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室的“家庭会议”
母女俩还没缓过神来，马车已到了皇宫了，他们下了马车，坐上了已备好的轿子，还看到在离皇宫大门不远处，有几座帐篷，有人带着孩子在排队。
林汐问道：“那就是亲兵选拔吗？”
樊庆云回道：“对，这次选拔持续两月，今后每年这两月都会有选拔。”
林汐皱眉：“皇上到底在干什么？”
“猜不透，但这个所谓的亲兵选拔绝对只是摆个名头。”
樊娥没有听父母的谈话，她看着外面的皇宫景色，依旧是如此金碧辉煌，但每块砖瓦都透漏出陈旧的气息。
几千年的文明，却没有一点进步，制度，技术都停留在建国初，每年的时新也只是旧物翻新，就算工匠手艺再高超，也能看出皇宫宫墙那些填补的痕迹。
轿子来到一座宫殿前。
“未央宫。”樊娥轻声开口，这里她每年都会来，现在都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走吧，去见见我们那些个亲戚。”樊庆云领着二人走进去。
殿内早已摆好了坐席，里面仅有五个座位空着，上座的两位，稍下的两位以及下座一位，除了皇帝和皇夫就是他们没到。
大殿里数十人都看向了他们，甚至坐席靠上的几个有些审视的意味。
但没有人说什么，樊庆云平时看上去和气，那是没触到他的霉头，而现在的诸位，除了那些四代的皇室子弟，基本都与他有些过节。
樊庆云松开女儿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带着林汐走向他们的座位。
樊娥则坐在了下座最靠近台阶的那个位置处，旁边座位的少男少女都在打量她，樊娥习以为常，心中还在思索着今天父亲的话，面上端坐着不动声色。
“诸位，朕让你们多等了，哈哈…”一位身穿龙袍的女子从殿门走进来，身后跟随一男子，也穿着长袍，但纹饰是凤。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夫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落座，今日只是朕与皇夫一时兴起办的家宴，不用在意这些繁礼。”
众人重新坐下来，依旧是保持着规范的坐姿，就算皇帝说了不用在意礼节，但不可能有人把这个当真。
皇帝与皇夫落座后，宴会便开始了，各种山珍被端了上来，殿中的空旷区域宫官歌舞，诸王推杯换盏，各怀鬼胎的众人都装作十分热情的样子。
两旁的喧闹，樊庆云与林汐这边反而十分冷清，无人问津，樊娥也是一样的情况，众人像是无视了他们。
酒过三巡，皇帝挥了下手，宫官们带着乐器都下去了，一群侍卫从门外出来，皇夫起身领着他们将那些小王爷们都带走了。
十一位王爷，还有四位老王爷，这就是现在皇室一脉的所有掌权者了，手中都有些实权。
皇帝看着众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也不再掩饰，道：“诸位，应该知道了为什么我设这个宴吧。”
没有人承认，就算大家都知道，也不能在明面上说自己在皇宫中还有眼目。
皇帝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也不在意，接着道：“世人都知道十二年前，这天下所有国主都去了扶罗国朝拜圣物。但你们应该清楚我们不是去看那什么圣物的，我们见到了真正的降世神明！”
“啊！”
“这，这。”
“传闻是真的？”
……
诸王憋不住了，他们开始也觉得去朝拜区区一个圣物不太可能，但也觉得神明降临不可信，但现在当事人证明了。
四位老王爷中有人问道：“真的不是扶罗搞的鬼吗？会不会是有人设局…”他有些说不下去了，要真是设局，那这位一定是不会去的。
皇帝摇了摇头，道：“诸多证据都能确定，那就是神明。”
诸王骇然，但也不解，这件事和把他们召集在这里有关系吗？
皇帝看出他们的疑惑，让身边的宫女端上来一个木托盘，有红布将什么盖住了。
皇帝将红布揭开，里面的气味先散发出来，在他们闻来清香扑鼻，很想一口吃下去。里面一株赤红色的草，如同鲜血凝成一般，连根须都是红色。
“这个，你们应该不陌生吧？”皇帝问道。
不等人回答又道：“从前我们所谓的修炼都是吃这种东西来增强肉身能力且在体内融入灵力。”
诸王点头，确实，而且他们的实力都是用这个提升上来的。
除了樊庆云，因为他自幼就不喜欢这种修炼方法，对灵草灵药极为抗拒，也逐渐不受待见，这也是当年他没能登上皇位的原因之一。
“这种灵药，我们每日都在服用，可这和那位有什么关系呢？”有人问道。
皇帝将那株赤红药草拿起，将其碾碎，诸王不解。
皇帝摊开手掌，静静的看看药草残渣顺着指间落下，缓缓开口道：“那留下来的古法，不是什么修行法，只是单纯的把那些凶兽的力量强行塞进我们的体内，所以我们的实力再强大，也都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因为…它本就只是借宿在我们身上。”
皇帝俯看震惊的诸王，自嘲的笑道：“祖辈苦心钻研千余年才著成的古法，结果竟是这么个东西…”
下面的人还没缓过神来，这对于他们来说太突然了，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有人忍不住开口道：“难道我们这些凡人不可能真正的强大起来，只能偷取那些凶兽的力量吗？”
众人都听出了这段话中的苦涩，是啊，他们引以为傲的强横实力竟然只是被强行灌进去的。
近万年来，其实有人质疑过为什么自身力量不能完全掌控的情况，但最后讨论出来的解释是，强大的生灵不能完全抑制自己身上释放的能量很正常，与当年的那些凶兽类似，它们的巢穴都被它们自身的力量影响发生了一些变异。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樊庆云有些疑惑道：“难道这也是神明说的吗？”
皇帝点头。
樊庆云又问：“可就算我们知道了这只是强行借力，又能如何呢？”
其他人都沉默了，是啊，这个国家本就是统治者靠着强横的实力凝聚在一起的，他们就算知道了这个有危险，但他们能不做吗？
不能，不只是他们，他们的下一代也要继续用这个古法，因为开国之初就已经把这种局面固定死了，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崩。
一位年长的王爷道：“就算只是借力，但那些凶兽毕竟都死了，也算是我们本身的力量了，而且…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哈哈哈哈”
皇帝指着他们大笑起来，诸王困惑，皇帝这是怎么了。
“诸位真是被吓傻了，朕既然能聚集你们过来，且给你们说这么多，自然不会是吓吓你们。”皇帝平静下来道。
众人看着皇位上的人，长发披散肩头，表情轻松，随意的盘坐在皇位上。
难道还有后事?
“哒哒”
皇帝指间敲击桌面，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当年去朝圣时，带回来的，可不只是那一片供在神殿里的蛋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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