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斐司行被洛书挑去后，何途的消息再也发不到他那里了。
在公司遇到也像陌生人一样，斐司行低着头匆匆走开。
眨眼天就越来越热，时间正好，演员正好，《最佳辩手》的姊妹篇《记着》正式开拍。
“第三次合作了，何途老师。”拜完关公，洛书笑着伸手。
何途也眯眯眼笑道:“叫什么？”
洛书无奈:“学长。”
斐司行有太多他的秘密，何途很难不去注意他和洛书的相处状况，洛书都知道了吗？斐司行都告诉她了吗？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没有那么强硬，也许还不知道？
为了记者这个角色，洛书又重新把头发染成漂白的浅金色，剪短弄蓬松，让何途有种梦回《最佳辩手》的错觉。
“洛书老师！”佟越来演了个小配角，作为秦队带的一个实习生，又一次跟洛书合作格外兴奋。
跟佟越抱了一下，洛书四下张望:“你助理呢？”
“帮我回去拿东西了，洛洛你今天那场戏啊？我们好像不在一起……”
洛书一边对付着跟她聊了几句，瞥见斐司行跟何途上了何途的保姆车。
这个人真是……
“我什么也没说，她什么也没看。”斐司行道。
何途疑心太重:“真的？”
“真的，她为了让我对她安心，当着我的面做的，聊天记录没打开就直接删除了。”斐司行料到他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把手机给他让他检查。
何途也不看他手机，勉强信了:“她怎么会选你？”不过看来她确实有想法。
斐司行遮遮掩掩的:“谁知道，你应该去问她……你以后也不用开工资给我了，我以后就是洛书一个人的经纪人了。”他别开视线小声道。
看他这个死心塌地跟洛书的样，应该没有透露什么让洛书知道，不然他也不敢留在洛书身边当经纪人。
本想让斐司行继续给自己当卧底，给自己和洛书创造机会来着，这下看来是难了。
“你跟着她吧，照顾好人家，没别的事了……帮我盯着点她身边的人。”何途摆摆手，这事就算过去了。
“身边的人？”斐司行莫名。
何途耐心道:“我跟你说，她这时候正是搞事业的时候，可不能谈恋爱，小心点。”
斐司行会错了意:“你说她跟叶述啊？我会盯着的。”
虽然会错了意，不过结果大同小异，何途满意的点点头:“没事了，你去忙吧。”
斐司行虽然跟自己断了联系，不过交情上勉强算半个内应，有他在也好掌握洛书的感情状况。
拍摄异常顺利，洛书跟何途工作上一直是相当省心，拍到两个主角的戏效率就相当高。不过洛书这个角色有个特点就是喜欢摔跤。
但摔跤这个事，要想多镜头多角度拍，还得一跤摔好几次。
“洛书老师补几个镜头啊，往这边摔——”
“猛一点，用力点儿，诶对了——”
“不要看镜头摔，这样往前扑摔，对对。”
“好！再来一次！”
洛书摔得脑子嗡嗡的:“稍等……可以休息一下吗？我手拐有点疼。”
导演这才从镜头的沉浸中出来，一拍脑袋:“你看我……洛书老师快休息，休息一下，太辛苦了！”一边叫常务快去把人扶起来。
霖霖还没送来毛巾，何途已经在她身边坐下:“手疼吧？这么实诚干嘛，你就假摔就行了啊。”捏着她的手腕把她袖子呼噜起来，手拐果真有些发青。
“还好还好，镜头效果到了就行。”洛书吹吹手臂安慰道。
周围一阵敬业的吹捧，洛书摇头，被夸得有些尴尬。
霖霖拿来湿毛巾，何途顺手接过，敷在她淤青的地方。艺人红毯多，要是碰上穿礼服的场合，手臂上这淤青可不好看。
“谢谢你。”洛书诚恳道。
何途眼睛看着她伤处:“你小心一点别弄疼自己就是谢我了。”
“你真的好多话，好像妈妈。”洛书笑了。
何途看过洛书的资料，百度百科虽然对她的家人没提，但他知道洛书的妈妈是单亲妈妈，洛书初中时候去世了。
何途故意捏了一下她的伤处，惹得她轻呼一声，何途道:“不像男朋友？”
洛书睁大眼睛抬起脸:“……你指的前男友？”
咳咳，被她联想到像傅昀确实不是何途本意:“那个应该不像。”
洛书笑得很好看，何途觉得她笑得有点过于逼真，反而像演的，估计花絮摄影机就在附近。
“他？他之前确实……”
导演胖墩墩的，气喘吁吁走过来:“两位老师，等下那场戏换地方了，我刚看别人试了一下，跳那个花坛跟跳台阶比效果更好，这样，洛书老师你从楼梯跑下来然后再跳那个花坛……”
洛书点着头比划了两下:“这么跳是吗？”
“对对就那种。”
斐司行蹙眉:“受伤了怎么办？剧组没有给她准备替身吗？她之前摔跤流过鼻血吧？”明明是原班人马老导演来拍，可还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斐司行的想法里，人过于随和好说话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比如洛书。
敬业是好事，可是用替身来避免不必要的受伤才是常规做法。导演说的那种从花坛上手脚并用跳下来的动作有点类似跑酷里的动作了。
洛书虽然会，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导演也才醒过来，他跟洛书算熟人了，就没把她当太生分，常规操作是应该请替身的:“你助理说的对，请一下替身吧，要是偷这种懒，万一受伤了对之后的拍摄进度反而影响更大。”
“那好吧。”洛书顺从道。
斐司行也算说好了:“嗯，不过我是洛书的新经纪人，因为暂时只带她一个人所以也跟了片场，之后我也会注意。”
看来自己没看错，这个经纪人是个会来事的。
在片场，很多事情演员自己是不方便说的，很容易就被扣上不敬业的帽子，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唱红脸的了。
自己现在作为华悦的新艺人，华悦的经纪人护犊子，只能说是华悦惜才，再说，她自己也说了可以不用替身。
“看来小斐照顾得挺好。”苗苗给何途换了下衣服里的毛巾，都汗湿了。
斐司行是个机灵人，何途早就知道，因此没有对他的表现多意外，随口应了声。
又看见洛书的生活助理霖霖，何途又开始疑心重的犯嘀咕:“等会儿，连一个生活助理，钟予朝都要亲力亲为为她安排好，怎么到了经纪人这么重要的时候，钟予朝又缺席了？”
他就说觉得少了谁，洛书的事他钟予朝不也爱掺一脚吗。
苗苗轻咳一声开始输送八卦:“不知道吧？我都打听到了，这个事吧说来话长……”
这方面何途确实没有苗苗那么灵通，他甚至不知道宋朝和钟予朝上个月吹了。
洛书的助理霖霖，说起来是钟予朝安排的，实际上是宋朝给小姑子挑的，如今宋朝跟钟予朝分手了，也没必要再腾出功夫给自己小姑子操心了。
何途摇头:“这要是别人，可能是这个理，但是要是宋朝，我觉得不一定。”宋朝一开始十有八九就不是冲着小姑子来的，就是她自己想那么做而已。
至于这个斐司行，洛书指明要一个没当过经纪人的新人带她，恐怕当时的态度也相当强硬吧。
中午吃饭时，洛书主动过来找他:“学长你喜不喜欢吃胡萝卜？”
是在问自己的喜好，想了解自己吗？何途诚实道:“不喜欢。”
洛书停下了:“哦……那我挑给霖霖吃吧，我这份饭怎么这么多胡萝卜……”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艺人之后突然变得喜欢吃了。”何途随机应变道。
于是她又转身笑盈盈在他身边坐下:“那我挑出来给你吃。”正准备动手，何途出声制止:“筷子在菜里翻来翻去的长什么样，被拍到了多难看。”
“那怎么办……”
何途张张嘴:“自然点，吃到胡萝卜就投喂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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