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不治之症
不管皇帝怎么别扭，事关小命，他也不在倔强，让夭夭去请了秦艽。
另一头，段星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抱着媳妇儿说点儿话，宫里的口谕就下来了。
段星一听要找秦艽，顿时很是不爽，沉声道：“紫草已经给陛下吃了解药，陛下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事了，还找娇娇做什么？”
再次踏入越王府传旨的李公公一脸生无可恋，小心翼翼的道：“世子殿下，陛下这也是为了求个心安……”
段星：“心安？病要慢慢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
李公公：“……世子殿下，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老奴也是奉旨办事。您就让世子妃跟老奴走一趟吧。”
话落，李公公又急忙道：“世子殿下放心，陛下找世子妃真的只是为了看看身体，绝对不会为难世子妃，更不会让世子妃受委屈。”
段星黑着脸，还不想松口。换好衣裳的秦艽上前抓着他的衣袖摇了摇，低声说：“没事儿，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段星：“……可我这才刚回来。”
话都没说上几句。
秦艽哭笑不得，推着他进屋，说：“你先好好洗个澡，一身的血腥味儿。等你收拾好就和小宝玩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段星看了看她，有些委屈，说：“那你快点回来！”
秦艽垫脚在段星唇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出去了。
段星被亲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将人给拉回来。心中怨气冲天，对皇帝很是不爽。
秦艽出来之后，笑着对李公公道：“世子就性子，不是刻意为难公公，公公不要见怪。”
“了解了解，”李公公脸上挂着笑，看着秦艽简直像是在看救世的菩萨一般，道：“老奴都明白！世子妃，请吧？”
秦艽笑了笑，带着紫草和紫苑去了皇宫。
皇宫之中，御林军来来回回，一副肃杀的场景。没了往日的平静，气氛也略显沉重。
李公公走在秦艽的身边，低声说：“宫中刚经历过一场大乱，陛下正在肃清叛乱之人，世子妃不要害怕。”
秦艽点点头，没说什么。
皇帝的寝宫外，已经没那么多御林军守着了，李公公带着秦艽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夭夭守着。
皇帝躺着，看着像是睡着了。
秦艽进去之后，夭夭抬手给秦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秦艽收到，便沉默的站在那。
夭夭正准备带着秦艽出去，闭着眼的皇帝却突然间出声，道：“是世子妃来了吗？”
夭夭脚步一顿，回头在皇帝身边坐下，低声道：“是世子妃来了，陛下要现在见她吗？”
说话间，皇帝已经睁开了眼。
他顺着夭夭的力道坐了起来，微微偏头，视线落在了秦艽的身上。
秦艽屈膝行礼：“见过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说：“不必多礼！不然世子知道，该是不让你进宫了。”
秦艽尴尬一笑，说：“陛下言重了，应有的礼数不能废。”
皇帝冷哼一声，道：“世子可从来就不是个讲礼数的人。”
秦艽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严格来说，段星确实是不怎么讲礼数。
皇帝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伸出手腕，道：“劳烦世子妃给朕看看，朕总觉得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艽低声说：“我医术不精，怕是会耽误陛下的病情。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德高望重，不若请他们……”
“他们真有用的话，朕还会请你来吗？”皇帝眯眼看着秦艽，淡淡的说：“世子妃的医术精不精，也要看人吧？”
秦艽：“……”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这次是跑不掉了。
秦艽缓步上前，伸手给皇帝诊脉。
过了一会儿，皇帝问：“如何？”
秦艽想了一下，道：“您体内余毒未清，因此会感觉乏力，呼吸不顺。我待会儿会开一道方子，陛下连续服用七日，体内余毒清了之后，便可恢复如常。平日不要太过操劳，多多休息才是。”
皇帝：“……仅仅是这样？”
秦艽抬头，沉默的看向皇帝。
皇帝眯了眯眼，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夭夭看了秦艽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大殿中，便只剩下秦艽和皇帝两人了。
皇帝看着秦艽，悠悠的道：“朕从去年开始，便时常咳嗽，吃了许多药也没用。那些太医总说朕是风寒，将养着就好了，但是朕总觉得不太对劲。”
皇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艽，说：“听说你是药王谷出身？药王谷的医和毒是天下公认的第一，若是连你也看不出来，那朕这病就没人能治了。”
秦艽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了一句：“陛下的咳嗽，确实不是风寒引起的。”
皇帝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道：“如何？”
秦艽后退一步，跪在了地上，道：“我不敢说。”
皇帝的眼眶已经隐隐的有些泛红了，道：“朕恕你无罪，说吧！”
秦艽低垂着头，深吸一口气，才道：“陛下这病，乃是不治之症。拖到今日，已是药石罔效，回天无力了。”
皇帝：“……”
皇帝身子一晃，差点从榻上栽下来。
“你再说一遍？”皇帝色厉内荏，声音都在不自觉的发着抖。
秦艽缩了缩身子，没吭声。
皇帝粗-喘了几声，再次道：“你确定？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诊错了，后果可不是你能负担得起的。”
秦艽一顿，才说：“陛下也说了，我出身药王谷，若是药王谷都治不了的病，那就没人能治得了。”
皇帝：“……”
秦艽一言一语就给他判了死刑。
皇帝心中虽隐隐有预感，但是真的被证实，皇帝心中还是不太能接受。
他像是个溺水的鱼，挣扎着问：“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艽道：“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皇帝：“……”
秦艽说没有办法，那别人又怎么会有办法？
这世间，医术能超过秦艽的又有几个？
皇帝缓缓的躺了回去，喃喃的道：“朕，还有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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