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一开始白濑还没有反应过来莫里瓦尔突然生机勃勃的长篇大论，不过没过两秒他就理解了。
被扎的地方有毒。
药效发挥得很快，前一秒还能顺畅说话的白濑，没过几个呼吸就脸色变得惨白，说话连舌头都捋不直。
“你这家伙……对我……骗人的吧……”
麻木刺痛的感觉随着指尖顺着手臂一直蔓延到心脏，白濑睁大眼睛瞳孔颤抖地死盯着身前的孩童。
这个家伙居然会在贴身吊坠的表壳上弄这么危险的东西？！太不正常了吧！
明明刚才这小鬼也碰了那里，为什么他就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块宝石虽大却也只有孩童掌心大小，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莫里瓦尔从白濑的肩膀上扯下了自己的背包，背回了自己背上。
“咯咯咯，笨蛋，总算上钩了，我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得意地扬起了眉头，抓住白濑的手腕吃力地把他往路边的树林里拖。
他们正在横滨市区的一个公园里，从这里穿过就可以到达最近的银行。
这个公园有一部分树林格外茂盛，没有道路也没有人会往里面走，地上全都是堆积的枯叶。
莫里虽然自称是高贵的世界贵族，但是和多弗朗明哥一起的时候，也会淘气地往玛丽乔亚的大树上爬，在树林里面跑算是熟车熟路，并不害怕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
只是白濑的体重对于他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而言实在太重了，拖了好半天才拖了进去。
“好重，你怎么那么沉，真是累死了。”
“可……恶……去死……”白濑被他拖得磕磕绊绊，痛上加痛。
这个药很神奇，虽然让他又痛又麻说不出话，但是附加在身上的疼痛却一点都不会少。
而且毒药只是蹭出了那么一点伤口他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小鬼一直戴着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完全没有事啊，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可恶可恶可恶！
“系统，还有多久才能回去。”
比起在心里说话，小孩更喜欢用嘴说，要不是之前白濑太碍手碍脚的话，他才不会乖乖听系统的。
【00:12:03。这样说话很不安全宿主大人，用意念的话更保险。】
“不要，我不喜欢那样说话，而且这里也没有人。”
莫里瓦尔松手把白濑扔到了地上，把原本仰面朝天的白濑像滚滚筒一样翻了一转，让他头朝地，背朝天。
他毫不客气地像坐沙发一样，跳了一下后猛的压在了白濑的背上，双腿伸直把背包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唔……”
“唔什么唔啊，我虽然没有坐在奴隶身上的癖好，但是这里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就只能将就一下了，你这种贱民连做我椅子的资格都没有。”
白濑身上没有多少肉，坐起来有些硌。
【宿主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理白濑呢。】
“带走他。我之前问过你吧，你说可以带走的，我要把他带走，让他经历千万种痛苦，不能那么轻易死掉。”
【但是不能带超过您自身体重的物品，这个人比您重了二十千克，就算不计算您原先带来的物品，也根本不可能带得走，难道您想……？！】
“笨蛋，把他的双腿砍掉不就好了，足够了吧。”
莫里瓦尔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改装过的拼接型军刀，放在手上甩了两个不熟练的花刀。
他在系统的惊恐中拔出了刀鞘。
“果然之前他们在背包上设置了小机关是对的，要是刚才被打开看到这些武器的话就麻烦了，说到底都是因为系统你没用啦。”
【但是为了成为一个好人……】
“解决掉坏人也是成为好人的重要环节吧。”莫里瓦尔信誓旦旦地说道，“海军不就是吗，他们在庶民的眼里可是英雄一般的存在，推进城的惩治方法可比我过分多了哦，而且他不过是个贫民窟里的底层庶民，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啊。”
【系统对这个个体不敢兴趣，只是对您的身心健康……您去过推进城？】
“没有，那种污秽的地方不适合贵族，不过视频还是看过的。”
【但是您的力气很小，人类的骨头是很坚硬的，而且砍掉他的双腿的话，他会因为大出血而死亡，不止是这样，还很可能被痛死。】
系统再次试图劝阻莫里瓦尔，后者丝毫不为所动。
“我带了药物，止血的续命的包括止痛的，但是奴隶也需要止痛药吗，我看父亲大人从来没有给奴隶用过这个……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莫里瓦尔摇了摇头，蹲下身卡住了白濑的脸颊，把药剂直接一瓶瓶灌进他的嘴里。
然后他的指尖和右手的刀逐渐缓慢变成了黑色，在阳光下有着铁一般的光泽。
【居然都可以把武装色霸气蔓延到武器上了吗，您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已经对莫里瓦尔的行动无法劝阻，系统把注意力放在了莫里瓦尔的霸气上。
刚才用手触碰宝石吊坠上的机关的时候，他就是在手上覆盖了一层武装色霸气，所以才没有中毒。
“本殿下可是天才，不过这个一天用不了几次，发动也很慢很累，要不然刚才也不至于被这个庶民……！”
想起刚刚到痛苦，莫里瓦尔蹙起眉头手起刀落把白濑一条腿砍断了。
白濑被砍断的大腿根部血如泉涌，染红了身下的枯叶和土地。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的他眼睛里一片红血丝，霎时间面如白纸。
【……！】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的系统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吓了一跳。
本以为会响起的正义值下降的提示音毫无反应。看来这种程度对于莫里瓦尔而言只是家常便饭，还不足以撼动他的心灵。
系统的机制是在让大恶人变成好人的同时，让大恶人去做好事顺便感化别的恶人，一箭双雕。
所以不存在会主动宿主扣正义值的情况。
不过要是宿主做好事的话，就算他在做好事的时候本身没有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足以撼动负值正义值，系统也可以强化他的情绪感知，少加一些情绪诱导，达到类似于「心头一暖」的正面效果，导致正义值上升。
“垃圾流的血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嘛，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身份这么低贱的人，感觉血都有一股臭味。”
血液染红了莫里瓦尔的裤脚，他的手上刀上全都是血。
武装色霸气一点点消退，莫里瓦尔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的手逐渐变成正常的颜色。
“要是能够用这个的时间能够再长一点就好了，为什么这个东西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啊，我都要八岁了。”
莫里瓦尔是天生能够使用武装色霸气的天才，可是却从没有多么努力锻炼过。
最开始还对这个能力有些兴趣，但是修行太枯燥了。了解了武装色霸气之后发现周围的保镖侍卫全部都会，并不是多么稀奇的能力，而且需要日积月累，也不知道多少年才可以做到他们那个样子。
他就直接放弃了。
反正这种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又何须他去费心呢。
但是问题来了。
【这条腿您如何处理呢，您有带什么化尸水一类的东西吗？】
这种级别的药水只要这位小王子想，肯定是可以搞到的。
“那是什么东西？”小王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也是，天龙人怎么可能需要那种毁尸灭迹的东西，但是这条腿要是扔在这里的话会引起骚动的……】
“我知道的，等我缓缓先把剩下的切下来，这个能力用起来好累，得过两分钟才能再用。”
没有系统锻炼过的普通孩子，就算是天生会用霸气，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
莫里瓦尔和多弗玩闹的时候不可能会用能力，平时只有玩玩具的时候才会用。
“而且没有人会知道这条腿是谁的吧。就算引起骚动什么的，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的哦。”
莫里瓦尔逻辑意外的清晰，一点不含糊。
【不，您的特征很明显，今天您见过的那位太宰治，还有您没有见过的中原中也，很大几率会怀疑到您的身上。
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让别人认为他死掉了，而是认为他像他想的一样卷款而逃。】
它这是在做什么啊，在教人犯罪吗，但是它没有能力去阻止宿主，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宿主的任务肯定会完蛋的。
“那我怎么藏？埋在土里？那我用小刀刨一个坑！”
时不时就干嚎的莫里瓦尔在提到刨坑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反感，反而很是精神。
说干就干。
他本来身体就已经大好，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小男孩，三两下就在刚刚下过雨没有多久的松软泥土上刨出一个容得下一条腿的坑洞，而且还在往更深的地方挖。
他在家里的时候也喜欢瞎闹，或者拆一拆什么贵重的机械，或者用刀在树上钻洞，干起好玩的事情效率极高。
【最好把他的衣物都扔掉，要是被发现的话，衣物这种东西就很容易辨识出身份了。】
“我不要给庶民脱衣服，这种地方也不可能被发现，谁会没事来挖这里的土啊。”
莫里瓦尔嫌弃地看着那条腿。他才不要给别人脱鞋呢，还有袜子。
【这个世界说不定会有什么不正常的人。】
坏人做坏事不好好收尾必定会被扒出来，这不是每个剧本都必然有的剧情吗！
能不能不要立这种flag了啊！
“那又怎么样，两条腿能够被发现什么，而且这家伙是贫民窟的人，应该没有正常的身份吧，就算死掉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但是这个世界有异能力，说不定就有那样的能力呢？您孤身一人在异世界很危险的，就算系统可以保证您安然无恙地回去，但是任务失败的话您也得不到您想要的东西了，不是吗？】
“……”
莫里瓦尔果然面色变了，他犹犹豫豫了半天后，看还有五分钟不到就要回家了，总算一脸屈辱地点了头。
“那好吧，但是我是不会脱他的衣服的，顶多用火焰喷枪把他的衣服烧了。”
【……当然了。】
居然还带了火焰喷枪！你是哆啦a梦吗？！
系统资历不是很高，算得上刚刚起步，宿主又选的都是半大的孩子，最大也就十五六岁。
以往遇到的宿主几乎都有着悲惨童年，导致做任务的时候顶多带点小刀菜刀一类的武器，最能干的也就是把□□。
像莫里瓦尔这种级别的他还是第一次带。
“只是小型的啦。”莫里瓦尔脑子本来就转的快，也渐渐知道系统的性格，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火焰喷枪’，“大的母亲大人怕烫到我了不给我玩，就让人做了一个小的，但是烧衣服还是足够的。”
男孩子的爱好八九不离十都是这些东西，只不过一般人家的孩子只能玩玩什么弹弓啊弹珠啊或者木质小剑什么的，莫里瓦尔的玩具都是特制的真货。
有着特俗机关的项链，小型的火焰喷枪，帅气的类似杰尔马66的小型战斗服，还有激光枪之类的一系列‘玩具’。
他的查尔罗斯表哥和一群兄弟倒是很有‘贵族风范’，一般不触碰这些东西，莫里瓦尔却从小就一直都很喜欢这些。
也只有玩这些的时候会全然忘记他的‘贵族风范’。
“真的烦死了，母亲大人总喜欢管我。对了，你喜欢枪吗，我听说武装部又出了新武器，一定要拿到手！”
【系统对武器没有感觉，不过您的世界确实有些武器的是这个世界完全比不上的。】
不得不说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在某种意义上，系统很在意那个世界。
如果那个世界不给他那么难搞的宿主自然就更好了。
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的小宿主，挖完够埋下四肢的大坑后，手里的刀具又一次变成了黑色。
他有些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
“诶，好了，我又可以用霸气了！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用过了吗，现在可比刚才快了好多。刚才算是太久没有用霸气的试水，现在利落地把另一条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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