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姓名
作者有话要说:</br>原发于lofter,进度追平后,会同步更新
fin后会整体大修,如果完结前羽生选手宣布结婚
会弃坑,感谢理解
转来七北田中学那天,仙台下了很大一场雪,胶质鞋底踩进厚实的雪里,咯吱一声,像是奈良老宅中那扇半开半阖的木门板。门外比邻着灰白相间的寺庙,空气常年潮湿温润,哦对还有鹿,十二岁之前的我,对故乡的记忆大抵如此。
升至国中这年,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我们一路举家搬迁至仙台,急转直下的气温将我变成了一个边擤鼻涕,边做自我介绍转学生。
哈,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开头。
大概是国中一年级课业轻松的缘故,我凭借一些奈良小见闻,很快便成功与同学们玩作一团:打听到校门外哪家料理又便宜又好吃,八卦到五班国语老师的侧颜有点木村拓哉的味道,甚至一起在染着黄头发的校霸后面交头接耳过……邻座的鹤子将它称之为:青春期少女的限定情分。
当然我们一年四班也是小有谈资的班级,譬如坐在我右前方的羽生结弦,今年参加全国初级花样滑冰锦标赛,并获得a组冠军。这令我们学校与班级都为之振奋了好一阵,甚至一度让我们的班主任迷信,四班的成绩也该像羽生同学一样顺理成章的拿第一,但这份不符合常理的憧憬,令天资平平的我们倍感压力。
以至于偶尔埋头苦读时,余光觑到了羽生,还会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他要是没拿第一就好了。尽管我们都知道,二者之间并无实际的联系。而在羽生取得冠军之前,我并未与他有过什么交流,瘦瘦小小的一个男孩子,留着蘑菇头,眼睛细长,笑起来有点狡黠。成绩中上,比较稳定,倒是意外的有运动细胞。说实话,他不怎么显眼。
以上是我对他全部的评价。
“听说了么,下午的校园例会要给几个同学表彰,我们班的羽生也在其中。”
“诶?是么,还真是有面子呢。”
我放下手中的扫帚,听鹤子继续说道:“好像就是得了冠军那个事哦,听说要重点培养之类的,山本老师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挺厉害的,完全看不出来,唔,我是指羽生同学。以后打招呼时候可得用敬语了呀,山本老师这回也终于能成功拿到奖金了。”我笑嘻嘻的与鹤子调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山本发黑的脸色。
“福山春乙,你有这个功夫开玩笑,不如去把礼堂收拾一下,校长可是非常重视这次大会。”相比较多写一套试卷,仅仅是罚我打扫卫生,可见山本老师确实心情不坏,他催促:“还不快去!”
我拎起抹布与扫帚感恩戴德的遛了,远远见着鹤子用口型对我说:祝你好运。
去礼堂的路上,抬头望了一回天,是澄澈如洗的碧蓝,屋顶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日光明晃晃的落下来,折射成五颜六色,像是一种触手可及的线条,笔直地聚焦在瞳孔的某点上,短暂晃花了我的眼。
我停住脚步,等着视线重新清晰,不过三五秒的功夫,有脚步声与人声从我耳后传来。
“福山同学?”
在我转学来七北田的第一学期、认识他的第68天、我们之间交流的第一句,是他精准的念出了我的姓名。
于是世界重新倒映的第一秒,我看见的,是羽生结弦的脸。
※
礼堂算是七北田相对较大的场地,身边三三两两经过了正在为下午校园例会进行准备的同学和老师,乍一看,还是略显空旷,身边的羽生手里拿着刚刚打印好的发言稿,低声练习着稍后要进行的发言。
白底黑字的a4纸上散发着浓郁的油墨味道,甚至还能微不可查的感受到机器残留的一丝温度,羽生独自站在那里,礼堂的射灯从他头顶照下来,像是把他裹进一层金边里,毛绒绒的头发和少年低垂的眼睫,都沉默的描绘出一种奇异的孤独感。
察觉到我的注视,羽生抬起脸对我笑了一下,“怎么了,是我的稿件哪里不太合适吗?”
清淡的五官,白净的肤色,眼神纯粹而温和,仿佛某种小动物。
“啊,没有的事,我觉得很棒。”我擦干净一把圆脚凳拖给他,“距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你坐着准备就好了,一直站着挺累的吧。”
“那你这边收拾好了么?他歪着头问了我一句,令我有些无措。
诶?他是要监工么?还是觉得我打扫的不够仔细?又或者是觉得圆角凳不够体面,配不上冠军的身份?再或者是因为我在这里说话,影响了他发挥,委婉提醒让我火速走人?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子里穿来穿去,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回一句:“嗯,差不多收拾好了。”
“这样啊。”羽生将凳子反挪到我面前,拍了拍上面,咚咚两声还带着点节奏。“那福山你坐吧,我坐在这里就好。”说罢他两腿一盘,坐在地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发言稿朝我扬了扬,咧嘴一笑,“女孩子注意不要着凉才是啊。”
原来他是好心啊……
有点后悔,十分后悔,刚刚怎么就生出那种狭隘的想法来?我懊恼得想要揪自己的头发,一时间觉得实在惭愧极了。
啊,福山春乙,你看看你,你这小心眼儿。
余光又去瞧他,羽生已经重新低下头去读发言稿,纤细的身板靠着墙壁,眉头微微皱起,在跟拗口的措辞较劲,干净的校服领口散发出洗衣液的香气,没逃过我的嗅觉。
是加分项啊。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我望着羽生,就像他在冰场翩翩起舞时,裁判们审视的目光一样。
礼貌温柔是加分项,好闻的衣物是加分项,谦和体贴是加分项,眼神明亮是加分项……他就静静的坐在那,有风从他身上拂过,卷起了有形状的气流,下午三点的礼堂,窗外射进的阳光,厚重幕布抖起的细小微尘,羽生的影子拉出一条弧度,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安静的空气忽然嘈杂起来,连雪融都逐渐清晰可闻。
而最吵闹的声音,源头,竟是我的心跳。
啊啊,这可属实有点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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