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齐约
“我们度蜜月,你在这儿做什么?”
傅林琛黑着一张能吓哭小孩子的脸,语气不善地对面前的人道。
“度假啊!”长相俊美妖冶的金色长发男人站在太阳底下,跟傅林琛对峙的同时不忘精致地给自己外露的皮肤补防晒,操·着一口正宗浓厚的东北话,理直气壮地说,“咋地,你是在海边玩,又不住海边,管那么宽嘎哈?!”
齐约不愧是能当傅林琛好朋友的人,哪怕正对着酝酿怒火的傅林琛,依旧面不改色,无所畏惧地冲对方挑衅,果然是胆识过人,令旁边吸着椰子汁事不关己的林桥不禁肃然起敬。
勇者无畏,所向披靡啊!
喝完椰子汁,林桥下意识地咬着吸管。
直接告诉她,如果不是她在现场的话,傅林琛绝对会凌空一脚飞踹把那脸皮厚得能砌长城砖的齐约踢到大海里永生长眠。
齐约来海边度假傅林琛的确管不着,但他总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多少是有点过分了。
特别是,每当他们换一个景点,不到两个小时,某人便会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故作偶遇地说一句“好巧哦,遇见你们真的是天定的缘分吼”,而后不知搭错哪根筋,随便看到一个东西就状态癫狂地大喊大叫,引得无数人把眼光聚集在他们身上,属实有那啥的社交牛b症。
比如现在——
“啊啊啊傅林琛这个海星全身都是刺,好可怕哦嘤嘤嘤。”
“那tm叫海胆,你个制杖!”
当他们再次沦为人群中的焦点,傅林琛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出了美丽的东方语言。
林桥有被诧异道。
优雅克制如傅林琛,终究被齐约逼到尽头了。
可有一说一,虽然傅林琛长期在国外,但东方人的语言基因还是刻进了骨子里的。这不,齐约一逼就完全激发出来了。
“嘿嘿嘿!傅林琛你个老狐狸露出原形了吧,你居然爆粗口!”齐约抓到把柄,幸灾乐祸地转身向林桥告状,“徐妹妹,你这下看清楚这老男人伪装面具下的真面目了吧!”
额,徐……妹妹?
林桥内心汗颜:咱能换个称呼不?
齐约整个心都沉浸在“傅林琛这厮要倒霉了娃哈哈”,没有注意林桥的表情变化,满脸期待地等着她对傅林琛“一着不慎,形象坍塌”的反应。
傅林琛外表坦荡,泰然自若,不为某人煽风点火所乱,但内心慌得不行,恨不得让齐约那货彻底闭嘴。
林桥沉吟了一下,非得让她表态的话……
“我觉得他说得没毛病啊。”
“噗!”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齐约感觉自己胸口被抡了一锤子,指着面前的小两口,痛心疾首地哭唧唧,“不得了咯!一叶障目,视而不见,夫唱妇随,同流合污咯!”
林桥:“……”
她只是客观评价而已,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傅林琛脸一沉,杀气骤现,“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乱用成语,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某勇士不畏强权,叫嚣着:“怎么着,你还想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搁这儿屠狗呢!”
不得不说齐约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傅林琛压抑着怒气,眯了眯眼,向齐约迈进了一步。
“诶诶诶,冷静冷静!”眼看形势不对,林桥急忙上前拦着傅林琛,以免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她可不想上当地的新闻头条——
《惊!海岸男子怒杀好友,女伴袖手旁观,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林桥拉住傅林琛:“冲动是魔鬼,他好歹是你朋友。”
“一个合格的朋友,现下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傅林琛不为所动。
他没有上赶着当电灯泡的朋友,如果有,他不介意斩草除根!
林桥不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哄着傅林琛,让他消消气。
后者憋屈得不得了,但看在林桥的份上,把脸转过去,不跟某人计较。
齐约不知悔改,特嘚瑟地冲傅林琛做鬼脸。
人生在世,能有几次欣赏到在商界大佬傅林琛气急败坏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是个妻管严!哈哈哈,笑死他了!
难得见到傅林琛吃瘪的一面,不枉他千里迢迢地跑回来。
齐约心里爽翻了,为此殒命也值了。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录个像永作纪念,流传后代,万世敬仰。
这“伟大事迹”够他吹捧好久了。
吸了一口大海的气息,齐约深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蹲下身,又从海水中捞起一个“战利品”。
“傅林琛你快看,这个塑料袋像不像缝起来的小尿布!”
齐约扒拉着“塑料袋”,疑惑道:“咦,这小尿布怎么还长了脐带?”
热心的林桥同志看清他手中的东西,迟疑地解答道:“这,好像是个水母……”
齐约点头。
“哦……嗯?啊!!!”
人群中有人朝他们那边看了看,但没有对地上的生物过多在意。
生物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相互看了一眼,默默走开,默契地研究起如何完整地取出手中的椰子肉。
“这个好像好难打开。”
“待会儿让老板给你劈开。”
“可我想让你帮我打开诶?”
“那我回去借工具。”
“椰子汁好喝吗?我再给你买两个。”
“好,多买点,回去我给你做椰子冻吃。还可以煲汤,煲糖水,做椰子油,剩下的还能做成椰蓉。”
“酒店餐厅不都有吗?何必累着。”
“可我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诶。”
“那好,都听你的。”
“对了,我们不管他没关系吗?要不要叫救护人员。”
“不必了,救回来也没有意义。”
“……也是!”
“啪!”
“泥们两锅太过混了!竟然把火一个弱男几扔到海偏瀑管不顾!”
怒气滔天的齐约大拍桌子,引得周边共同用餐的客人略微不满。
他的脸部延至脖子那块的皮肤爬满了红红的斑点疙瘩和抓痕,两腮肿成两个大包块,挤得他的嘴和鼻子微微变形,让人看了立马联想到什么叫“夹缝生存”……
话说起来那只水母也是够阴险的。那么多地方不蛰,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脸,肯定是在嫉妒他的美貌。
虽然齐约及时打了针吃了药,但由于毒素残留的原因,他舌头还是有些肿大,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他死死盯着傅林琛。
“火要不细被好心的阿伯捡肥来,我早洗辣都。”
傅林琛睨了齐约一眼,“精力充沛,死不了。”
齐约被傅林琛的话刺激到。
“不细火缩,见洗不救的西芹泥们都做得粗来,斤细冷血无情,天理不容!”
两人自动屏蔽聒噪的某人,继续享受着盘里的海鲜大餐。
“火在跟泥们缩发诶,泥们理理火好瀑好?”
齐约指着对面把虾细细剥好、放进林桥盘里的傅林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喂喂喂,说泥捏!泥个没良心的,重色轻友,净顾着你的小老婆。”
“重色轻友”和“小老婆”这七个字发音倒是异常精准,可以听出来其中不夹带任何技巧而是饱满的感情。
林桥吃着傅林琛剔好刺的鱼块,听了齐约的话,细弯的眉毛一挑。
小老婆?她可是某人明媒正娶回来的耶!
“他指的是年纪,别管他。”傅林琛凑近林桥的耳边道。
哦,好吧。
林桥继续闷头吃东西,傅林琛则给了齐约一个“给我适可而止”的眼神。
自他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没安生过。
“差不多得了。那不过是只普通的水母,毒性很小,肿两天就好了。”
傅林琛确认过了。
那种水母在当地餐桌很常见,毒性小,攻击力弱。
更何况那还是只小水母,估计是在装箱时被渔民落下了,或者是被潮水冲上来的。
就是人被蛰后,表面症状会显得比较可怖,但消下去也快。
所以傅林琛才心安理得地带着林桥离开,而后返回,让人帮忙把这硕大的“躺尸”扛回去。
“什么叫肿两天就好!”齐约炸毛,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傅林琛这厮净不干人事!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当着一个伤患的面“卿卿我我”、肆无忌惮地秀恩爱就算了,毕竟是他当初想着亮瞎傅林琛的dogeye才故意跟过来当电灯泡的。
但如今竟说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话,真是叔叔婶婶都不能忍!
“泥瞅瞅,”齐约把变形得惨不忍睹的脸蛋凑过去,“硬斤看看火这令人神魂颠倒的绝世容颜现今成啥样了?”
他醒来时一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就差点心肌梗死倒床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泥!”
傅林琛懒得管他。
“还有泥!”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齐约指向林桥,下一瞬就被傅林琛握紧的拿刀的手吓得全身一哆嗦。
他弱弱地找补道:“还有泥……盘几里滴登西看起来好好qi……”
林桥:“……”
要不要怂这么快!
“行了,你不就是满肚子火没处发嘛!”傅林琛不耐烦地道。
“没错!”
“毁容”之仇不共戴天!
他不趁机讹上傅林琛一大笔怎么对得上他“打遍天下无敌手”、“金牌律师,王牌杀手”的伟大称号?
齐约盘算着要讹……啊不,是索赔多少才能弥补他娇嫩容颜承受的痛楚和脆弱心灵遭受的创伤?
傅林琛已经是个穷光蛋了,身家全在他老婆身上。
看徐妹妹那么灵动可人,就不让她当冤大头承担这飞来横祸的沉重的夫妻债务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齐约是个有原则的大好人,最主要的是他不想便宜了傅林琛那货。
啧啧啧……要多少呢?傅林琛家族那边公司30的股权不过分吧!
齐约的算盘打得“咣啷”作响。
傅林琛似是看透了他心里打的小九九,漠然地把旁边的一个盘子丢在齐约面前。
“别想了,你仇人在这儿。”他的声音不带一丝丝温度,“不止你的仇人,包括它全家都在这里了,吃吧。”
“!!!”齐约看着盘子里的海蜇刺身,凄然地闭上眼睛。
不,他现在不想看到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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