，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凤舞合那边我来安排。”李俊恒没想到马瀚如会提到青丘，如果他真跟龙青玉有勾连，会主动把问题向青丘这边引吗？他脑海中阴云密布，表面上却按兵不动。
“我也认为青丘人可能掺和在这件事上，我们这里有内奸，现在想想当初龙青玉将我抓到光亨，仅仅问了关于沈月翔的一些私人信息，就轻易将我放回来，事情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可能背后有更深层次的考虑。”李俊寒听了马瀚如的话，这许多天里遮蔽在他心中的那一抹云翳渐渐散开。
“那个无疾，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跟龙青玉有没有关系？在光亨时，他有没有和龙青玉单独会面？”
“启禀王上，无疾是我介绍给风亲王的，我还在西北郡时，有一年此人游历到那里，我们有缘下了一盘棋，并立下赌约，他输给了我，便答应日后为我做三件事，得知王上隐疾，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此人医术极高，又是江湖人士，我们并不清楚，他与青丘官方的关系。”马瀚如道。
“他被抓到光亨时，有没有和龙青玉单独见面？”李俊恒望向李俊寒，目光中兄弟之间的温情脉脉已荡然无存。
“应该是见了，他比我更了解沈月翔和李秋阳的情况。”李俊寒并没有问过无疾，他忽然发现一个本来不是问题的问题浮现出来。
“就这么一个身份不明，还与青丘的王单独见过面的人，你们敢安排他给我治病，是何居心？”李俊恒的话掷地有声，他看看马瀚如，大将军僵在原地，低头不语，再看看风亲王，李俊寒面色苍白，亦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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