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所不能的黑甲
黑甲那天晚上没睡好。而且，它焦急地凝视着树林，寻找任何生物回归的迹象。但最终，疲惫战胜了恐惧，它失去了意识。
它梦见黑暗的海水和苍白的蠕虫，长着牙齿的大嘴以奇怪的方式在它身下游动。这与它做过的最好的梦相去甚远。
第二天早上，黑甲惊醒了，但对昨晚的异象只有微弱的回忆。当众人再次起身开始上路时，黑甲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这伙强盗在当天中午左右到达目的地。地精看到之后，更是有些失望。这只是废弃道路上的一块空地。他们为什么要走那么远，只是为了来到这片空地？人类可真是愚蠢！
这片草地比他们之前扎营的草地要大得多，里面有一栋废弃的小建筑。这是 黑甲 能看到的唯一的差异。
这是一栋看起来很坚固的木结构建筑，但自从它被废弃以来，显然已经饱经风霜洗礼了。木门已经脱落，茅草屋顶早已腐烂。黑甲站在赛特的身边，听着他开始和其他强盗说话。
“这里曾经是农舍，这片杂草丛生的草地曾经是农田。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像这样的屋子比比皆是。现在……”赛特悲伤地沉思。
“到处都在发生战乱，赛特。几十年来，该死的国王和贵族都在进行毫无意义的战争。至少在北方这里没有政府机构存在。“其他侦察兵回答道，然后吐了口痰。
赛特不屑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这里只有怪物、变种人、城市杀手以及其他上千种死亡方式。我们也不要忘记所有无情的强盗和被剥夺一切的不法分子。“他用黑色幽默反驳道。
“到处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对方只是耸了耸肩回答道。 “多年的战争造就了这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该死的城市杀手，北方可能会坚持下去。”赛特突然激动地说，他的脸因几乎无法抑制的仇恨而涨红。
黑甲惊得从他身边退了一步。主人从来没有这样表现过他的愤怒！他通常都是能控制的。这让地精更害怕了。它很怕那种狂暴的怒火会转向他。
“好吧，我不在那里，所以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怀疑你错了。如果科鲁利斯屹立不倒，这里的情况会更好，但世界其他地方的战火仍然会逼近北方。”另一个强盗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赛特，小心地回答道。
“不过，我们本来有机会的。”赛特说，他的愤怒丝毫没有减退。 “哈，我真的要变成一个老人了，因为我开始像老人一样咆哮和抱怨。”
对方只是嗯了一声，两人都盯着眼前的废墟看了一会儿。 黑甲加入，但没有看到任何有趣的东西。他们是在寻找什么吗？
几分钟后，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帮助其他侦察兵工作。小组有很多工作要做，以便为其他人的到来准备好新的营地。
首先，他们必须修复房屋并清理土地。长在空地上的高草和植物必须被除掉并晾干，以便为屋顶铺上茅草，并清理出一块露营地。他们还开始砍伐附近的一些树木，并储存木材和树枝作为燃料和建筑材料。
工作时，其中一名侦察员偶然发现了房子旁边的一口老井。于是，将修复老井的工作也加了进来。幸运的是，他们有十多个优秀的工人和一个热情洋溢的地精。
在他们工作并等待赫拉和车队的时候，赛特派侦察员出去看路。他想和赫拉保持联系，确保没有敌人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摸摸靠近这里。
即使他们完成了大部分的原始工作，黑甲仍然忙于帮助主人完成他的日常工作。它早上跑来跑去帮忙打猎，下午帮忙做家务。
在与 赛特 一起探索了几天的树林之后，地精开始感觉舒服了一些。在林冠下也不算太差，只要时刻保持在主人身边三尺以内，不要去太黑的地方。蜘蛛生活在黑暗中。
每天干这么多家务活，它很快就学会了很多有用的技能。甚至得到了一把小刀作为奖励。那太好了，说明主人相信它忠诚有用，不会伤害人。
地精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生火。 赛特 向它展示了如何放置木头和火种，并用钢和燧石将其点燃，或者将两块木头摩擦生火。
几次练习后，赛特夺回了火石。然后吩咐失望的地精未经允许不得再练习。 黑甲 不知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起火的只是一小块草地，所有的侦察兵都轻松地将它扑灭了。
紧接着，黑甲又被安排去剥兔子皮。做完手头的工作，赛特带黑甲到树林里，教它如何自己设置陷阱。
布置陷阱，先将一棵小树压弯，并将其系在一根末端带有套索的绳索上。一根小树枝就在绞索的前面系在绳子上，用木桩或其他树苗固定在地上。当兔子碰到套索时，它就会瞬间收紧，兔子一动导致树枝松动，树苗折断。然后被拉到空中，最后挂在树苗上。
当黑甲踩到陷阱时，它清楚地知道了陷阱是如何运作的，套索钩住了它的脚。它立即被吓得四肢无力。幸运的是，黑甲太重了，无法被拉到空中，所以最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不过它已经知道陷阱奏效了。
布置陷阱最难的部分就是找到兔子洞所在。 赛特 必须沿着粪便才能找到，但 黑甲 可以闻到兔子气味并追踪到它们。
“兔子逃不过我的鼻子。我太厉害了！”黑甲自鸣得意地布下陷阱。
“干得好，你已经掌握了窍门。现在你可以每天早上自己清空和布置陷阱。”赛特一边看着地精工作一边回答。
哇，它刚刚得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地精不敢相信主人信任它一个人去森林里……
“很危险。我会死的。”黑甲睁大眼睛震惊地回答。
它一个人，怎么也进不了森林！它只是一个小小的地精。那里有鹰身人、狼、蜘蛛和其他更危险的东西。黑甲相当肯定这片森林的存在只是为了给所有吃地精的东西提供一个居住的地方。
“你学会的一切足以让自己远离麻烦，黑甲。”赛特严厉地回答，眼神中带着强硬的神情，这表明他不是在问，是在命令。
看到那眼神，黑甲蓦地一缩，但并没有从站着的地方挪开。赛特朝地精迈出一步，举起一只手，像是要打它一样。黑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然而仅仅几步之后，赛特就停下来，对着地精怒目而视。
“如果你连独自进树林的能力都没有，赫拉不会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留下来的。”赛特冷冷地对黑甲解释道。
地精呻吟了一声。呃，它一直在努力忘记那个黑眸怒视的酋长。眼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勉强点头答应了主人。这让 赛特 稍稍安定了下来，他开始为 黑甲 的第一次单独旅行做准备。
首先，赛特 教 黑甲 如何用它的刀对付各种动物。地精被告知要刺入对方的眼睛或肋骨下，刺入心脏或肺部。还被告知要注意野兽的牙齿和爪子。 不过这一点黑甲心里清楚。
然后赛特教它如何使用吊索的布条更快、更准确地扔石头。这个惊人的发明给地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一直希望能够更用力地扔石头。这种办法往往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黑甲 还得到了一条腰带和一些皮袋，可以用来放弹药或食物之类的东西。因此，全副武装的黑甲 准备开始独自前往树林。它为自己感到非常自豪。这份骄傲完全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在主人的注视下，地精走到了树林的边缘，犹豫着迈出了第一步，穿过了灌木丛，进入了森林。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赛特正走回营地。黑甲吞了吞口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它一个人！现在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个可怕的怪物出现并吃掉它。
几个星期以来，黑甲要么就在主人身边，要么被至少十几个有点友好的人类围着。现在它一个人在树林里，或者离树林边缘几英尺远。
远处的一根树枝折断，掉落下来引起了黑甲的注意，它害怕得抽搐。有什么东西来了！它大叫着爬到附近一棵大树裸露的树根上。
地精迅速挖掘，扩大了根部下方的间隙，并潜入那里躲藏。地精站在自己临时搭建的洞穴入口处的有利位置，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树叶和树干。
没有任何东西移动或发出更多的噪音。黑甲在藏身之处等了几分钟，吓得魂不附体。
它想冲回安全的营地。可随后担心如果自己没有从陷阱里拿上兔子，主人会怎么做。
又过了几分钟，地精开始想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如果它想得到兔子，很可能会被撕碎吃掉，但是如果留在树根下，无疑会慢慢饿死，如果回到营地，主人会惩罚。它不喜欢这些选项中的任何一个。
黑甲从来没有直接违抗过主人，也不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了，赛特会怎么做。这可能会很糟糕，但会比被鹰身人吃掉更糟糕吗？它或许可以说陷阱是空的，赛特甚至可能相信。
打定了主意，认为懦弱和求饶是最好的选择后，地精慢慢地从根部冒了出来。它环顾四周寻找任何威胁，但周围的灌木丛和头顶的树枝似乎没有危险存在。
空地也只有十几英尺远。随后黑甲听到身后某处又传来噼啪声。它疯狂地冲向空地和安全地带。它不想被吃掉！
在一群想象中的怪物追着的情况下，地精飞速从灌木丛中冲进空地，几乎撞到了赛特。
令黑甲惊讶的是，主人就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平静地看着地精。
黑甲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被自己的脚绊倒，旋转成车轮痛苦地滚过地面。它的身体从岩石上弹了起来，但幸运的是没有受重伤。
当黑甲试探性地站起来时，赛特仍然默默地站在那里。地精不理会身上的伤，紧张地瞥了主人一眼。
所有对主人说谎的想法都被一阵羞耻和恐惧所驱散，加上赛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
“有动静！”黑甲哀求着看向主人。
赛特对它皱眉，不屑地摇了摇头。黑甲再次畏缩。为什么要用这么愚蠢的借口，它本来可以想出一个更好的借口。
“黑甲，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但在你把兔子带回来之前你不会得到任何食物，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天黑后去那里。”赛特 平静而严厉地告诉 黑甲。
一想到晚上在森林里，地精就浑身颤抖。晚上只会更糟！黑甲在那里站了几秒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赛特站在那里观察地精。
黑甲无奈地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出去清空陷阱，除非突然有几只兔子决定跑上来，让它一次把它们全都掐死。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
试图驱散恐惧 黑甲挺直身体，转过身，走回空地的边缘，再次走进森林。
这一次，它成功地强迫自己前进。再听到一声响动，它只是猛地扑倒在地，并没有往回跑，而是在那里僵住了一会儿，一颗心在疯狂跳动。它在进步！
当什么都没发生时，黑甲站起来继续前进。每次听到动静，它都会惊恐地抽搐，但没有逃跑。
黑甲慢慢地从一个藏身点移动到另一个藏身点，慢慢地向着陷阱前进。它躲在树干后、倒下的原木下、茂密的灌木丛中和高高的草丛后面。
最终，走到了陷阱前，拿到了兔子。然后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要吃掉它之后，将谨慎抛诸脑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营地。
当它回来时，太阳已经走过了很远的距离，但赛特没有发表评论。他干脆从地精手里接过兔子，让黑甲去做另一件家务活。然而，令黑甲惊讶的是，那天晚上它吃了美美一顿大餐。
第二天早上，黑甲再次被迫进入灌木丛，之后的每一天也是如此。
很快，地精就习惯了独自在森林里，即使它真的不喜欢这样。
有一天，黑甲突然想到，只有它自己知道自己每天到底抓到了多少只兔子。地精短暂地试图抵抗诱惑，但当它偷偷开始在灌木丛中偶尔吃掉一只兔子。那种感觉简直无法自拔！
赛特 从不让它生吃兔子，黑甲就是喜欢如此。生肉是如此肥美和温暖，不过皮毛很恶心，有时会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人类觉得有必要烧着吃？不管怎样，它又没有伤害任何人，抓了这么多兔子，最后赛特都把它们送人了！
当然，黑甲并不总是做家务。每天晚上，赛特都会把一些兔子扔进一壶开水里。然后添加一堆植物来创造一种叫做炖菜的东西。
一些白天出去侦察或做其他工作的强盗就会过来，他们都会大吃大喝。炖菜的口味混合得很好，黑甲也喜欢，因为这是它唯一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一餐。
主人通常只给它少量的食物，所以黑甲几乎总是饿着。当有时间时，它不得不出去觅食，而赛特也根本不让它休息。
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的其他人往往是很安静的那种，就像黑甲的主人一样。那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人类，在森林里待了很多年，明白声音太大很危险。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像 沃尔莎 或 杰拉德 那样对它说话，但也没有敌意。大多不理黑甲，不过一两个人会在 赛特 不看的时候扔给它碎肉，主要是为了惹恼主人。
尽管如此，黑甲 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归属于一群人类，而不仅仅是主人 赛特。
在它开始带回更多兔子之后，赛特便让黑甲开始挖烟坑。首先，挖一个深到腰部的洞，深度超过 两英尺。 赛特 本来想让它用铲子，但黑甲发现直接用手会更快。它是一个伟大的挖掘者！
然后在坑的底部生起火烧成煤，然后丢入新鲜树枝以产生烟雾。一个由交叉的小树枝组成的烤架被放置在四分之三的位置。然后将肉切成细小的小条放在烤架上。最后，坑用树枝和树叶覆盖以保持烟雾进入。当肉变脆变干时，烟熏肉就完成了。
显然，这让肉的保质期更长，更容易随身携带，但 黑甲 大多只是喜欢肉的烟熏味。这也让它有机会放火；黑甲喜欢火。
当然，所有工作都需要不断地使用它的刀，所以 赛特 不得不向黑甲展示如何用磨刀石磨刀并用油保养它。这也致使到处都是血腥的兔皮，而且赛特也向黑甲展示了如何晒黑它们。
为了晒黑兔皮，得先剥下来在水中彻底清洗，然后拉伸干燥几天。令 黑甲 高兴的是，紧接着它被告知要打开兔子的脑袋，在一桶水中煮沸兔头，然后用手将沸水表面的粘稠物涂抹在兽皮上。这真好玩！ 赛特偶尔会扇它几巴掌，以阻止黑甲在工作时舔手指，但它仍然乐在其中。
之后将毛皮放置过夜，以免变干。接下来，毛皮被反复拉伸和软化，直到干燥，这在刚开始时很有趣，但很快就变得无聊了。最后，将它放在冒烟的火上烘干几小时。
赛特 把几张完成的毛皮交给了 黑甲，因为它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用处。地精用它们来做裤子！裤子显然非常重要，而且确实坐下会更舒服。再也不会为坐在松果上而担心了！
黑甲还缝制了一件兔皮斗篷。 赛特一直是教它如何做的人。
赛特 对 黑甲 只有一条短裤不满意；他让地精制作了第二条。应该有换洗的才行。
臭衣服只会让其他动物更能发现气味！ 赛特当然不同意，让黑甲换上干净的衣服，或者至少每隔几天换一次干净的衣服。
“嗯，我确实把你变成了一个有作用的小帮手。”在地精完成家务后的一天下午，赛特自豪地告诉黑甲。
黑甲微笑着回应称赞，高兴地点点头。它很高兴能成为有用的人，但想着自己的工作应该得到更多的荣誉。
“你肯定会吓到所有人的。”赛特若有所思地邪恶地笑了笑，满怀期待。
当他们等待车队追上时，黑甲 一直很忙。每次 黑甲 看到陷阱里的兔子时，首先想到的是处理完一切需要多长时间。
当然，它开始吃更多的生肉并扔掉残骸。黑甲认为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赛特并没有被这种把戏愚弄。被发现痛打一顿之后，作为惩罚，之后的几天，地精的食量减少了一些。事后想想，它真的应该多花一点时间擦掉嘴角的血，然后再回营地。
(https://www.skjvvx.cc/a/92592/92592022/68763692.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vv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skjvv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