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些情况
“房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打扫过了,明后天是周末我有时间,我会把房子清扫出来。”站在红楼楼顶,一览整个村落的同时,柴斐轻声说道。
此时,在柴斐的讲解下,聂天对红楼的整体布局,以及整个设计的思路,全都有了详细了解,聂天非常满意,虽然他对柴斐的父亲当年学习的是什么专业还没有问过,但是他已经猜到是建筑。
李如意上前拉起柴斐的手,说:“柴斐老师,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偶像。”
柴斐的脸上泪痕仍在,但听到李如意这句话,她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说:“我教的是音乐,跟你的专业并不搭边,你的专业才是你的兴趣,不过还是谢谢你安慰我,你们不用担心,二十年来,我虽然绝望,但是我从没有倒下,我也不能倒下。”
二十年前,红楼所在的村落,还是低矮的房舍,但二十年后的今天,已经变成了安静的别墅区。
这里的地理位置虽然相对偏僻,但是环境非常不错,这也正是吸引有钱人来这里修别院的原因。
聂天见李如意跟柴斐低声说话,他没有凑过去,而是在楼顶边缘的四周,分别观察了一下,将近半个小时后,聂天听年李如意大声说:“柴斐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
听见这话,聂天有些不解,于是走了过去,在他正要开口之际,却被李如意一把拉住衣袖。
“我们先下去吧!”李如意的语气不容拒绝。
下楼的过程中,聂天也忍住没问,但是出了红楼,聂天立刻问:“之前不是说你跟柴斐一起回学校吗?”
李如意说:“柴老师不是要收拾房子么,所有她不回学校。”
“那你现在要回学校吗?”聂天又问,
李如意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先去吃饭吧,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么。”
聂天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来,李如意应该是有话想跟他说,但是又有些犹豫,所以才提出吃饭这一茬。
至于让李如意犹豫的事情,聂天大致也能猜到,肯定是跟柴斐有关。
吴中平拦车,三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馆子就餐。
“看得出来,你有话想说,”聂天一边倒水一边说,“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李如意深吸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聂天说:“之前来的时候,在车上我就跟你说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
聂天放下水壶,将水杯递给李如意,道:“你别告诉我,你想查这件案子。”
“不可以吗?柴斐老师真的非常可怜,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是绝对扛不住的。”
“哎!”聂天叹息道,“你应该知道,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而且在这二十年间,警方并没有停止追查,而且还请来过不少刑侦专家,专业如他们,都没办法把这件案子调查清楚,你觉得凭你就能做到?”
“不是凭我,”李如意摇头道,“是凭你。”
聂天笑了,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在这个领域,我真的不擅长。”
李如意看着手里的水杯,水杯里的水在她轻轻摇晃下,荡漾起微微涟漪,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最后都成了,但是为什么会成了?事后回头看,可以有很多理由,但是在事情开始之前,却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们去做了。”
“对,就是去做了,也许是心中有信念,也许就是执着。”
“在第一机械厂,我跟楚檀姐姐打听过你的情况,在我看来,你的今天跟昨天,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然而你心里最清楚,你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在外人看来是偶然,但实际上却是必然。”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红楼的案子虽然警方调查了二十年,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结果,所以他们那些人的想法,显然是偏了,那如果在把这个参与调查的人的基数扩大了?是不是就会有新的思路出现?”
“也许你正好就是对的人,也许正好我是对的人,可是要证明这一点,我们就得迈出第一步。”
聂天看着李如意,此时心里有些激动,李如意比他想象中更加优秀,她这几句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凶手杀人肢解,其手段之残忍,实属罕见,假如你是对的人,你能接近真相,你不怕他报复?”聂天靠在椅子上说道。
“你会怕吗?”李如意反问。
聂天说:“我当然不会怕。”
李如意问:“你为什么不会怕呢?”
聂天说:“因为我有钱有人。”
李如意笑了,道:“我也不会怕,因为我心中有正义。”
聂天说:“如果屠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心中的正义可救不了你。”
李如意说:“我上专业课的第一堂课,老师就跟我们说,媒体的力量在现代这个社会会越来越变得强大,所以我们做媒体的人,首先就要心怀正义,要有探知真相的勇气跟决心,绝对不能人云亦云,或是成为某些人手里的武器。”
“你们老师说的很对,你也记得很清楚,但是呢,理想往往承受不住现实的冲击,在现实的冲击下,理想往往是要学会妥协的。”聂天道。
“现在我没办法让你相信,这个问题只有时间才能证明。”李如意撇了撇嘴。
“那就交给时间去证明吧,今天你说的这句话,我会一直记得的。”
“好,要是哪天你发现我初心变了……”
“怎样?”
“你就找我请你吃顿饭。”
“一顿饭?这代价是不是太低呢?”
李如意双手一摊,道:“那不然呢?”
一旁的吴中平有些听不懂这两位在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似乎有些碍事,是不是要找个理由给这两位单独相处?
就在这时,服务员上菜了。
聂天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问题先不说了,还是说说红楼案子的事情吧,之前在楼顶上,柴斐都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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