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伽陀
不远处一黑衣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宫灵看向来人时,心里咯噔一声,暗暗握紧拳头。那人依旧是一身束腰的防风衣,严谨干练,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老大。”周围人起身,动作一致地招呼道。
宫灵微愣,他竟然就是影组织的头目?
被称为祁年的男人摆手,示意大家落座。
他并没有坐到草坪外的桌子上,而是径直走到圈子里。
宫灵下意识地低下头,脚步声渐近,黑色的靴子停在红衣女孩面前。
“出去。”
“不,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女孩的话中带着倔强与不甘。
“既然你坚持……”男人沉吟片刻,对周边的人道:“听好了,有看上乐兮的可以带走。”
“你——”女孩气急,原本平静的连瞬间涨个通红。
“好!”黄头发男孩解气的吼道,红衣女孩不甘地跺了下脚,起脚飞踢,男孩以一个抛物线的弧度跌出两米远,捂着脖子惨叫。
女孩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那个叫乐兮的红衣女孩分明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他还站在圈子内。
宫灵的手心开始冒虚汗,她很少这么紧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不确定能否对付得了这个男人,尤其现在在他的地盘。更何况……他的厉害之处并不在功夫。
祁年往前一步,停在宫灵面前,指尖拂过宫灵额前的碎发,随后挑起她的下颚,让她的脸完全暴露出来。
“今日倒是化了妆。他唇角带笑,收回手顺势扣住宫灵的手腕,摘过她胸前的号码牌。
“这个我要了。”说完拽着她离开圈子。
宫灵本想甩开他,考虑到此处人多不宜动手,收了心思随他一同离去。
天空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吵闹声在身后响起,宫灵脚步顿住,原本坐在圈子外面的人探头与圈内姑娘聊得正欢,俨然大型粉丝见面会现场。
祁年回头斜睨了她一眼,“看什么。”
她收回头,没理他。
他带她来到一个诺大的帐篷前,掀开帘子,手上微一用力,宫灵跌进帐篷内。
这个帐篷显然比她之前呆过的那个要好上太多。地面铺着黑色的地毯,床、书桌、家具应有尽有,俨然是一个起居室,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
宫灵目光下移,手腕还被他攥在手心,想挣脱出来。那人动作十分敏捷,非但握紧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握上她的腰,宫灵抬脚踢向他,男人握住她的手腕没放,收回腰侧的那只手,转而握住她的脚踝,顺手将她的鞋脱去。
“别弄脏我的地毯。”
宫灵挣脱,脚刚落地,另一只脚向他踢来,又被他轻易抓住脱掉另一只鞋。
她趁机脚上用力,脚踝压在他的肩膀上,手中多了一根银针抵在他的脖颈上。
“别动,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祁年果然不动了。
“你是影组织的头目?”宫灵逼问。
“算是。”祁年不慌不忙道,似是没将威胁放在眼里。
“外面那些姑娘都是你抓来的?”
“不是,她们自愿来的。我们没强迫别人做任何事。”
宫灵一双眼睛审视着眼前的这个人,或许就是他烧了寨子,让她外婆下落不明。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现在只要她轻轻用力,这根经过特殊处理的银针就会刺入他的脖颈。
“你想要杀我?”祁年读懂了她的眼神。
“我问你,三年前灵栖山上闻人家族灭门案是不是你们做的?”宫灵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你是闻人族的后人?”他低眸,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打量,好像在找些什么东西。
“是我在问你。”她压在男人肩膀上的腿用力,提醒着他眼前的形势。
“不是。”祁年矢口否认。
宫灵心头一震,不是么?可是那个江湖茶馆的老板分明说了影组织。
趁宫灵分心之际,祁年捏住她的手腕,那根银针掉在了地上,他顺势将宫灵的两只手腕放到一起单手固定于她身后,握住放在他肩上的脚踝向后轻轻一推,她整个人靠在那松软的帐篷布上。
眼下她双手被他束缚着,后背无法借力,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卡在他的肩上被他握着,全然处于他的钳制之下。这是第二次因为大意被他有机可乘。
“真的不是你?”宫灵试着动了下手腕,他握得很紧。
“我为什么要骗你?”祁年不紧不慢地说。
“你怕我杀了你。”
“是么?可现在……”他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俯身靠近她道:“是你处于劣势。”
宫灵语塞,眸光紧紧地锁住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外面的雨好像下大了,打在帐篷的遮雨布上噼啪作响。
帐篷内二人未动,饶是宫灵的柔软性不错,腿并不觉得疼,但脚腕上他的手掐的紧,腿几乎麻了。
分明下着雨,帐篷内却因密不透风而温度飙高,一滴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落,滴在白色纱裙的衣襟上。
裙子……宫灵猛然想到了什么,此时她的裙子由于大幅度的动作早已滑落到大腿根部,而祁年的目光正落在她裸露的大腿上,他的脖颈上也渗出汗珠。
“不准看。你打算这样困着我到什么时候?”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毅力。”
他松开她的脚腕,却没有还她自由,半推着她朝帐篷里侧去,将她按坐在床上。
“你要做什么?”宫灵的脑海里闪过那恐怖的一幕,同样是雨天,同样是黑衣。
“你以为我带你来是做什么?”他弯腰,与她的脸不过咫尺。
对她不轨?
宫灵不可置信地仰头看向他。
祁年顺势将她推倒,欺身而上,背后触及柔软的床垫,腰间是被他紧握着的双手。他俯身于她上侧,手抚上她的脸。
“是你么,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宫灵面色平静,试图在男人脸上寻找破绽。
“三年前?你说的是哪个晚上?”祁年漫不经心把玩着她额前的碎发。
不是他吗?宫灵疑惑,三年前不仅闻人家遭遇大火,她也遇到了不好的事,正因为出了事才没能在当晚赶回寨子。如果他不是那个害她外婆和侵犯她的人,她还要不要杀他?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祁年开口道。
宫灵回过神,才发现男人正以暧昧的姿势半压在身上。她没回,腰下的两只手一同用力仍没挣脱出男人的手腕。
“我在想……如果我娶了你,那么我的老婆是先知,我们的孩子也是。这样一来,我就会成为这世上最能呼风唤雨的男人。”
“你做梦。”
“是么?但我有这个能力让它成为现实。”他的目光从宫灵的脸移到她的身上。
宫灵恼羞成怒,弯腿踢向他的关键部位,男人顺势一躲翻过身,宫灵反压制在他身上。
她双腿压在他的腿上,双手趁他翻身的时候挣脱,两只手压住他的手臂,当即改变了局势。
“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祁年并不慌张,即便处于劣势还有闲心谈笑风生。
宫灵唇角轻挑,随后俯身向男人脖颈,动作迅猛,前后不过两秒,男人脖子上多了根银针。
“忘了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好惹。”说完,宫灵翻身下床。
她的一只脚刚落地,脚踝却被人抓住再次拽回去。男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饶有兴趣地把玩着她的脚踝。
“伽陀,现今最厉害的麻醉剂,一但融入血液,受用者将短时间内动弹不得,全身毫无知觉。”祁年漫不经心地说出银针的作用。
“你为什么没事?”宫灵诧异。
这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防身物品,使用方便,对人没有副作用。
刚刚,她分明将淬有伽陀的针准确扎入他的动脉,他竟然能安然无恙。
“因为它是我发明的。”
宫灵僵在原地。
“你对我没有丝毫的了解,也敢深入到我的地盘,我是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该说你傻?”祁年手上微一用力,宫灵便被他拉至身前。
“难道没人告诉你,我除了是影的头目之外,还是一个制毒天才?”他俯身到她的耳侧,手握住她的后颈让她与他靠得更近些。
是她太大意了。
后颈忽然被针扎一下,宫灵目光聚在男人身上。
祁年松开她的脖颈,手顺着宫灵的后背向下,将怀中的人半揽在怀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一种被火炙烤的感觉从她的后颈蔓延,延续到胸口、心脏、双手乃至全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我的这个药可比伽陀药性强上百倍,是毒药。”祁年笑道,手握上纱裙的带子,轻轻拉开。
宫灵抓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纱裙却顺着身体滑落一般,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腰上,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宫灵。
“你竟然是他的人。”
宫灵并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男人轻易从她的手中挣脱开,随后,将她腰间的纱裙重新系好。
“啊——”外面传来一阵骚乱,警笛声入耳。
“今日先放过你,不过,仅此一次。”祁年说完,利落地冲了出去。
宫灵乏力,跌落在床上,身体越发滚烫,犹如身处蒸笼,拼命地蒸发着她身体里的每一滴水汽。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白净的脸上淌满汗珠,连带着整张脸泛红。
恍惚中,帐篷内进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他到床前弯腰将她抱起,冰凉感从白影身上传来,她抱住那个身影,贴近这块冰凉。
清凉,舒适,这是宫灵最后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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