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谢其华。”
谢其华离去的脚步一顿，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学弟突然喊住了他，而且还是很字正腔圆地喊的他全名，但他做人一贯是未语笑三分，只好转过身：“江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江钰打发小助理先去停车场等着，自己则是暗暗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谢其华聊一聊。
他知道自己以后见谢其华的机会多，工作时不一定，但是放假时就刘思启那个脑子里除了破案就是推理的人，肯定会时不时拉着自己去谢其华的店里，那时少不得要打交道。他知道自己可以推辞不去，可是他这个不太与人好相处的性子，让他的朋友其实屈指可数。与其之后再尴尬，不如现在聊一聊，到时候游戏体验也会好一点。
而且，他一直觉得谢其华人品可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个明明对谢其华接触不多的人下了这个结论。
而谢其华要是知道了江钰的想法，肯定会表示这只是你单方面尴尬而已。
“去休息室说。”江钰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他还知道这个环境不太适合聊天。
谢其华看了一眼手机，精微刚才发消息他们去吃烤肉了，让谢其华赶紧过来，所以现在休息室里应该是没人，或者没什么人。
他刚想迈开步子，就听见这人摇了摇头：“休息室里有人，算了。”
饶是谢其华，表情也有一点崩坏。
江钰这人……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
最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约定下来晚上在酒店谈谈，之后谢其华去找精微他们吃烤肉，江钰回了酒店点外卖。
晚上是江钰来找的谢其华，毕竟谢其华还是一身裙子，头发又那么长，万一被误会传出绯闻什么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很难得，你居然会找我聊一聊。”谢其华捧着一个陶瓷的杯子，杯子上方还冒着热气，谢其华捧着杯子的手缩在袖子里，只露出一点被暖红的指尖。江钰“啧”了一声，不太喜欢谢其华这种小女生的做派，但什么也没说。
“我只是不太想让明天的舞台不完美。”江钰这话倒也没错，聊一聊说不定能聊出点啥，让两个人表演的时候不至于把知己情唱成了不共戴天之仇。
谢其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反驳江钰的说法。
他知道江钰想同他聊什么，既然是要改善一下关系，那势必要有一个切入点，肯定会聊到江钰心里最过不了的那一关。
“江钰，你是不是觉得我穿裙子不伦不类的？”谢其华主动聊起了这个，江钰有一瞬的诧异，不过他看谢其华神色如常，便也猜想谢其华肯定是同不少人都聊过了。“不是不伦不类，我也尊重每个人的喜好，不过我就是无法接受。”既然谢其华挑起了这个头，江钰也大概知道谢其华是个什么样的人，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不接受明明是个男人，却天天涂脂抹粉，穿女装，还留长发，连姿态也像个女生。”
江钰的话不太好听，但谢其华也不生气，他思索了一下对江钰这种人该怎么回答，然后慢慢道：“江钰，那你觉得我这样穿犯法了吗？”
江钰茫然地摇了摇头，打扮而已，何谈犯法。
谢其华突然笑得眉眼弯弯：“那你觉得，我这么穿是不好看吗？”
江钰再次摇头，就算他再不喜欢谢其华这种打扮，但说句实在话，谢其华这么穿起来比娱乐圈里一些小花还好看。
“那我一没犯法，二又穿得好看，三我穿得开心，我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喜恶改变。江钰，你觉得我这么穿就不是男生了？还是你觉得男生内在就只是看穿着打扮？”谢其华的语调不急不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可能觉得我是在花言巧语，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你认同也好，想反驳我也罢，但我们其实谁也说服不了谁啊。”
这话倒也没错，江钰一看也是个十分有主意的，而谢其华穿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不会被三言两语给说动。
不过如果今天这番谈话要是这样进行，不说能谈出什么结果，至少不超过十分钟就得不欢而散。
“江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谈，也不知道你想找我谈什么，但是说到底我们两个的交情也不深，你觉得尴尬不过是大学时候的那件事罢了。”谢其华垂下眼睑，把杯子放下，“说句不好听的，我没觉得那件事有什么尴尬的，你自己也知道，从头到尾拧巴的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想开了，我这里随时奉陪。”
江钰的说辞全被谢其华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一时间竟也说不上来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含糊地应了一声，算是肯定谢其华的这一番话。
是这样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拧巴而已；可是大学里他分手甚至是告白失败的其他人重逢从来不会让他有这种感受，只有碰上谢其华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是可以抠出三室一厅的程度。但他为什么拧巴，江钰自己也说不上来，最开始以为是搞错了性别就去告白这件事情太囧了，可后来他又觉得不是，因为谢其华明显不在乎这件事。
“谢其华，我今天找你聊就是想开了，我只是不想每次见到你就觉得不自在，会影响心情。”江钰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就是他很不服气为社么谢其华见到他就和没事人一样。
闻言，谢其华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江钰面上闪过一丝羞赧，这个人到底是在笑什么？“你不会是在想为什么我不尴尬吧？”想法被猜中的江钰脸色有一点不自然，谢其华注意到后笑得更欢乐了：“尴尬什么啊，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这么说来，那还是我穿裙子的第一年，还得感谢你肯定我穿裙子的效果。”
谢其华笑得开心，江钰只觉得糟心。
不过心里的拧巴的确是在谢其华的笑中散去了不少，江钰觉得他和谢其华不能再聊往事，不然不是谢其华笑抽就是他心累。
“咳咳，你这首叫《隐事》的歌，应该很有名吧。”江钰说的是今天他们合唱的那首歌，是谢其华写的，也是谢其华众多代表作之一。
聊到这个谢其华可比之前来劲了：“还好还好，不过是我自己写得比较满意的一首歌。当时官方找上我的时候，我都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我只好去搜柳怀之这个角色的档案，又自己去玩，琢磨了一个月才交上这首歌，虽然很波折，但我自己很喜欢。我甚至觉得之后写的歌都没有这首歌好。”
“其实吧，只要了解了柳怀之这个人，这首歌就很好写。在柳怀之的角色档案里，最核心的内容就是他‘处江湖之远忧其君’，但他不愿入仕，因为他厌恶也可以说是害怕进入官场，所以他既羡慕肖若安，又佩服肖若安。他是个十分矛盾的人，既想为国为民，却又不入官场，又有一个那么位高权重的知己，也挺拧巴的一个人。”谢其华分析起角色头头是道，江钰一开始还听得挺认真，还想着这人物分析应该是高中语文满分的水平，但听到最后一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感觉是在内涵他呢？
偏偏谢其华浑然不觉的样子，还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喜欢肖若安这个角色，应该对柳怀之也不陌生吧，我的分析你觉得呢？”
江钰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这只是很单纯的人物分析题罢了。
其实只要不聊关于生活和从前，但从工作这点切入的话两个人是完全可以聊得很来的，因为谢其华是个音乐人，而江钰虽然现在在演戏，但是他毕竟是个前男团成员，声乐底子也是有的，还计划着过两年就出三专的。
从九点多一直聊到十一点，两个人才收住话。
江钰喝了口水，表情有点复杂地看着谢其华：和今天下午一样的打扮，只是完美的妆容花了一点，头发也没有再高高束起来，整个人窝进酒店的沙发里，裙子下细长的小腿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慵懒又闲适。
“时间不早了，要卸妆睡觉了，你呢？还想聊个十块钱的？”谢其华伸了个懒腰，对还坐在这里的江钰眨了眨眼睛。
江钰也聊得有点累了，哈欠证明着主人的身体很疲惫，他揉着眼睛说了声“明天见”，谢其华的手缩在立领袄长长的袖子里，对他挥了挥手，回了一句英语。
十二月底的n市天气很好，表演的这一天是个艳阳天，一大早就能看见场馆外面自发聚集起来的粉丝，或裹着羽绒服，或穿着汉服披着厚厚的斗篷，举着灯牌为自己喜欢的音乐人应援，正前方就是拍视频的。
“好了，剪一下就能发超话了。”一个穿着大红色袄裙的女生收好手机，把刚才的画面给身边的姐妹看。看着视频里接近上百号人喊着应援词，还齐唱着谢其华的成名曲，红色袄裙的女生面上隐隐有些自豪：“看以后谁还说我们家粉丝战斗力不高，连播放量也提不上去。”
红色袄裙身边一个粉色斗篷的女生应该是红色袄裙女生的好姐妹，听到这话乐不可支：“算了吧，我们急不如桃桃姐急呢，他自己又不在意。上次不还在微博里说不要在意这些事情吗，让我们举报就是了。”“那也不能让别家的粉丝看轻了我们，开玩笑，超话里几十万姐妹战斗力也不是盖的，我们不怕那个明星的！”红色袄裙想起之前的事情还是颇为愤慨：“桃桃姐也是有两百万粉丝的好嘛！我们不稀罕那点子热度，真的是，这群人自己想蹭别人热度就觉得所有人都想蹭她们家哥哥的热度，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啦好啦，他们骂他们的，桃桃姐自己又不在乎。再说了，桃桃姐还不是要和江钰合作舞台，没什么作用的，反正官录也不会只有江钰的镜头。”粉色斗篷赶紧给自己的姐妹顺毛，“反正离入场还早，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吧。”“好吧。”红色袄裙乖乖跟在了好姐妹的身后，去了附近一家奶茶店。
一推门，尽管奶茶店现在人还挺多，也很嘈杂，但两个人就只能看见有一个人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坐在一边，咬着吸管，眼神却落在了奶茶店的外面。
“那……那是不是……”红色袄裙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到粉色斗篷掐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马上收回自己的眼神，压低了声音：“真的是桃桃姐！”压低了声音语调都是上扬的，看来是真的很兴奋了。粉色斗篷眼里也是欣喜，不过还是比红色袄裙冷静一点，她强压住心头的激动：“我们先去点单吧，先不要打扰桃桃姐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种炽热的眼神谁也忽视不了。谢其华无奈地放下奶茶，这两个小姑娘是当自己瞎了么？
他来这里是为了等人，至于是等谁，反正不可能是江钰。
不过现在人还没到，那么……也无不可吧，谢其华也很感谢自己的粉丝八年一路相随。
两个姑娘点完单后就坐在了离谢其华只有一个身位的位置上，所图什么不言而喻。谢其华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两个姑娘，这个时候笑了一声：“是粉丝？”“嗯嗯！”红色袄裙用力地点着头，头上的发饰也一甩一甩的。
谢其华憋着笑，两个姑娘的眼睛都很亮，他看着也觉得心里很明媚：“感谢一路的支持，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想要亲签的《河清海晏》！”红色袄裙双手合十，已经变成星星眼了：“我只有通贩的那一版，亲签的没人出。”
“这个啊，可以啊，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回去就寄给你，你想要写些什么都可以。”谢其华点头，又把目光头像粉色斗篷：“你呢？”“我啊？我没什么想要的，毕竟二专的亲签我也有，to签我也有。”说这话的时候，粉色斗篷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红色袄裙，眼里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红色袄裙也知道这是好姐妹在打趣自己，无奈地瞪了好姐妹一眼。“我就只有一个我们桃子们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桃桃姐能开开心心的，多多发自拍，多多露脸直播。”
两个姑娘的愿望都挺朴素，谢其华一一应下，同时检讨了一下今年的营业次数……好像是有点不太勤快，也难怪会让粉丝有这种愿望了。
谢其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就对两个姑娘说了一声走了。
“桃桃姐真的好好啊……”红色袄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守好超话，才能不辜负自己超话主持人的身份和桃桃姐的好。
“为什么今天约我出来？”谢其华面前是一个目测有一米八的男生，一身黑，还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还压得低低的。“那不是我今天才有空嘛，知道你来n市了肯定要约你出来见一面啊，我们好像有两年没见面了吧？”
谢其华若有所思：“好像不是我没时间就是你没时间，社畜不容易啊。”
“你什么时候去场地？”黑色男人双手插着兜，看起来还挺潇洒。“不急，晚上的表演，下午去就好了，主要是化妆和最后一遍彩排。”谢其华一手插着兜，一手拿着奶茶，“你要去看看吗，你也好久没见过江钰了吧，我记得当时部门里你们俩关系还挺好的。”“不了，我又不是工作人员，还是不添麻烦了。”黑色男人摇了摇头。
“贺星，我放下了。”谢其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贺星一愣，反应过来谢其华说的是什么事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挺好，放下了挺好，放下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也想过到头的时候我会是什么心情，但当我真正放下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很轻松。”谢其华说到这里，停下了脚步，望着冬天宝贵的太阳，贺星没有说话，他知道谢其华肯定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谢其华收回目光：“朋友这个身份太远，恋人这个身份太近，我现在和他可以说是‘知己’，但是比知己要远，我觉得这个距离很好。”
两个人就在这一片走了走，吃了个午饭谢其华就去了场馆，贺星目送着谢其华离开，脸上是为友人开心的笑容。
由于他和江钰一起表演，所以他特别一点和江钰一个化妆间。他进去的时候，江钰罕见地已经到了，坐在了最里面的那个位置，看见他进来还是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但总算是没有昨天那么硬了。谢其华不在乎这些，他神色自若地在江钰旁边坐下了。
这个化妆间是四个人一起的，除了江钰和谢其华，还有两个当红的明星，但是现在还早，所以化妆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连化妆师也没来。
“你那小助理呢？”谢其华把在外面买的小蛋糕放在化妆台上，往江钰的方向推了过去，
“这家的蛋糕很好吃，奶油也不腻，你吃吗？”江钰瞥了一眼推过来的蛋糕，的确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本人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但是……
“不用了，最近在减肥。”江钰坚定地把目光收回了，谢其华觉得可惜，却没把蛋糕拿回来，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真的不吃？我觉得你很瘦了，再瘦都要不健康了。”
这话是实话，江钰和谢其华差不多高，差不多接近一米八的样子，但是谢其华为了穿裙子好看已经是很瘦了，但也在标准体重的范围内，可江钰和谢其华一比又生生瘦了三分，看腿就可见一斑，比谢其华的腿还瘦了一圈，那肯定是不健康了。
这话说得江钰有一点心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体重在这个身高中肯定是过瘦了，可是现在为了上镜好看，他还是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饮食。
“吃一个又不会胖多少，而且啊，你这肯定还要增重呢，建议去健身哦。”谢其华惯会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江钰有点心动，趁热打铁卖安利：“真的很好吃的。”
江钰没忍住又看了两眼那个小蛋糕，抹茶的，草莓的，巧克力的，奶油看起来也很诱人，还点缀着水果，一股属于蛋糕若有若无的香气窜进鼻子，刺激着自己的感官细胞。
江钰喉结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就算是为了工作也要照顾好身体，太瘦了对身体也不好。”谢其华松了口气，“你要哪个口味的？”“抹茶的，谢谢。”江钰想起自己的减肥日子，就忍不住叹气：“我是想健身的，但是健身得增重，公司觉得我增重上镜会不好看，那段时间又特别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
谢其华端起那个草莓的吃起来，闻言只是提了一句：“你一看就知道体脂率低，真的不能再瘦了。”
“我也知道，但现在我就是靠这个吃饭啊。”江钰也很烦恼这个事，一叉子蛋糕送进嘴里，颇为忧愁：“可是演戏也要好身材啊，我现在哪里有那个时间哦，到时候增重了还没健身，真的会被买通稿黑的。”江钰说起这个，又愤愤地塞了一大口蛋糕，仿佛是要把自己的不满都吃下去一般，几乎是两三口，一个不大的蛋糕就被江钰解决了。
而谢其华就吃得不紧不慢了，他听着江钰的抱怨，不禁感叹经过昨天的聊天，江钰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好了不少，比起之前那次的漫展，这次还愿意分享自己的感受，也算是多交了一个朋友吧。
不多时，江钰的小助理来了，提着两杯奶茶，见化妆间里还坐着谢其华不免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这是昨天和江钰一起彩排那个。
“去买奶茶了？不点外卖？”谢其华挑了挑眉，说好的在减肥呢？江钰丝毫没有心虚，他接过小助理手里的奶茶，递给了谢其华：“来而不往非礼也。”
甚至很理直气壮。
谢其华也不扭捏，虽然他今天早上已经喝了一杯，不过有人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看了一下是什么，不由得有点惊讶，居然是他常喝的牌子和常喝的那一款，甚至连甜度和加料也一模一样。他抬眼看着江钰，仿佛在问是不是有意为之，不想江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杯：“别想多了，我平时也是这么喝的。”
“小珍，不是半糖吗？我怎么喝出了七分的甜度？”江钰虽喜欢甜食，不过在奶茶这一方面倒是习惯喝半糖的甜度。小助理小珍不以为意：“我去的时候人很多，估计是搞错了吧。江哥你要想换的话就再等半个小时。”“我……算了，生意不易，我不喝就是了。”江钰的脸色一下就变差了，说出第一个字后仿佛硬生生忍下了一万句脏话，最终让小珍把他的奶茶给扔了。
谢其华看着手里没开封的这一杯，也不太好还回去，只好自己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甜度适中，是自己平常喝的感觉。
而江钰一看谢其华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喝到了标准的半糖，脸色不由得更差了，甚至还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谢其华暗暗发笑，他发现了，其实江钰就是个熊孩子罢了。
谢其华收好那仅剩的一块巧克力蛋糕，想了想，转了个身，“你吃吗？”
小珍有点受宠若惊，但她下意识就想拒绝，不过她偷偷瞟了一眼江钰，发现自己的老板没有什么表示后，应该是不会反对自己收下这块蛋糕的吧……
到底是个小姑娘，谢其华的眼里染上了一层笑意。
好在化妆师很快就来了，江钰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任化妆师倒腾自己，而他低头看手机上的歌词，似乎是全心全意投入到了晚上的表演。
而谢其华也在熟悉歌词，虽然《隐事》这首歌已经出了好几年，不过由于这是一首商单，他也不好在线下表演的时候唱，偶尔是直播的时候会唱两句，正式的线下表演这还是第一次。
又过了十几分钟，这间化妆间的另外两个使用者也来了，两个男人，共同点是都很高，目测一米八以上，很瘦，和江钰差不多瘦，而且很帅，但是谢其华分辨不出来帅得不一样在哪里。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和江钰一样的经历，同为爱豆出身，然后组合解散开始往别的方向发展的那种，估计江钰还认识这两个人。
果不其然，这两个人中一个戴着白色毛线帽子的人先干巴巴地朝江钰打了一个招呼，称呼是“师兄”，江钰也是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感觉比对谢其华还冷淡。另外一个穿格子外套的人也打了声招呼，笑得很公式，但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江钰的态度虽然说不上多热络，但总归是比自己那个师弟好点。
感觉江钰在圈里的人缘不咋好，不过一想江钰的性格，谢其华觉得这也正常。
那么刘思启和彭昭应该挺难得的。
那个格子外套的人坐在了谢其华的旁边，看上去是个自来熟的，一坐下就试图和谢其华套话：“嗨，美女！”
这下不仅是谢其华看着他，就连已经在做妆发的江钰也看了他一眼，眼神还很奇怪。
格子外套觉得很莫名其妙，这很奇怪吗，他和这个美女打个招呼怎么了？
谢其华微微一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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